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颜值品行,无人不夸裴熠词天生贵气,温文儒雅。
可在这一刻,裴竞琢从他眼里看到的,全是一股野性难驯的疯痞劲。
他绝对敢毁天灭地。
可作为他的兄长,且兼裴氏家族未来的掌权人,裴竞琢又岂容得被他如此恣睢放肆的抡攥领带。
他赫然也腾出胳膊,发狠的擒住裴熠词的衬衫领口,愠怒道:“阿荔本就是要与我联姻,聘礼都送来了,这婚结定了!我能让你私底下和阿荔厮混一起,你都该感恩戴德,别不知天高地厚。”
训话间,另一只手掌拢成硬梆梆的拳头,欲暴戾致命的揍裴熠词一拳。
几乎是风驰电掣。
拳风凛冽袭来。
裴熠词眼疾手快,抬起左胳膊肘挡住他的强拳。
随后,下秒。
抡他领带的那只右手,亦迅猛的攥成拳状,毫不留情的朝裴竞琢的脸颊颧骨挥去。
悬挂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咣的一声,摔落向地面,裂出几道花痕。
颧骨灼辣的痛起来,裴竞琢胸腔冒火,抓紧裴熠词的衣襟,气急败坏的还击回去:“臭小子,你居然敢对我动真格!”
简直太目中无兄长了,今日必须狠狠教训他一顿。
很快,裴熠词的脸庞也挂了彩,嘴角洇出一丝腥甜的血味。
上次,他和詹墨濂干架的事,还历历在目,这回竟和他哥也干上,聂惊荔跟随在后边刚进门,都来不及歇口气,就眼见兄弟俩人隔着张办公桌打得不可开交。
她立时吓得脸色泛白,慌忙出声阻止:“阿熠,竞琢,你俩疯了吗?快停手!”
可俩人,如同争抢地盘的野兽之王,已经厮打得眼睛都发红了,谁也没听见她的声音。
聂惊荔气极,寻到一截棒球棍,使劲砸向桌面,震起砰的巨响,才令兄弟二人惊悸的停下来。
“都想找死,是吗?”她凶巴巴的瞪他俩:“长辈都还在楼下,你们打成这样,是不嫌事大?那行,现在就去跟长辈们摊牌,这婚谁都别结了!”
她的脾气,很不好惹。
裴熠词差点忘记,她是真的敢用棒球棍把人揍进医院。
心头骇动,他旋即惧内的松开拳头,及时哄道:“我错了,荔囡。咱们把棒球棍收好,别伤到你自己了。”
言语间,他小心翼翼的抽走球棍,顺带将桌头那份结婚协议书撕个四分五裂。
俨然仍不可能妥协。
裴竞琢按捺住又想揍他的冲动,尝试用言辞说服他。
“咱们好好谈一谈。如果这段关系曝光,其实对咱们仨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句话,确实。
毕竟,聂贺尘对裴熠词心存偏见,断然不会同意他和聂惊荔在一起。
而裴竞琢受制于肖含漪,纵使与聂惊荔联不成姻,肖含漪还会再寻下一个联姻对象。
他根本没那么多心力来应付这些破事。
所以目前,聂惊荔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郑重向你保证,我和阿荔只假结婚半年即可。你俩可以照旧恋爱厮混,之后等我把婚偷偷离了,你俩再偷偷的领也不迟。”
“免谈。”裴熠词有资本和筹码拒绝:“我前日已经跟你明确讲过,我想先领证。”
他要正式兑换条件:“我帮你查出温蓠的住处,你得去帮我把阿荔的户口本弄到手。”
“什么意思?”裴竞琢不太理解他的话意。
裴熠词着重解释:“我意思是,你去和聂贺尘周旋,让他把阿荔的户口本先拿出来办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