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酒酒…”
说出的话语迟迟不见回应,祁予白便静静地守在不安的木酒旁。
木酒深知祁予白对她的好,只是她所经历的一切,在身为局外人的祁予白眼里,终究没法理解。
有些话,若是她真的一旦说出了口,那祁予白便可能会有着和旁人一样的想法…认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如今木酒最抗拒的无非就是“疯子”二字,她知道自己和从前那个满身娇贵的七公主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了,她也不希望这样,更不愿这般,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
木酒想过逃避,可她眼前的,那些活生生的人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提醒她从前犯下的诸多错误。
她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但她曾带给他人的伤害,木酒没法心安理得地放下。
即便一切重新开始,木酒所经所历皆在影响着她的决择,木酒不希望把祁予白拉入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逃不出,那更不必拉下祁予白!
痛苦她一人承受,足矣!
木酒偷偷瞄着祁予白悄悄打开那坊密封的酒坛的动作,只觉祁予白还是她初见时的那个呆萌粉团子,看着祁予白缓缓倒出略冒寒气的酒水,还偷偷抿上几口,小小的动作,忍不住逗笑了心思沉重的木酒。
祁予白听见笑声,握着酒杯的手悄悄收回,心虚回头,语气弱弱地问道“酒酒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木酒笑意微敛,抿嘴笑道“嗯,已经好点了,谢谢你,阿白”
祁予白挪了挪酒坛,将那一颗颗饱满圆润的葡萄放于石桌中央,欣喜道“酒酒既然没事,那便一块喝酒吃葡萄咯”
话落,便听见“咣”地一声,好似重物摔地的声音。
听见声响的二人齐齐朝墙边望去,只见草地上倒了一人,一袭青衣混于绿草。
祁予白:“……”
木酒:“……”
没找准落地点的千折雪,一不小心抱着橘猫一块摔到墙的另一边。
晕乎乎的千折雪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脑瓜,眼神嗔怪地瞪了一眼橘猫,责怪橘猫不给她好好带路,不经意抬头就望进两双疑惑的眼眸。
千折雪:“……”
看到略显尴尬的祁予白,千折雪罕见心虚,默默低头,满身不自在,顺便将一旁摔懵的橘猫抱入自己怀中。
木酒一脸好奇地望着独自撸猫的千折雪,在看到那双蓝眸有些失神,眼神微微怔忡。
祁予白则是紧锁着眉头,大大的不欢迎直接写在她脸上,虽然她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别院,但祁予白确实不欢迎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更何况这家伙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给自己进行治疗,听她说是因为她答应了禾老头,也就是她的师父,思及至此,祁予白更加不乐意在自己的别院见到这家伙。
毕竟祁予白可不认为千折雪能给她根治,这病已经在她身上待了挺久的,从一两年到六七年,祁予白已经不作奢望。
而一旁对着千折雪微微失神的木酒,终是迟疑出声。
“你是?”
千折雪眨巴着自己的蓝色猫眸,抬头一望,颇有好感的朝木酒咧嘴大笑,有些兴奋道“初次相见,本殿名唤千折雪”
对于和千折雪打过几次交道,却不知她真实名讳的的祁予白:?!!!
木酒望着那道真诚的笑容,失神片刻,禁不住想起前世温泽那间隐秘的书房里,藏着的那幅覆纱蓝眸的画像女子。
那人和阿泽究竟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