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强忍着内心如刀绞般的悲痛,机械地安置好家人后,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脚步匆匆地直奔天海治安署。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往昔的音容笑貌,那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如针般刺痛她的心,更坚定了她要找出凶手的决心。
踏入治安署,陈冰径直走向值班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我要报案,我家人被害了,求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
值班警员见状,赶忙将她领到署长办公室。
治安署署长严正刚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看了陈冰一眼,微微皱眉,似有为难之色。
陈冰心急如焚,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署长,您一定要帮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调查?”
“陈冰!”
“你这个案件隶属安全署管辖,就算是我也没有权去调查监控查看!”
严正刚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陈冰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什么!”
“安全署管辖?”
陈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一晃,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动手的人身份很不一般了,莫非是来自帝都大家族的人?
我们家只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商人,怎么会招惹到帝都的权贵豪门?
各种疑惑与绝望在她心间交织,让她顿感一阵眩晕。
心灰意冷之下,陈冰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离开治安署。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冰,真的是你!”
陈冰回头一看,原来是曾经比较要好的朋友苏胜男。
苏胜男走上前,轻轻握住陈冰颤抖的双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我听说了你的事,这个案子正好就是我接的!”
“陈冰!”
“你听我说,对方实力强大,而且背景深厚,绝对不是区区治安署一个队长能对抗的!”
“咱们…斗不过他们的,你就别再折腾自己了,放弃报仇的想法吧!”
陈冰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刚欲开口,苏胜男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陈冰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许久,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
此刻,她的内心被绝望与无助充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钟的遭遇——宋钟的儿子被人推下高楼,妻子被人开车撞死,而女儿也被人霸凌残杀,最后他去报案的时候被自己以女儿失踪未满 24 小时和宋钟没有实质的证据遭到了拒绝立案。
曾经,她站在规则的执行者这一端,冷漠地拒绝了宋钟的求助;如今,轮到她自己深陷绝境,尝尽求告无门的苦涩。
她满心悔恨,痛恨自己当初的麻木,更对这无法撼动的黑暗权势感到深深的无力。
陈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向治安署外阴霾的天空,心中一片灰暗。
她知道,这条复仇之路,怕是比想象中更加艰难险阻,甚至可能永无尽头!
......
......
在天海的一座宁静小院中,这里乃是蜀山派的天海据点。
灰墙青瓦,绿树成荫,平素里散发着丝丝清幽之气,然而此刻却被一层紧张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蓝若琳,这个残害宋雪的罪魁祸首之一,犹如一只受惊的鹌鹑般蜷缩在院子的一角。
她双眼红肿,头发散乱,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完全失去了往日欺负宋雪时的嚣张气焰。
她的家人——哥哥、大嫂以及父亲,此刻也都聚集在这里,一个个面色如土。
哥哥蓝威作为龙城地下势力北虎楼的成员,平日里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狠劲,此刻却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前辈,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这件事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我这个妹妹,她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我们全家都恨不得和她断绝关系啊!”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蜀山派前辈洛水面前,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
大嫂蒋曼,那位在龙城北区星辰会所呼风唤雨的大姐大,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前辈,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我在会所里虽然有点权势,可在您这里,什么都不是啊!”
“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家人,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那妆容精致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紧紧扯着洛水的衣角,声音颤抖得异常厉害。
父亲蓝震海,同样是北虎楼的成员,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上。
“前辈,求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这个孽障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她了,只求您不要牵连我们全家!”
他弓着腰,眼神谄媚又惶恐,不断地朝着洛水连连作揖:
洛水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面容冷峻,对于这一家人的哀求完全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稍作停顿后,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宋钟:“蓝若琳一家人已擒获,主人速来!”
蓝若琳一家人看着洛水毫无反应,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刹那间,他们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哥哥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战战兢兢地递给洛水:“前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就当没见过我们这一家人,日后必定重谢!”
大嫂也急忙摘下手上的金镯子,塞进洛水的手中:“前辈,您看看这镯子,质地可好了,您就收下吧,算是可怜可怜我们!”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宋钟驾驶着迈巴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疾驰进小院。
车刚停稳,车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宋钟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走下车来。
蓝若琳一家人抬头望去,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仿佛遭遇了世界末日。
哥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钞票散落一地。
大嫂双腿一软,瘫倒在一旁,金镯子也滚落出去。
父亲蓝震海更是不堪,两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蓝若琳看到宋钟,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拼命往后退缩,似乎想要把自己融入墙壁之中,嘴里不停地念叨:“你…你别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宋钟的眼神冷酷如冰,他一步步地走向蓝若琳,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踩在这一家人的心上。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宋雪所遭受的种种霸凌场景:在寝室里无法安心休息,被人恶语辱骂为“没爹没妈的可怜虫”“穷酸鬼”;生活用品被随意抢夺、肆意毁坏;夜晚被人泼水,被子也被藏匿起来,只能在寒夜里颤抖;学业上遭受百般刁难,考试时还受到威胁;甚至在肉体上也遭到攻击,被人绊倒、推搡,被困在厕所里苦苦哀求…这些画面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宋钟的心中不断搅动,让他的怒火愈发炽烈。
他迈步走到蓝若琳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是从地狱传来:
“蓝若琳!”
“你当初欺负小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