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迟一步。
玫瑰花瓣轻飘飘从蔚铎指尖飘落,浮在水面。
蔚铎摇摇晃晃转身,含糊不清地说话:“风棂,我晕花好想药迷晕倒我你……”
“砰!”
他一头砸进水里,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
风棂吓一跳,连忙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丢到岸边,给他盖上浴袍。
她拿起玫瑰闻了闻。
迷药,带有致幻成分。
中药的人会一直做梦,梦见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蔚铎。”她拍了拍他脸颊。
他睡得很死。
“睡吧睡吧。”她重新回到温泉内。
蔚铎在她后背的岸上躺着,她能时刻关照。
【风棂几个意思?不叫节目组,就把人丢这了?】
【我们朵朵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晕了?是温泉泡太久,脑子发胀了吗?】
【还知道给人盖上被子,挺好的。】
蔚铎梦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脸颊肉嘟嘟的,总是争着要当他姐姐。
笑话,他分明比她大,凭什么她是姐姐!
画面来到热闹的集市。
这是什么时间,所有人在穿着古装,他在拍戏吗?
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他陪她吃了好多食物。
画面又是一转,到了虎头山。
那时候的虎头山,树木比现在旺盛,山的海拔也更高。
一直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不笑了,走两步便喘个大气,发誓下次再也不来。
没几个钟头,她的身体变得很差。
他们很快就下山了,她抱着水桶喝了一整天。
画面继续翻转,小女孩长大了。
她的容貌变得模糊,只能看见一张嘴,与他梦中时常出现的人一模一样。
又是她。
他记得有一次,看清她的容貌了。
他在梦中问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
他终于能听见她的声音,她马上要回答他了。
蔚铎的梦境变得不稳定,身体开始乱动。
风棂拍了拍他肩膀,“蔚铎,没事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蔚铎一把拽住她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我是风棂。”
他愣住了,听见她的回答,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她是风棂,梦中的女孩与她的性格截然相反,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风棂眉头皱起,“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蔚铎坐起来,左脚屈膝,手肘压在膝盖,手腕放在脑后,揉着后颈的肌肉。
越想脑袋越疼,他甩了甩头,“有点记不清了。”
“别想了。”风棂拍了拍他的头。
他居然奇迹般地不疼了。
等等,她摸他头了!
蔚铎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与快那红玫瑰一般妖艳了。
风棂将玫瑰花拿在手中,“忘记告诉你别闻了,花里有药。”
药神种的东西,每个多少带点不寻常。
蔚铎撑住头,偷偷捂住耳朵,垂下眼眸,“嗯,以后我不闻了,你别收走。”
风棂:“……”
她说了要收走吗?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药效后遗症吗?
【醒了,朵朵醒了,合理怀疑是困晕了。】
【还做了个梦,心真大,这都能睡着。】
【亲密接触加一,摸头杀,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了啊!】
节目组通知众人集合。
覃导一脸失望。
泳衣池水!
他以为能见到劲爆场面,没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守规矩,愣是遵守游戏规则,一动没动。
只有风棂一个人破除了规则。
回到露营地。
白格菲大吼道:“明天,老娘,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最后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第二天,大灯送他们到了漂流船的位置,大家坐漂流船下山。
覃导做了第二期总结语,“相信你们的感情增进许多,我现在已经收到下一期两个新嘉宾的资料,大家有没有紧张起来了?”
茅淮语气泱泱的,“没有——”
奚蕊:“期待期待!”
覃导:“第三期地点在梵市,我们能进城了,可以过好日子了,大家欢呼!”
噼里啪啦不整齐的掌声响起,第二期结束了。
—
风棂回到家,看见家门上贴了一张纸。
房东的:租金租金!跑哪去了,这月底了你上个月的还没交,再不交给我就滚出去!!!
风棂一拍脑门。
忘记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房东的聊天框,点开转账,补齐了这两个月的房租。
房东:【下个月的一起交了,别拖欠。】
风棂正准备再次转账,皇甫祥峰的电话打进来了。
“棂儿啊,新买了一层楼,刚装修完,你来住,帮我吸吸甲醛。”
风棂无语,“我是百毒不侵,但你是真毒。”
皇甫祥峰“哈哈”笑两声,“其实是专门给你买的,你住那小破屋不是个事儿,现在上电视了,认识你的人变多,安全要有保障。”
“这个月还有两天,我先住完。”
“你回天隐潭待上几小时回来刚好。”皇甫祥峰快速报了地址,“拎包就可入住,一户一层,提个醒,蔚铎住你楼上。”
“你故意安排的?”
“互相有个照应嘛,回头别感谢哥。”皇甫祥峰挂掉电话。
挂断后,他又打过来,“刚忘了说,哥最近神力衰竭的有点厉害,你有空帮我瞧瞧。”
风棂应下了,约定好时间,她回到屋内,与房东退了房。
屋内,有曳荟留下的纸条。
【棂棂,你的房东好可怕,我给她钱了,她说我这几个臭钱有屁用,吓死我了,我回芦荟沼了,拜拜。】
芦荟沼是曳荟在神界的家。
稍后,窗户框框作响。
她打开门,一缕黑烟飘进来,变成一个人。
男人身穿黑色袍子,头戴黑帽,周身强大的地狱气息直逼风棂脑门。
是死神阎冥。
他有个曾用职称,叫阎罗大王。
后来随着神界时代进步,为了统一在职称呼,他自封神职为死神。
风棂不慌不忙倒了杯水,“有事?”
“没事不会来找你。”阎冥脑袋往后一甩,帽子掉落,咧嘴一笑,恐怖的氛围瞬间消失。
“我亲爱的神上,你从虎头山给我带来的两个是什么鬼,太烦了!”他原地暴走,“我求你把人送回去吧,我地府容不下他们啊!”
“他们游荡了七年,七年你都没有发现,是你失职,还是你手下的一黑一白和一牛一马失职?”风棂拆了一包黄瓜味的薯片。
阎冥抱住额头,“我感谢无常和牛马的失职,我可以直接杀了这两大吵鬼吗?他们的下辈子我也不想给他们善后了!”
“你找我就这件事?”风棂往嘴里丢了一片薯片,吃得咔咔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