那马发疯的猝不及防,再加上离得近,王家人又毫无准备自身又疲软,多重因素下,在莫留白反应过来之时,那马已经把王家人全都踹翻在地了!
莫留白愣了一下后连忙要冲上去救人,却不想有一高大人影速度更快,赶在莫留白冲上去之前冲了过去,在疯马的巨大拉扯下轻松按住了马的笼头,不光没让受到惊吓的公子从疯马的背上掉下来,更是挽救了王家老小的性命。
至少这一家子现在还没出现死亡。
只一个背影莫留白便认出了虚方泽,当下上前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她甚至有掉头离开的冲动!
但身份不能ooc,她已经吃了ooc的亏,若一直ooc下去,她只能吃保底分,这太亏了!
因此她自己和自己说,为了评分,她得忍!
因此她低下头,尽可能找回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然后迈着碎步扑过去,扑到她名义上的相公身上。
这位是一地王家人里伤的最重的一个,那疯马冲过来的时候第一个伤的就是他,他的胸部凹下去了一块,嘴里吐着血,眼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是要活不成了啊。
她视线向下,扫到他的右手,就是这只手之前在公堂上拉扯她往外走的。
这里同样也被疯马踩了一脚,情况比胸部凹陷下去的一块看着更加惨烈,手骨手掌被踩得血肉模糊!
她几乎是本能的抬头,和拉着马龙头低头看她的虚方泽对视上了。
虚方泽本就长得高大,这会儿还逆着光站在那里,一只手扯着马的笼头,疯马想要挣脱却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微微低着头好似做臣服状。
画面挺好的,很帅,很有故事性,也很有力量感,尤其他与莫留白对上视线后不由露出的温柔,是对视一眼就能一见钟情的那种。
但莫留白却只觉得背脊骨发凉,下意识错开了和虚方泽的对视,心里一串质问闪出。
这疯马真的是意外?而且虚方泽出现的太巧了,他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这个时候出现又有什么目的?!
莫留白思考的时候王家老三还是咽了气,莫留白这个新婚小娘子瞬间成了寡妇,且王家的成年人都在这里了,躺了一地都受了伤。
状况过于惨烈,惨烈到莫留白都在担心,担心这个身份会担上一个克亲克夫的名声!
这名声可不好听,且她就做过寡妇,寡妇的苦楚她可太知道了,当下脸上就有了不喜之色。
虚方泽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只一眼他就明白了莫留白不高兴的点在哪里,当下心里就有了几分懊恼。
糟糕,还是脑子不太清醒,没想到会让莫留白物伤其类,他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虽然心里有几分懊悔没把事情做的更隐秘一些,但面上虚方泽还是不虚的。
“你没事吧。”
这话问的,不管是围观群众还是倒了一地的王家人亦或者是马上的公子都无语了。
人家小姑娘是后来跑过来的能有什么事,真正有事的还倒在地上呢!
骑马的公子这个时候回过神来,随后先是四下张望寻找自家小厮却无果,只能先和拉住马龙头的虚方泽道谢。
“这位……这位壮士,谢谢你的出手相助,我姓宋名齐安,是城内宋家人,之后宋家必然送上谢礼。”
和虚方泽道完谢后那公子又转向倒了一地的王家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莫留白身上。
等好好打量了面前女子后,这位公子也隐隐明白了扯着他马龙头的虚方泽为什么会先询问这么个小姑娘。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虚方泽一眼,但明面上的礼仪还是维持住了,没露出什么猥琐模样来。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莫留白装作伤心又怯懦的模样抬眼看了坐在马上的公子一眼,当下就明白这公子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顺着他的问话说:“我,我是王家媳,他是我的夫。”
公子听了这话视线在莫留白的发髻上多看了一眼,心里疑惑一个嫁人了的女子为什么会梳未出阁的发髻,但这种问题不适合在现在这样的场景下询问,因此他点点头也没多问,而是解下腰间荷包,直接丢了下去。
鼓囊囊的荷包砸在已经不动了的王家老三身上,然后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落到了莫留白的腿边。
“我是城内宋家的二少爷,你先拿着这些钱去给他们看病,稍后宋家会派管事来处理这件事。”
虚方泽身手好力气大还救了宋齐安的命,因此宋齐安对虚方泽有几分真心的客气,心里也有几分想要拉拢虚方泽的意思。
而王家人就不在这少爷的真心里了,所以面上还维持着教养很好的模样,实际行为很随意,且并没把王家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莫留白以前见惯了这种人因此心中无波无澜,甚至因着见多了,她演起唯唯诺诺,敢怒却不敢言,身为小市民的隐忍怕事的模样演了个十足十!
虚方泽看的眉眼弯弯,红眸中的温柔之色差点滴出水来。
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地方,而且以这样的世界背景他和莫留白走的太近对她的名声有碍,因此虚方泽克制住想要凑上去的想法,和宋齐安客套了两句后就随了宋齐安的意,给他牵着马,送他回了宋家。
至始至终虚方泽都没看倒在地上哀嚎的王家人和已经死了的王家老三。
等人走了,周围看戏的人中才走出几个莫留白看着眼熟的人,多是左邻右舍,其中有俩人莫留白认识,是王家的族亲。
有这些人帮忙就没莫留白什么事儿了,她很乖巧的抓着宋齐安给的荷包跟在这些人身后要把王家人送往医馆,王家老三也被抬着,不过没跟着送去医馆,而是被几个年轻人直接抬着送回了王家。
至始至终这些人都没和莫留白说过一句话,最多视线在她手上的荷包上转转,且行走间尽可能的远离莫留白,那样子宛如在避什么瘟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