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徒戎微怔。
显然是没有想起来。
司徒隐自嘲一笑。
“也对,父皇日理万机,又怎么会记得母妃的忌日。”
司徒戎茫然的看向李全:“今日,是五月十四?”
李全弯腰小声提醒:“皇上,奴才的错,奴才昨夜提醒您一次,今早忘了,奴才该死……”
这时候,司徒戎才想起来,昨夜李全的确提醒过自己。
奈何自己这两日因为司徒隐和楚贵妃的恩怨,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隐儿,朕并非……”
“父皇。”
司徒戎想要解释,可司徒隐根本不给他机会。
“儿臣理解。”
“只是今日贸然前来,是想在今日,为母妃十五年前所受的伤,讨个公道!”
“隐儿,皇后已然收到了惩罚,你……”
“父皇!”
司徒隐转头,眸色冷然。
“当日母妃被害,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父皇当真一无所知?”
“还是知道了,却没有勇气管?”
面对司徒隐的逼问,饶是内心愧疚的司徒戎,也不禁微怒。
“隐儿!慎言!”
“呵呵……”
司徒隐拿出一沓信件。
“这几封,是甄氏一族,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证据。”
“父皇拿着它们,便可直接治甄氏母家的罪。”
说着,又将剩余一半轻轻一推。
“这,是楚贵妃一党的。”
“父皇拿着这些证据,足以扳倒甄楚两大家族!”
“儿臣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怕什么!”
这时候,瘫坐在中央的楚贵妃,一脸惊恐的看向司徒戎。
“啊……啊啊……啊……”
可她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司徒戎看着楚贵妃狼狈的模样。
“隐儿,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暂时哑了而已,这一路上,她太吵了。”
司徒戎深吸一口气:“隐儿!你到底要干什么?!”
甄氏一族的权利,已然被卸的差不多了,就算举族灭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楚家不同,楚家不仅在朝堂上的人脉错杂,且楚家的酒楼茶馆,可是遍布整个天佑!
若是贸然动手,拔起萝卜,亦会带出泥来!
司徒隐:“我不想做什么!”
“我想给我母妃一个公道!我就想在今日!还我母妃一个迟来的公道!”
“父皇若是不愿,儿臣自己亦可……”
说着,司徒隐走向狼狈的楚贵妃。
众目睽睽之下,将一粒药丸塞入楚贵妃口中。
这时候,楚贵妃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言语了!
“皇……皇上,皇上救救臣妾!”
楚贵妃一边说着,就要往司徒戎那爬。
可衣袍被司徒隐踩住,她挣脱不了。
“皇上!”
“司徒隐!司徒隐他擅闯常春宫!强行掳走臣妾!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听到这话,司徒戎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隐儿!”
“你……你怎么能……唉!”
“李全!快,快将常春宫的人看住!”
一旦被司徒程知道,知会了宫外,司徒隐的麻烦就大了!
李全慌忙就要去。
“不必了。”
司徒隐道。
从他闯入常春宫带走楚贵妃,在到现在,已然过了一柱香时间。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再想控制局面,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司徒隐也没想控制!
今日,他就是要彻底做个了结!
然而,这个时候的楚贵妃还没看清楚局势。
“皇上,司徒隐动手殴打臣妾,还毒哑了臣妾,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司徒戎狠狠一闭眼。
今日,想要息事宁人,根本不可能了!
“贵妃,你可知隐儿为何掳你来此?”
这话,问的楚贵妃一怔。
“皇上……臣妾……”
“贵妃,十五年前的今日,你与皇后,在密谋什么?”
楚贵妃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刚才司徒隐说的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是梅嫔的忌日!
十五年前的今日,梅嫔在自己殿内暴毙。
这事,做的虽说隐蔽,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但和当年之事有关的人,全都被灭了口,包括杨余宽!
他们最多是怀疑,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皇上,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司徒隐嗤笑道。
“好啊,今日,我就让你好好回忆一番。”
“把人带上来!”
楚贵妃心惊胆战都向后看去。
只见一面上满是伤疤的宫女,被人带进来。
纵横交错的伤疤下,楚贵妃一时间没认出来她是谁。
“奴婢春景,叩见皇上。”
春景?
春景!
司徒戎惊道:“你是梅嫔外院的洒扫丫头?”
“正是奴婢!”
一个小小的洒扫丫头,按理来说,司徒戎根本不会记得她。
但这丫头眉间有一颗黑痣,梅嫔还曾经在司徒戎面前调侃,这丫头日后是个有福气的。
看到这熟悉的丫头,司徒戎不免“触景生情”。
“春景,抬起头来。”
面上那狰狞恐怖的伤疤,竟也让司徒戎心头一震。
施刑者,也太残忍了些!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乌兰姑姑,是乌兰姑姑手下的人,伤的奴婢!”
“你胡说!!”
楚贵妃惊呼道!
“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乌兰为何要害你?”
春景哭诉道:“贵妃娘娘当然不记得奴婢。”
“因为,十五年前的今日,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迫害我家娘娘时,二位娘娘一整日都未曾露面!当然不记得奴婢!”
“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和乌兰!说是二位娘娘有赏,将安宁宫内所有的丫头全都支开!”
“奴婢亲眼所见!是她们!”
“毒死了我家娘娘!!”
这句话,一直在司徒隐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司徒隐蓦然攥紧拳头。心头一阵抽痛!
母妃医术不凡,竟死于毒药!
“你胡说!!”
楚贵妃尖叫着!
“贱婢!休要污蔑本宫!你既说当日所有人都被支走,你又如何看到的?!”
“因为奴婢那日吃坏了肚子!去了茅厕,再回来时,整个安宁宫寂静的可怕。”
“奴婢疑惑,便想去主院看看,怎知,就看到了乌兰正命人押着我家娘娘,给她灌毒药!”
“我家娘娘拼命抵抗,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事情已然过了十五年,可司徒戎也是第一次知道,梅嫔之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