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是金盘舞?”
围观的众人不禁一愣,脸上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赵大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色眯眯的表情来。“若是再以药石辅之,控制体态的轻盈,金盘舞是一定能学成,她可是天分很高啊。你们说我花了五两银子买来了她,将来在这樊楼里头,她不知道一晚上可以赚多少圆滚滚的马蹄金!”
赵大川充满着讥笑,目光转向了陈宁,声音陡然一沉道:“你说,我凭什么就卖给你了?”
陈宁万万不曾想到,眼前这位美人坯子,竟然真的这么值钱?
但随即就看陈宁狠狠地摇了摇头,眼睛一眯道:“你出个价,无论如何,我要买下她。”
既已答应,便不再更改,这就是陈宁的为人处事之道。
赵大川冷笑连连。“天真!”
“我说陈大掌柜,旁人不认得你倒也罢了,可我赵大川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日月商会。”
“你不过是昔日苏家的一个赘婿而已,却因缘际会出任了日月商会的大掌柜,你当真以为我赵大川是吃素的?”
赵大川眯起眼睛来,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狠辣。
日月商会跟天地商会之间竞争了多年,可奈何日月商会是皇庄,论起生意的庞大和门类之广阔,都不是天地商会能比拟的。
即便如此,天地商会也做到了这京都之中的第二,且隐隐地有着随时取代日月商会成为皇庄的存在。
毕竟能扩大经营者,才是商业之王!
从陈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赵大川的人就已经盯上了他。
就连陈宁的底细,也都被赵大川挖了个清楚。
“我也早就知道你了。”陈宁的表情上没有一丝的惊讶,打从赵大川出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两人之间的交锋不仅仅是今天解救了一个侍女,而是商会与商会之间的战争!
“来人。”陈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他知道,虽然此次出行他们表面上未曾带着护卫。
但在暗中,必然有人跟着。
“嗖。”
应声落在地上,挡在陈宁身前之人,穿着一身劲装,手里头也不曾拿什么武器。
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身份。
“陈掌柜好大的排场,没想到随便出个门还有这种藏在暗地里的护卫。”
说话间的当口,赵大川的面色一变:“这么说,陈大掌柜今儿个是非要跟我较较劲了?嗯?”
陈宁紧皱着眉头,没想到只有一个人跟着。
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怂,这不光涉及到能否救下眼前这个叫莲雾的侍女,还有商会跟商会之间的颜面。
若是自己的颜面一败涂地,只怕扫了日月商会的面子,堕了日月商会的威名。
“那就试试看吧。”陈宁看着眼前护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你一个能对付得了他们这么多人吗?”
日月商会,在街的另一头。
原本有心让陈乐甜偷偷地跑去日月商会报信,但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怕也是难以成功了。
苏玲汐紧张兮兮的一把攥紧了陈宁的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昔年自己跟陈宁被苏家人欺负的场景。
如今……还能重蹈覆辙吗?
“哈哈哈!陈大掌柜,可真不好意思!这里是我天地商会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那就是砸我的场子!”
“来人!去商会和樊楼,把人都给我叫出来!”
樊楼,竟也是他的!
不多时的功夫,从樊楼中冲出来的这些龟公和打手,以及牙行里头的青壮,从数目上粗略的看过去,约莫有个几十人之多。
天地商会这边更是冲出来了不少人,每一个人都手持棍棒,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赵大川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打上徐明,倒是先打上了这个新来的大掌柜?
这可是自己的颜面意气之争,却刚好让陈宁落到了自己手中,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岂能放过?
“给我打!”
苏玲汐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来。
陈宁在第一时间将陈乐甜一把抱在怀中,另外一只手拉扯住苏玲汐,还没忘了莲雾,低声对着她说道:“还不快跟着我们跑,跑到日月商会里头去,躲起来!那里是咱们的地盘!”
可下一秒,陈宁就看见自己的胸前横着一把张开了的铁扇子。
铁扇子的每一根扇骨,都是寒光闪闪的金属。
“有我在,你们不必惊慌,就这几十号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陈宁一下子愣在当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是就这一身打扮和手中那明晃晃的铁扇子,还有女人纤细的声音,却是让赵大川面色骤然一变,心下一慌。
“你,你是……公孙绮罗?!”
“啊!”
“竟然是她!”
公孙绮罗之名,响彻整个京都。
这位可是剑器大师公孙启的关门弟子,以一手卓绝的剑术闻名天下。
这手中的铁扇子,不过是她平素里的玩具罢了。
“你,你不是在……”
还没等赵大川开口说完,一瞬间飞出去的两个壮汉,足以说明了眼前的公孙绮罗,货真价实。
铁扇飞舞开合之下,挨到一星半点的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几十个龟公奴仆,打手壮汉,在不过半柱香未到的光景里,全都被放翻在地。
赵大川惊恐万分的朝着四周看去,竟无一人安然无恙的站着,只剩下了他自己!
“公孙……姑娘……”
可是被叫这一声“姑娘”,公孙绮罗似乎是动了怒,手中的铁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横在了赵大川的脖颈之间。“再叫一声,你得死!”
赵大川被吓得半死,立马结结巴巴的开口求饶道:“公孙……公子!”
这一下,赵大川赌对了。
公孙绮罗最为在意的,就是她女儿身的身份。
如若不是这个女儿身,她此刻应该是皇帝的近卫,是羽林军中的绝对高手。
可冲锋陷阵,也可战场杀敌,可这一切偏偏都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再无一星半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