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拒绝了？”
“还是……同意了？”
唐红豆美眸里尽显迷茫。
她感到难以置信。
秦方源的意思。
难道是拒绝？
不愿意接受儒家圣人之位？
又或者是间接表达同意。
只不过碍于身份。
不是儒修。
\"我不知......\"
玉子期皱眉。
他没有料到秦方源的反应。
那尊如仙王般的身影说话语气。
毫无情绪波动。
又模棱两可。
难以分辨。
至此。
就连作为儒子的他。
也只能回答一个不知。
“连师兄也不知，谁又能知？”
唐红豆叹息。
她的这位师兄。
可是闯过至圣塔九十九层。
在那玉碑上留下自己的儒道与真名。
并且。
在历史总榜排名上。
位列第四。
次于‘平天大圣’。
排除两位儒道‘圣人’。
玉子期可谓是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
是白鹿书院。
有史以来。
天赋最强之儒修。
具有窥破人心之能力。
因此。
她才会有如此感叹。
没人比玉子期更懂人心。
“唯有自知。”
玉子期抬眸，望向至圣塔的第九十九层。
至今为止。
仍未见秦方源出塔。
似乎有什么事。
……
至圣塔。
九十九层。
当秦方源题上真名。
就代表着他不再继续落笔。
结束了自己的创作。
创作？
秦方源并不认为。
这终究不是他的东西。
只不过。
此方世界无。
被他领悟炼化。
就成了他的儒道。
“恭喜你了，开创心学，为儒道心圣！”
‘平天大圣’的印记虚影，一脸笑意，促狭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
秦方源赢了他本尊。
这比什么都要开心。
前提是。
秦方源需接受儒道‘心圣’之尊号。
方能成功位列于本尊排名之上。
不用担心违背天道大誓。
“心圣……”
“我可担不起。”
秦方源不想抢王阳明‘心圣’之名号。
用了别人的心学四句。
就已经足够。
再抢对方的名号。
实在是不道德。
当然。
他没多少道德。
其实。
他真正在乎的。
不是‘心圣’之名号。
而是他自己。
他是魔道修士。
甚至是域外天魔。
接受儒道‘圣人’之名号。
那对他来说。
毫无用处。
这具化身。
需要的是魔气。
不是儒道的浩然之气。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秦方源感叹一声，就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头看向‘平天大圣’的印记虚影，说道：“你要我怎么帮你逃出至圣塔？”
“看你的样子。”
“似乎是被至圣塔的规则束缚。”
“我可打不破这规则。”
“我才刚踏入圣王境。”
秦方源重瞳仙眼神光流转，窥破虚妄，洞悉真理，轻易的将这至圣塔不加遮掩的规则看得一清二楚。
如掌中观纹。
可是。
能看清又如何？
想打破这些规则枷锁。
圣王境的力量。
远远不够。
就是大圣境。
也不一定能行。
或许。
需要超越圣境的力量。
方能有一丁点把握。
“很简单。”
“是你就行。”
‘平天大圣’印记虚影，不知怎么回事，对秦方源有着非常高的评价与信任，竟说出这般话，属实让秦方源青眼相看。
这还是那个‘平天大圣’吗？
哦。
对了。
这只是一个印记虚影。
有了生命而已。
“在你成为儒道‘圣人’的那一刻。”
“这座至圣塔的规则，将会处于最为虚弱的状态。”
“到那时候，你我合力，就能出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平天大圣’印记虚影简单解释了一下。
其中。
又一次提及了。
那儒道‘圣人’的名号。
显然。
那名号很重要。
足以影响到印记虚影的逃离计划。
这样看来。
如果秦方源不同意。
那么。
是不是代表着。
双方就不是合作对象。
而是成为敌人。
敌人？
秦方源打量着印记虚影。
这才发现。
对方的这个印记虚影。
竟只有王侯境巅峰。
这就是说。
百年前的‘平天大圣’。
以王侯境巅峰的境界修为。
不仅踏入到儒道圣王境界才能进入的至圣塔。
还在两年半的时间内。
一举打通至圣塔九十九层。
并成为仅次于两位儒道‘圣人’的第三名。
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连秦方源这一次。
也不可能以王侯境巅峰的境界修为。
造就这等创造历史的纪录。
“哦？”
“你想与我为敌？”
‘平天大圣’印记虚影眼眸转冷，瞬间察觉秦方源的心思变化，周身虚空无数道符文浮现，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
令秦方源呼吸一滞。
转瞬之间。
秦方源就发现自己。
处于一个九轮大日横空的洞天之内。
真实的洞天。
