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张老三的声音犹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他呆呆地望着对面的王春花,内心犹如汹涌的波涛般不断咆哮。
不会吧!不会吧!娘不会又要变回爹刚刚离世时的模样吧!
“噶!噶!您……? ”张小四更是吓得直接变成了一只惊恐的鸭子,“嘎嘎”地叫了半天。
“娘,您别生气!都怪我没教好弟弟们!”张老大看着两个弟弟被吓得如此模样,“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向王春花认错。
其实他一开始就察觉到,娘有些不对劲,可这个家因为娘的改变,而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个人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这个娘就如同冬日里温暖的炭火,源源不断地,给所有人带来温暖,让每一个被寒冰割裂的人,都能慢慢地愈合。
其实改变的又何止娘一个人呢?看看几个孩子,原本如杂草一般枯黄衰败,如今却像朝阳一样生机勃勃。自己的媳妇和李氏,更是如花朵一般娇艳欲滴,鲜活绽放。再看看整个村子,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这个娘。
他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咳咳!”
王春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老大,并没有让他起身,她的眼神与他对视,那双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也蕴含着一种释然。
“老大,娘死过,你知道吗?”
王春花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几个儿子的头顶炸响,震得他们头脑发热,耳鸣目眩。
“老大,娘,有天夜里去了你爹那里。
你爹好像在种地,不过那地里的土好像是黑色的,周边的一切花草树木,房屋都是土黄色的,你爹在一条红色的河边种地,周边还有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你爹还穿着走那天的衣服,上面还有娘打的新补丁呢。”
停顿片刻,看了眼傻眼的三个儿子,王春花继续说着“当时你爹看见我很生气,让我走。
我不愿意,你爹就说他在那里过的很好,让我不要伤心难过了,要我好好带你们跟几个孙子,要我看着几个孙子长大成人,让我替他好好守着这个家。
我答应了!你爹才不生气了。后面你爹带我看了他住的地方,吃用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吃穿用的物件,那些农具也是其中之一。”
沉默,如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整个房间,门口的朱氏与李氏皆双手捂着嘴,满脸的震惊与难过,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张老大像是回过神来一样,膝行上前,紧紧握着王春花的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落下,口中自责地说道:“都怪儿子没有照顾好娘,是儿子不孝啊!”
是自己没用,让娘受了这么大的罪。
“孩子,娘怎么忍心怪你呢!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只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你们都过好,再去见你们爹。”王春花微笑着面对着几个孩子,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眼睛里却又带着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那种深深的哀思。
“娘,您不要去找爹,儿子还没好好孝敬过您呢!”张老大害怕地看着他娘,生怕她再想不开。
他知道,娘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是自己无能。是自己不孝,竟然让娘,让娘有了轻生的念头。
想到此就恨不得打死自己,自己是这个家的长子竟然这样无能。
王春花看着面前的张老大一脸自责羞愧,怕给孩子真吓到了,赶忙说道:“老大,别这样,娘生下你们就要对你们负责任,供养你们都是最基本的要求,这都是爹娘应该做的。
现在你爹没了,娘依然会去担起这个责任。娘只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老大再也受不了他娘说这些,抱着他娘的小短腿,像个孩子一样哭嚎了起来,“娘……呜呜呜呜……”
王春花看着这个二十多岁,木讷寡言的大儿子。张老大其实是这个家最拎得清,看得透的那一个。
但他是长子,就意味着他要考虑更多,他不仅仅是孩子的父亲;他还是兄长,是大伯、是儿子,是三房将来的话事人。亲爹去世,亲娘又消沉成那样,所以他的担子重,顾虑就会多。
王春花轻轻拍着青年的背脊,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幼儿的脸蛋,一下下轻抚去上面的泥土。
张老大觉得,她娘那双温暖的手轻抚过去背脊,背脊上的担子似都轻盈了几分。
“娘!”
张老三“扑通”一声,犹如一座小山般滚落在王春花面前。
望着他娘那张被岁月侵蚀得沟壑纵横的脸,心中满是疼惜,他娘这一生实在太不容易了!娘受苦了。
“噶!噶!”
