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想到了那个死在房间内的一号。
她把插上的门闩,又给打开了。
连她都难得的很好奇,究竟把自己锁死在房间中的江同简是怎么死的。这个客栈,难道还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吕嫣看着被她特意打开的门闩,现在她的门任何人都可以从外面推开,胆大如天的吕姑娘返回到床上睡觉了。
看看今晚,有没有无耻之徒,敢登她的门。
……
一夜无事,吕嫣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由露出一丝讥讽,果然没有人来,真是无趣。
吕嫣走到门边,正要拉门,她的表情凝固了。
她发现,她发现。
她发现门后的门闩锁的好好的。
不可能!
她的天灵盖一寒,她记得那么清楚,她昨晚特意开了门闩。
可是现在,门确确实实是从里面闩好的。
吕嫣猛的拉开门,朝外踏出了一步,谢胥从旁边走过来,“我正要来叫你。”
然后他看到吕嫣惨白的一张脸。
“你怎么了?”谢胥眼神一变。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吕嫣这个表情。
这时走廊上也有了其他人,吕嫣一声不吭,她伸手把谢胥拽进了屋里。
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谢胥:“……这是干什么?”
楼下已经敲锣了,这时候不下去集合,为什么又进了屋子。
就看吕嫣盯着门闩,把插销闩上。
谢胥狐疑。
怎么一晚上不见,吕嫣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这门闩,有可能从外面打开吗?”吕嫣问道。
谢胥蹙眉,看着那门闩,“不可能吧。就连之前的牛头村民,都是撞开的。”
而且务必发出很大声音。
吕嫣也盯着那门闩,袖子里的手攥起来了。
除非她出现幻觉了。幻觉自己昨夜开了门闩。
但是,吕嫣不相信这个。
她清醒的很。
“还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能打开的办法吗?”
谢胥凝望着吕嫣,终于意识到不对:“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吕嫣看了眼谢胥,把自己昨夜,特意没有闩门的事情说了。
可是她早晨起来,却发现了门闩锁的好好的。
谢胥也愣住了,“……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吕嫣拉着脸。都懒得回他这句废话。
谢胥也不吱声了,他知道自己问了个自讨没趣的话,但是,吕嫣所说的情景,也太诡异了些。
“就算有人真的在昨夜进了你的屋子,也不可能,离开之后从里面、再把门给闩起来。”
“可是它发生了。”
吕嫣和谢胥相对着望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
而且,说实话,也就吕嫣有胆子,敢在大晚上,故意打开门闩睡觉。
而正因为她这么做了,居然发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铛!!!”一楼传来的强烈的锣响声让二人不能再继续待在房间。
谢胥说道:“先下去吧,回头再说。”
吕嫣只能盯着那门闩半晌,不甘心地拉了下来,两人朝着一楼赶过去。
一楼所有参与者,在看到吕嫣的那一刻,脸上都有点不自然。
然后他们全都有意无意避开了吕嫣的方向,有的人脸上,还有可疑的淤青。
“重申一下我们用餐的规则,”牛头村民看着众人,“现在起,除了号码牌之外,还需要出示请帖。”
果然,有了吕嫣昨天的举动之后,规则又变了。或者说,堵上了篓子。
人群中,没有人敢发出质疑。
毕竟,从头到尾,有那个胆子的,只有吕嫣一个人。
现在,女主角也不愿意了。
女主角脸上都是讥讽的笑。
那个二号房间的人,默默从人群走了出来,递上了自己的号牌和请帖。
牛头村民打开请帖,看着那人,忽然定定叫出一声:“赵无垢。”
那个人似乎抬了一下眼,然后牛头村民打开包厢房门,把他放了进去。
赵无垢?
这么说后面的人,都要念到名字?
吕嫣忽然看了一眼谢胥。
谢胥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抿起了薄唇。
这么多天,因为人数众多,加上没有强制验证每个人姓名,所以参与者之间,其实算是比较陌生。
但现在,牛头村民开始喊破每个人的名字。
“李有瑕。”
“沈巍。”
吕嫣牢牢盯着人群中一个身影,只见那个少女低着头,走到了牛头村民的身边。
“……聆月。”
不知为什么,在念到少女名字的时候,牛头村民停顿了一下。
吕嫣也注意到了,聆月?她立刻皱眉,不对,这不像人的名字。
可是少女欢欢喜喜走进了包厢。
聆月?
吕嫣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个姓氏,这少女的名字叫聆月?
难道是假名?
不对,长寿宴的名单应该是有定数的,她自己虽然是个特例,但不该有别人还可以钻空子了。
聆月?
而且吕嫣居然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少女简直是吕嫣心里的一根刺,从第一天就膈应她。还有那次的供品,吕嫣确定这个叫聆月的少女绝对也偷吃了供品,可是牛头村民检查到她的时候,却又再次绕过了她。
“吕嫣?吕嫣!”
耳边传来呼唤,谢胥紧皱着眉看着吕嫣。今天的吕嫣是不是走神的次数有点多了。
吕嫣回过神,才发现快要到她了。
她捏住请帖,走了过去。
牛头村民打开请帖,看着上面细致的纹路,目光盯在吕嫣的脸上。“吕嫣。”
吕嫣伸出手,优雅地拿回了请帖:“是本姑娘。”
无论看多少次,这请帖都是真的。
推开包厢门进去的吕嫣,实际上没有表面这么优雅,她看着食物空空的桌子,什么心情都没了。
看来她得从别处想办法弄点吃的了。
……
吕嫣走了出去,再过两个人,就是谢胥了。吕嫣发现了另一个异常。
大厅里所有人,竟然都没有离开,全都还站在原地。
哪怕是已经吃过了的,全都待在这里。
“听村民说,一会有祭祀活动。”谢胥说道。
吕嫣觉得不大对,她看着谢胥,谢胥从衣袖中拿出请帖,朝着村民走了过去。
谢胥的请帖交到了牛头村民手里,听着他念出了名字:“许,之,远。”
谢胥和牛头村民视线相对,平平淡淡。
就在村民要把请帖还回去的时候,人群里,一个人发出惊疑的声音:“你,你是许之远?”
谢胥的手握住请帖的一端,另一端在村民的手中。
人群中那人猛然指着谢胥,“不,你不是许之远!你根本不是许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