大圣境界的标志。
这代表着。
仅仅是王侯境巅峰的印记虚影。
就拥有堪比大圣境的战力。
如此逆天。
不仅跨越了圣境的壁垒。
还跨越圣人境与圣王境，圣王境与大圣境。
一共三大壁垒。
超出了寻常修士的理解范畴。
恐怖如斯。
都难以将其形容。
绝对是超出‘平天大圣’那对天骄的评级。
“不敢不敢，打不过你，我认怂了。”
秦方源果断投降。
他全力以赴。
都不一定能跨越大圣境的壁垒。
而且。
就算跨越了壁垒。
也只能与寻常的大圣境修士一战。
完全不能与‘平天大圣’印记虚影的战力相比。
那差距。
难以估量。
至少。
不是现在的秦方源。
能够比拟的。
“你这家伙，还是与当年一样，认怂超快！”
‘平天大圣’印记虚影，双眸浮现出讥讽的笑意，随后沉声说道：“那么，你该成圣了！”
“成为儒道的第三尊‘圣人’！”
“儒道与魔道兼修。”
“又有何不可呢？”
印记虚影说到这里。
却没有任何撤去洞天的想法。
这个洞天。
完全镇压住秦方源。
让秦方源没有一点的反抗能力。
也就是说。
这印记虚影掌握着秦方源的生杀大权。
不然。
秦方源也不会果断认怂。
他可不想就此陨落。
白白浪费一个分身。
那就得不偿失。
没有意义。
“你这个家伙，说话中听，我允了！”
秦方源闭上双眸，沟通自身的儒道之心，与玉碑上留下的题词、真名，以及至圣塔外面的九大异象产生共鸣。
顿时。
那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
纷纷涌入到那尊如仙王般的身影体内。
紧接着。
那尊身影睁开双眸。
抬起自己的右手。
一把摄取其余的异象。
将浩然之气，东来紫气，九大异象。
全部融纳于一身。
凝聚于掌心。
“心。”
那尊身影。
摊开掌心之物。
一个‘心’字显化。
凝眸细看。
就能发现。
这个赤色的文字。
十分立体。
每一面。
都刻有儒道经文。
都凝聚着道果真意。
是心学之要义。
是秦方源之儒道。
“心圣！”
“儒道第三尊‘圣人’！”
“诞生了！”
白鹿书院的院长，情绪激动的喊道。
能见证儒道‘心圣’的诞生。
别说是那些修士与儒修了。
就算是他这个早已踏入大圣境多年的老辈修士。
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我未来要追逐的光芒吗？”
唐红豆一脸痴迷的看向那尊如仙王般的伟岸身影，深深刻印在她的瞳孔里，她的心里，她的记忆里，她的灵魂里。
她永远不会忘记。
这足以流传千古。
载入历史的一幕。
这才是她要追逐的光芒。
她不惜一切代价。
豁出性命。
豁出灵魂。
也要达到。
“是你的光芒。”
“但。”
“不是‘心圣’！”
就在众人跪地仰望天空，恭贺儒道第三尊‘圣人’的诞生之际，温润如玉的儒子玉子期，展开了手中的玉质扇子。
翻转扇面。
‘地’字显化。
厚德载物。
包容一切。
让他免受影响。
不至于跪下来。
丢了自己的颜面。
损了自己的道心。
“师兄，你这是何意？”
唐红豆疑惑道。
以‘心学’踏入儒道。
却又不以‘心圣’为名号。
这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难道还有比‘心’这一字更好更适合的字吗？
而且。
那尊如仙王般的身影掌心上。
也是凝聚出的‘心’字。
这一切的一切。
都说明对方的称号。
必然是‘心圣’。
可是。
她的师兄玉子期。
从来不会说谎话。
也就是说。
玉子期说的是真话。
不是谎话。
“人心易变。”
玉子期给出了答案。
唐红豆闻言。
似懂非懂。
抬眸望天。
面含期待。
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只见。
那尊如仙王般的伟岸身影。
突然五指紧握。
收拢掌心。
顿时。
那‘心’字消失。
天地法则也随之停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些微变化。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那尊伟岸身影，突然张口念诗。
说出的话，与儒子玉子期的话，不谋而合，相互映照。
其诗寓意简单明了。
只道一个人心易变。
“心变易！”
唐红豆对此感叹。
她师兄玉子期。
果然没说谎话。
她不是愚昧之人。
也是白鹿书院的圣女。
当代仅次于儒子玉子期之绝世天骄。
顷刻之间。
就明悟其意。
“易！”
当手掌重新摊开。
只见掌心一个‘易’字显化而出。
不再是先前的‘心’字。
果然。
人心易变。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正所谓。”
“群龙无首！”
“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