张小四由于过度悲伤,嗓子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人的声音,这一张嘴,尽是嘎嘎的鸭子音。
“婆母!”
朱氏拉着李氏,如两只轻盈的蝴蝶般快步走上前,与张老大和张老三一同跪在王春花面前,脸上皆是自责的神情。
朱氏更是噙着泪水,哽咽着向王春花道歉,“娘!都怪儿媳不孝,未能照顾好您,让您受苦了。”
婆母在自己未曾目睹的地方遭受那般苦楚,自己真是罪该万死。若是让自己的娘亲知晓,娘亲该会何等为难,又要自责没有教导好自己了。
王春花看着跪了一圈的孩子们,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这一个个如今可都是自己的孩子,然而自己的改变终归是要坦诚相告的,今日便是最佳的时机,所以索性大大方方地说清楚,也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
“好了!你们都是娘的孩子,都还只是孩子,在这有限的年岁里,无人教导你们这些,你们又有何过错;你们年纪尚小,却已将各自肩头的担子处理得如此妥当。
在娘眼中,你们没有错,错的是娘想岔了,娘保证以后都不会了。娘觉得自己尚且年轻,身体还算硬朗,娘打算重新开始,娘要带着你们一同成长,一同面对往后的风风雨雨。”说完,王春花疼惜地将每个孩子都细细端详了一遍。
张老大几人听完王春花这一番话,原本就哭红的眼睛,此刻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泪水汹涌而出。
一个个也都纷纷围了上来,搂着王春花放声大哭起来,这哭音中,尤以张小四的最为难听,那哭声仿佛一百只鸭子在耳边齐声聒噪,让人的耳朵都快承受不住了。
等到众人都哭筋疲力尽,一个个都红肿着眼睛,如蔫了的青菜般坐在堂屋,几个小辈都如嗷嗷待哺的雏鸟般,孺慕地看着王春花。
王春花也跟着哭了会,只觉胸口的闷气如被春风吹散了一般!一直以来她也是紧绷着神经的,毕竟这里是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
如今看到几个孩子都不再怀疑自己,王春花便微笑着看着他们,逐个仔细打量过去,嗯!都是乖巧善良的好孩子,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家将会是一个紧密相连的整体。
“娘,您休息会吧!”
朱氏上前给王春花揉着肩膀,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时刻关注着婆母的神情,就怕捏疼了她老人家。
“嗯!娘不累。”王春花欣慰地拍拍大儿媳的手背,目光转向几个儿子。
老大张成如大山般稳重,又憨厚老实,老三张聪虽然大大咧咧没有心机,却大度,有担当;老四张云聪明机灵,活泼开朗,最小的女儿,聪明乖顺。
而俩儿媳妇,老大媳妇朱爱琴,心胸开阔,包容度强是个合格的长嫂;老三媳妇李美兰有颗玲珑心,以后是老大媳妇的帮手,孙子都还小。这些孩子各有千秋,但都是她的心头肉。
“你们爹走后,家里就靠你们几个撑起来了。”
王春花感慨道,“以后要相互扶持,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咱们张家。”
“放心吧,娘,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家里的。”张老大代表兄弟们表态。
“对,我们不会让人欺负咱家的。”张老三附和道。
王春花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行。”
这时,张小四哇哇大哭起来,王春花赶紧把他拉过来哄着。半大小子哭得满脸通红,王春花心疼不已。
“乖,别哭了,娘在呢。”王春花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半大小子渐渐止住了哭声。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而融洽。虽然生活艰难,但只要一家人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大,娘制冰绝非为了卖钱,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此举太过引人注目,娘实则是为了卖果酱,天气炎热,果酱难以保存。”
“哦!是用那个枇杷果做的吗?”张老大听后,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娘的深谋远虑钦佩不已,面上也流露出敬佩之色。
“对!”王春花颔首轻点。
“老大,你明日随娘去镇上,娘要找邱掌柜谈生意。”
“好的娘!”张老大目光如炬,坚定不移地看着王春花。
“小四,娘让你记的制冰记录要妥善收好。”王春花千叮咛万嘱咐着张小四。
“嗯嗯!”张小四哭过后声音愈发沙哑难听了,于是便羞于开口,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回应他娘。
“你们都要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这冰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一丝一毫的,娘相信你们都是明事理的!冰娘以后会视情况再拿出来的。所以你们都要守口如瓶,知道吗?”王春花一脸肃穆,郑重声明,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扫视着几个孩子。
“娘放心,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张老三挺直了身子,如青松般傲然屹立,举起右手并拢,向他娘立下铮铮誓言。
“娘,我会像蚌壳一样紧闭嘴巴的,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朱氏和李氏也急忙拍着胸脯保证着。
张老大和张小四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交代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翌日清晨,张老大便陪着王春花来到了镇上。
福运酒楼,此时还未到饭点,因此大厅内还没几个人。
柜台边忙着打扫卫生的小林子一瞅见王春花娘俩来了,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上前去,“哟呵,王老板,您大驾光临,快请快请!”
