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替我回答了，我还能说什么？”黑塔哪还能看不出来？
罗伊斯顿续咖啡干嘛？
不就是拿捏了确定她根本不会走么？
这场谈话，还没到结束的时刻。
而且......
罗伊斯顿说给她的条件，前一条无所谓。
无非是【天命】赚多赚少的区别。
后面的这个学术研究...可操作性可就大多了。
这个老登完全可以按照她做到什么程度来安排。
隐藏了什么东西，她也不可能会知道，大把的借口可以敷衍她。
说到底，还是看她能为了这些研究做到什么程度。
选择权一直都在她手里，但主动权...却被罗伊斯顿拿得死死的。
这种感觉最让人恼火，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必要的，只是为了之后更加方便点而已。
“交个底吧，罗伊斯顿。”
“我可以站队【天命】。”
黑塔虽然不想站队，但无奈...她馋啊......
求知欲在疯狂作祟。
不拿到东西，她回去怕是觉都要睡不好。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真的，她能接受。
如果是假的，她也完全可以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儿，毕竟是对方先诓骗自己。
罗伊斯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此行的目标，完成了。
“既然黑塔女士做出了决定，【天命】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罗伊斯顿抛出一个手机：“这手机采用了独立的系统，链接了天命专用频道与网络。”
“开个社交账号，加我好友。”
“作为诚意，关于星神究竟为何物的相关资料会提前以文档的形式发送给你。”
“这么大方？”黑塔接过手机，有些愣神。
她还以为至少得等她作出表率之后，这老狐狸才会给她一部分呢。
现在这部分，虽然少，但至少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也的确给足了诚意。
虽说她不会那么做，但她完全可以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强者和天才，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傲气和傲骨的。”
“黑塔女士，我一直深信这一点。”
“因为没有这两样东西的人，迟早会沦为泛泛之辈。”
骄傲，并不是狂傲。
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她能看到，罗伊斯顿眼中蕴含的意味，那是自信。
“出尔反尔的人可不是没有。”黑塔同样放松了下来。
罗伊斯顿说得没错，她同样有自己的傲气与傲骨。
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自然会有，但这会是他们生平最后一次‘背叛’。”
罗伊斯顿的声音很平静。
他最厌恶自己人背叛。
任何背叛之人，都用不着其他人说。
他自然会直接将其毫不留情抹杀。
实力不够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你不会摇人？又不是没人给你摇。
“我记得，这颗星球似乎是公司名下的产业之一吧？你还真敢挑地方。”
“公司不会知道黑塔本人来过这里，公司也同样不会知道我和你在这里会面。”
“更不会知道我们这次聊了些什么。”
“无论多么完美的布局，总会出现纰漏。正如研究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未知因素从而导致研究失败一样。”黑塔说到这个，也是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很多研究......不是半途夭折，就是在最后一步出现莫名其妙的差错。
一次两次，可以当做是偶然。
但...次次是这样的话，那这其中的意味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将自身所理解的知识比作‘知识圈’。
知识越多，圆圈越大，圆圈外的未知也越多。
从她求学开始，每当头脑中知识扩大到一定范围即将突破已知的圆圈，进入未知世界时，她就会遭到某种阻碍。
机器故障，数据污染，乃至人生安全...种种离群概率事件发生，总会将她的研究进展打回原地。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不断组织她走出已知的圆圈，组成了一片连续的【不可知域】。
这也是她想询问那位【无限】星神梅比乌斯的问题之一。
她想知道【无限】星神过去有没有遇到过这种麻烦。
如果遇到了，又是如何解决的？如果没遇到，是否是因为两个世界之间的不同所导致的？
至于为什么不去拜谒【智识】星神博识尊？那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
即便她曾见过两次，即便她是【智识】的令使。
黑塔从来都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她想突破既有的知识桎梏，寻得一个新的突破点。
而机会...就在眼前这个五万年老登身上。
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得一步一步来，这个老登能像那群傻子一样直接甩出底牌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从她这里得到满意的东西，他是不会松口的。
但没关系，她不缺时间。
至少有了个盼头。
“至少这个不会被公司的人知道。”
罗伊斯顿神秘地笑了笑。
至于原因？以后黑塔就会知道了。
现在还没到时候。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合作愉快，黑塔女士。”
“合作愉快，文档别忘了发我啊！”
罗伊斯顿挥了挥手，隐入暗影彻底消失。
“唉......”
黑塔见罗伊斯顿离开，同样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希望我上的不是一艘贼船吧。”
“关于这份【无限】星神过去的手札，或许阮·梅会感兴趣。”
“去见她一趟吧，正好找她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
罗伊斯顿看着黑塔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黑塔，但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找上黑塔的原因也很简单，其他几位智识令使，要么理念不合，要么过于疯批，要么不好忽悠。
反倒是黑塔，算是他调查到的最好说话，也最有底线的那一位了。
以他对自家大人和蛇主的了解。
这俩人必定已经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蛇主不会满足于‘星神’，而大人会无条件支持蛇主的一切意愿。
除了自己人肯定不会出事，其他人......他可保证不了。
掏出手机，在联系人当中找到前不久刚刚加上的好友。
：飞霄将军，可还有空？
飞霄：有空谈不上，但还是能省出一点时间的。我现在还在巡征丰饶孽物，大概还要半个系统时左右才能稍微闲点。
飞霄：准备来曜青玩玩了？之前不是说五天之后么？
：计划有变，思来想去还是先来一趟曜青比较方便。
飞霄：没问题，我稍后会给你曜青仙舟目前的坐标位置。
飞霄：对了，那个小姑娘来不来？我还挺喜欢她的。
：耶梦加得回去了，此行就我一人而已。
飞霄：行，你打算怎么过来？正面造访曜青？公司在曜青也有布置。
：飞霄将军一个系统时之后在天击府中等我即可。
飞霄：那我可就备上好酒好菜等你赴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