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林明陆?”
月光照在了林明陆的身上,他不禁回头,看向那身披月华的女子。
这人确实极美,清冷不可方物,身穿月白色的衣裙,外披着一层薄纱,行走之时凌空而落,黑发已经垂至脚踝,银色的眼睛和银色的眉毛,透露出一丝月色清辉之感,真真如同月宫仙子谪落凡尘。
林明陆面色倒是未改变,眼睛极为清澈明亮,即使这样一位仙子在他的面前柔声的询问,他也只是颔首,
“是我。”
单论通身的气度和风采,这两人站在一起竟有些日月争辉之感。
若说这不知名的女子犹如月光,那林明陆却好似正午之日,灿烂而清澈。
他一身淡青的衣服,却并不像竹那般有些纤弱,更像是山中的仙芝灵木,可登九天。
“这位,有什么事吗?”
林明陆站在清虚云上,身披月华的女人只是端详了他一会儿,随即摇头,
“无事,我只是想瞧瞧,传闻中的林明陆是什么模样。”
“却非俗人之姿。”
“来。”
女子伸手将【玉清牌】拿出来。
林明陆只是稍加犹豫便将弟子玉牌拿出来,然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毕竟这位应当是师姐,态度也算是友好,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
而后,那月光离去。
林明陆注视着这个身披月华,犹如月宫仙子女人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这么大名声,还需要刻意来和我要联系方式?”
虽是奇怪,可他并不在意。
总是,上清之中记挂着他的人太多了。
这人虽是容姿惊人,可与林明陆来说,并无什么区别。
因为他在凡间的时候,就因为通身气质和外貌,被一些人称之为小神仙。
比其他的也许会输,比脸可那真不可能了。
“呼,明陆,刚刚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看着那女人离开,李温文和秦谷这才鬼鬼祟祟的出现,其中李温文更是突然出声,吓了林明陆一跳。
他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仿佛做贼、不知道从什么方向突然出现的人道,
“你们两个刚刚怎么了,还刻意的躲开?”
林明陆刚刚问出口,就知道了原因。
他看向了月光所在的方向,
“你们是为了避开那个女人?”
这话虽是疑问句,实则是肯定句。
“对了,她都未曾告诉我她叫什么。”
“你们认识他?”
李温文连忙摇头,将头晃动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认识不认识,可我的家世你也知道,有些了解仙道之中的一些传闻。”
“这你得问秦谷,他知道的最为详细。”
林明陆心中疑惑,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演实在是不知道意欲何为。
“明陆兄,你应当知道【九天榜】吧,九天仙子落凡尘,你刚刚遇见的那位正在九天榜之上,名唤徐寻。”
秦谷咳嗽了一声,看着清虚云逐渐的远离三元院,如此说道。
林明陆点头,墨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我知道有这个仙子榜,以她的容色若是不能被称之为仙子,恐怕就没人可以了,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她怎么了?我瞧着挺正常的。”
清虚云缓缓的飘动,流云飞袖,星河下坠,美不胜收。
听到林明陆这话,秦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像是说什么重磅消息一般,
“她是很正常,但是他不是个女人,或者说,现在是个女人。”
“等等,什么!”
最先惊讶的是李温文。
而林明陆的大脑只是停滞了一秒,便马上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是男人?”
“是的。”
“怪不得,这消息我并不知晓,我只是听人将她形容的极为魔性,绝不能靠近,却没想到,等等......男的,你说这个上了九天仙子榜的是男人?”
“曾经是男人。”
秦谷看着李温文比林明陆反应更剧烈,有些咋舌。
“我还以为你知道。”
“所以,明陆你这下知道我们为什么唯恐避之不及了吧,实在是有些吓人。”
林明陆却只是眨了眨眼睛,点头,
“还好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有什么,我还以为怎么了。”
“都修仙了,不要这么一惊一乍。”
他看着满脸惊骇的李温文和不知所措的秦谷如此说道,
“我得回连沧峰了,明日还需继续修行,你们就先送到这里吧。”
“哦哦,好好好。”
随后,林明陆便踩着另一朵清虚云离开,留下两个怀疑人生的修士。
“从男变女,当真很常见?”
秦谷纳罕的询问道。
“或许?”
李温文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丢脸,以及决定下一次不要再这么一惊一乍了。
回到连沧峰林明陆已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毕竟都修仙了,换个性别好像是常事。
君不见,在丝毫无法修仙的地球上,也常常有人换个性别活下来。
总之这很正常。
也不应当占据他的思考时间,所以林明陆继续开始修炼。
一夜的时间过去的很快,清晨的时候露水还很重,那些仙鹤仰着脖子在山中鹤唳,那鹤唳之声极为嘹亮,吵得一些人出来瞪了它们许久。
然而这个院子的主人,早早就已经离去了。
林明陆回到连沧峰中并没有待很长的时间,大约是下半个夜色的时候又出了门。
因为今日他要去那【五行福地】中修习,怕修行忘记时间,错过了抄录书籍,所以他披星戴月,又来到了三元院。
此处依然明亮如白昼,而来往的上清弟子并不因夜色的到来而减少些许。
大部分的上清弟子几乎都在‘挑灯夜读’,或者可以说‘熬夜修仙’。
自然,对于真正的修仙者,并不存在熬夜这种事情。
“一个个卷的飞起,王若御这种躺平怪才是玄黄的异类。”
林明陆抄录完今日的书籍之后,踩着霞光初升,用食气瓶收了日光之下的第一缕气。
此气可辅助修行。
“我这倒确实算得上是,餐风饮露了。”
他将手中的食气瓶收好,笑了笑,向着福地之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