“哎呀呀!王老板,早上好哇!”窗边那个圆脸小子也麻溜地凑过来问好!
“呵呵!小林子,小元宝,你们家邱掌柜在不?”王春花瞧着忙活着倒茶的小林子,摆了摆手,示意他甭忙活了。
“在呢,在呢,王老板,您二位先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小林子赶忙撂下茶水,恭请王春花和张老大喝茶,旁边的元宝早就麻溜地给王春花俩人拉好椅子,安排着坐下了。
“好嘞。小的这就去!”
小林子转身奔后厨去了,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邱掌柜就风风火火地出来了,嘴里还热络地喊着:“贵客贵客,王老板您可是稀客呀!快!小林子,二楼天字号。”
“哎!掌柜的,元宝已经拾掇好啦!”小林子乐颠颠地应着,如今在这福运酒楼里,谁不知道,王老板那可是福运酒楼的福星,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哟!
二楼包间里,“邱掌柜,您好呀!”王春花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自己带来的果酱往桌上一放。
邱掌柜一瞧见果酱,眼睛里忽地闪过一道光。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笑着说:“王老板,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就是这桌子上的吃食。”
王春花笑盈盈地指着桌上的果酱说:“邱掌柜,您先尝尝我这果酱怎么样,这是我这两天新做的吃食。”说着,她给邱掌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邱掌柜稀奇地看着桌子上的果酱,然后叫伙计拿碗碟过来,仔细品尝了一口果酱,接着又喝了一口用温水冲泡后的果酱,顿时赞不绝口:“这果酱味道独特,口感鲜美,若是能大量供应,一定能畅销。”
听到邱掌柜的夸奖,王春花心中暗自高兴,但她还是谦虚地说:“谢谢邱掌柜的夸奖,不过这果酱目制作不难,可大量供应,就是保存不易。”
邱掌柜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随即又恍然大悟“哦!对,看我这脑子,是不是现在天气炎热。”
王春花点点头“对!”
邱掌柜听了,有些失望地点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只能就近处来售卖了,远途实难供应啊!”
王春花看邱掌柜这样不禁笑了笑,继续说:“邱掌柜,其实这枇杷果不仅味美,还营养价值丰富,而且具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如果把它作为一种养生食品推广出去,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欢迎。”
邱掌柜一听,心中顿时泛起了涟漪,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激动地说道:“哦!竟有此等奇效,那这可就不能当作普通吃食来对待了!”
王春花自信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接着说:“所以,我这边建议邱掌柜您走高端路线。”
“何为高端路线?”
邱掌柜一听,犹如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急切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对新知识的渴望。
看到王春花和她的儿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他赶忙讪讪地坐下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迅速拿起茶壶,为王春花续上茶水,口中说道:“失礼了,失礼了!呵呵!别见外哈!”
然而,他的内心早已被这个新的商业理念所震撼,激动得无法平静。
实际上,邱掌柜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高端路线的细节。光听这几个字就知道,王老板这次的主意不会比上次的饥饿营销差哪里去的。就饥饿营销自己报给东家,东家在上京店铺试用起来,也是赚的不少呐!
他知道,这一次可能又是一个让他赚大钱的机会。而上一次与王春花合作时,他已经尝到了甜头,因此对她的建议充满期待。现在,他急切地等待着王春花进一步解释如何实施高端路线,希望能够抓住这个商机,赚取更多的财富。
这次要是再大赚一笔,东家要是知道了,不得给自己调回上京啊!
