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一切化为灰烬,谭郢却从那些灰烬里面发现了什么。
“报告老大,在米蝶郊区外的房子里有新线索。”
“我知道了!继续跟进。”接到电话的纪潜承淡淡开口。
……
“如此说来,这个制毒贩毒组织在A市已经猖獗至极?”
苏白端着手中的茶杯优雅随和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不由得穿过玻璃窗看向了远方:
远方已是漆黑一片,只有点点的灯光在闪烁。
仿佛黑夜中时隐时现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这个世界。
“嗯,目前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已经有三名警察为了调查所有与这个制毒贩毒组织有关的案子而受了重伤,韩琛警官和钟诉与警官至今都还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还有一位是?”苏白回转了眼眸看向了他,他端着一杯茶认真的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开口:
“纪潜承。”
“他吗?上次与他沟通时他还说自己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苏白的言语听起来轻轻飘飘的,他忍不住再次端着茶杯认真的发问:
“你信吗?”
“不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是那样的优雅、惬意且随和。
陈暝霏继续看着他,真诚的眸子在他这个从业不算太久却已饱经风霜的刑侦脸上似乎有点显得太单纯:
“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问你了。”
苏白抬眸看着他浅浅一笑,陈暝霏也宽慰的笑了:
是啊!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迎接他们的,是灿若朝阳的新世界。
他们必将用信仰起誓,必将用生命去扞卫这个美丽的新世界。
凌晨五点,天空之中笼罩着厚厚的云层,只能看见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
尹墨背上书包轻轻的推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
好像做贼一样。
来到了约定的地方,他果然已经在车里等候;
她戴着墨镜、一身深海蓝色的抹胸连衣裙在黑夜里闪着细腻深邃的银光;脚踩着一双镶满钻石的、布灵布灵的墨色高跟鞋佯装自然而然的从他的车子旁路过。
深海蓝色的连衣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平日里喜欢披着的直发此刻也卷曲着被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束在脑后;只用两根与裙子同一色系的亚麻鱼尾纱丝带装点。
车内墨镜之下的漆黑明亮的眸子微微抬了抬,只见着那一道完美到无法复刻的身影不急不缓的走向了前面的大厦。
一只脚刚刚迈上大厦前厅的台阶,已经有两名服务生跑了出来走到了她的身旁热情的欢迎她……
灯火通明的大厦一层,她站在专属电梯前录入指纹然后直接按动了专属电梯的62层,电梯很快打开门,她走了进去。
……办完一系列事情之后,她换了一种装束直接回到了另外的房间。纪潜承这才把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然后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走向了电梯。
手机里有她刚刚发送给他的密码:电梯密码和房间密码。
搭乘电梯来到了62层,再来到她指定的房子里的房间,她的一条消息也悄然而至:
纪警官,东西我已经放在壁橱的暗格里了;暗格位于第五层,第四个抽屉的中间。
打开方式是……
他按照她的提示顺利的打开了暗格,伸出手拿出了暗格里的东西:
是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还有一个丝质的布囊。
他把布囊倒出来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布囊中似乎只有几颗大小、形状、颜色完完全全相同的珠子。
正在他感到疑惑间,她的消息又传来:
既然纪警官已经拿到东西了,那我的承诺也已经履行完毕。
接下来,还望纪警官也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他压住心底的异样仔细的检查了一圈房间,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针孔摄像头:
“所以……你在监视我?”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朝着四周看了看,墨镜之下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是见到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扬了扬又瞬间恢复了自然。
她淡淡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纪警官言重了,摄像头是房间本来就有的。我之所以想知道您的动向,是害怕您会遇到危险;也要确保您能顺利的拿到东西。”
她坐在巨大且柔软的毛绒沙发上,面前雪白的墙壁上是关于他那边的高清录像投影。
言中别有深意,纪潜承内心一片雪然:
“谢谢您,尹墨小姐。”
“纪警官客气了,您只需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就好。想来您定是那个最了解李欣姐的人,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我大概也不太方便插手了,希望上帝保佑您们。”
·
清晨,风平浪静。与昨夜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白告诉她雷桢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忍不住的就想要去看看她。
再次换了一种装束后她来到了医院。
苏白他……他一定也很累吧?
熬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几乎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除了对雷桢好一番的担忧和关切外,尹墨也还抬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低下头声音很是温柔。
“苏白,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一定又是一整晚没睡。”
她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眸,她的声音很是认真,眸子里写满的都是关切。
“傻瓜,我不累。”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抚她:终于她,终于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冷漠……
“可是……”
雷桢沉默了:生病就算了,躺在病床上还要吃这俩人的狗粮。
单身狗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米蝶是通过雷桢的面包对她下的毒,毒药就藏在她的手镯内。”
另一个房间里,陈暝霏把一个物证袋放在了他的面前,物证袋里是一个带有双鲤鱼的手工雕刻银镯。
“查出来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了吗?”
纪潜承的声音浑厚且沉着,似乎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查出来了,时间刚刚好,就是在昨天雷桢审讯她的时候。
她趁着雷桢背对着她的时候假装不经意之间路过了她的桌子,我们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在她的面包里下毒;更没有料到她把毒药藏在了手镯里;
刚好雷桢审讯完她拿着面包离开了她的病房。不疑有他,雷桢走在路上就把面包吃完了。
之后就中毒了。”
“她还真是心思恶毒。”
纪潜承戴着手套拿着那镯子端详了半晌,正准备把它放回物证袋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雷桢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得上就去审讯她,她却还能对她下毒。”意识到他的愣了一愣,陈暝霏紧接着看着他认真关切的开口:“怎么了?”
“我觉得它好像有点眼熟?尹墨呢?”
怎么又是尹墨?“她刚刚来到医院探望雷桢。”
“刚好,等她探望结束了让她来见我。”纪潜承说着把镯子重新装回了物证袋。
“我吗?我还没有和她正式的见过面。”
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瞬间流转而过不易被察觉到的黯淡,说完后垂下了眼眸;他的语气之中似乎也有一丝他想要刻意隐瞒的失落。
“嗯?”捕捉到他的这一细微之处,他瞬间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和惊醒,接着淡淡的开口:“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他说着摘下了手套。
“因为案情需要,我不能轻易的和她见面。你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
陈暝霏抬眸无比诚挚的看着他。
纪潜承点点头:
“我能理解,那你就让时留带着她来见我。”
“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陈暝霏继续诚挚的看着他,纪潜承觉得他今天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但他能感觉到陈暝霏似乎对尹墨比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