这,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东家那么缺钱,连小河镇这种地方都要开酒楼的,这种一听就能赚大钱的生意,肯定乐意啊!怎么早没遇见啊!
“邱掌柜,这高端路线,说的就是那些高消费的群体。咱们得为他们量身定制一套独特的销售模式。
这国酱本身或许并无特别之处;但您可别忘了,平景国可不只有小河镇这等贫瘠之地。瞧瞧那些个乡绅、富豪,还有郡县官员,甚至上京的达官贵人,他们有的是钱,也有消费的欲望,只是缺少能勾起他们兴趣的消费项目。
而且,我可不单单只会做这一种果酱,我家后山上还有石榴、秋梨,果树众多。即便到了冬季,我们还能做生姜、红枣等一系列的果酱,每一种的功效都各不相同。这意味着我们一年四季,都可以源源不断地做这果酱生意。
您想想看,若是在大雪封城之时,依然能够品尝到果味浓郁的果酱,那些有钱却无处花的主儿,能不愿意掏腰包买果酱吗?”
邱掌柜听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宛如两道犀利的激光,紧紧锁定在王春花身上。
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上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突然停止讲述。\"还有呢?还有呢!\"他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张老大望着邱掌柜那急切的神情,心中虽然对母亲所说的这些事情感到迷惑不解,但看到母亲脸上自信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他的内心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想要表达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憋得满脸通红。
王春花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温柔地说道:“老大,别着急,你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听着就好。”
她深知,除了次子以外,其他几个儿子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因此才会表现出如此紧张和兴奋。毕竟,他们见识有限,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和学习。人学习新事物并非一蹴而就,除非有人时刻督促和教导。
所以,不必急于一时,让他们慢慢观察、慢慢领悟,只要多经历几次,自然就能掌握其中的技巧。而且,家里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让他们学习和成长,无需过于担忧。
张老大经过他娘的安抚,渐渐平静下来,一脸认真的听他娘与邱掌柜谈接下来的合作。
“还有就是,邱掌柜您得好好琢磨一下运输的问题,还有后续的包装保存问题。既然决定走高端路线,那可就得靠您背后的东家进一步拓展市场了,可不能再局限于这小小的小河镇啦!”
大口喝了一杯茶,又继续巴拉道;“我只收您最低成本,我这边只批发,就跟白玉豆腐一样,如果您背后东家吃不下,我会再多联系几家店铺。”
王春花仔细观察过,三合村到处都是野果子,不止这三合村,就来镇子上这一路上,都能看见路边稀稀拉拉的一些野果子,野生柚子,梅子什么的。这边的土质决定了这些,所以王春花打算把三合村打造成豆腐,果酱批发市场。
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吃食,但就目前来看,就这两样都够三合村忙活了,后面再看,附近的村落怎么样,等三合村发展起来,想要找人合作还不简单。
“唉!别,别别别,王老板,可别有这种想法,我们东家肯定能吃得下,您放心吧!我们东家肯定愿意的。
您只管大量的做,我今天就能给您答复,我们马上签契约,马上签!”邱掌柜一听王春花有找别人合作的打算,着急的都不顾形象了。
站起来,狂喊起来“小林子,快拿纸笔来,我要跟王老板签契约。”
“呵呵!邱掌柜您别急,我们再仔细谈谈合作事宜,我是不会走的,别急!”王春花无奈的,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这也是个可爱的人。
从她卖豆腐开始没几天,邱掌柜找到自己,想买豆腐供应酒楼,到现在,邱掌柜都是大方磊落的。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农家老太太,就欺负看不起自己,每次接触都是客客气气,所以王春花有果酱生意,也是先找邱掌柜。
这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不管他背后是谁,就单说邱掌柜这个人,是个人品不错的,值得深交。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双方达成了合作意向,王春花只负责生产批发,当然价格绝对公正确保都是批发价。
邱掌柜东家负责后续一系列包装,运输,售卖,这后续无论邱掌柜东家,赚取多少钱跟她王春花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邱掌柜乐的见牙不见眼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