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还赖在她怀里不肯抬头，那张嘴巴……嗯，就一直闭的很紧。
苏霓棠压下想揍人的心思，耐着性子继续问：“祁小野，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回答她的还是一阵沉默。
就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死倔死倔的。
今天就不信了，撬不开这张嘴，她就不姓苏。
苏霓棠磨了磨牙，语气冷冷的威胁道：“你再不说话，我真的把你赶出去了。”
“……老婆。”
“装可怜没用，我只给你三秒时间，三、二、一——”
苏霓棠说着就去推他。
“……是你亲口说的。”
祁野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嗓音又低又哑，还透着几分不甘和委屈。
喝了酒的他整个人变得更加黏黏糊糊，还多了几分无赖。
他两只手好像焊在了苏霓棠腰间，牢牢的抱紧不肯松手，搭在她肩上的额头来回拱了两下，宛如一只超大人形的粘人大狗。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会撒娇！
苏霓棠没忍住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但对他的话却很无语：“今晚在火锅店洗手间外，你听到了我和闻婷一起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连顾清清都听的出来，那些话是我故意瞎编用来骗她的，你别告诉我，你听不出来？”
“……听出来了。”祁野的话迟疑了两秒。
但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五年前听到的那些话，两次结合在一起，他迷茫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他声音很低，明显底气不足。
苏霓棠故意凶巴巴道：“那你还发疯，酗酒，还不搭理人！”
祁野额头又在她肩上蹭了蹭，语气低顺：“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跟你说了，我不想要听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真正原因。五年前那晚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姐姐，回到家又对我那么冷漠，后来更是直接出国留学躲着我，为什么？总该有原因吧。”
祁野又不说话了，明显心里还装着事，但就是不肯说出口。
面对这样的祁野，苏霓棠突然有点心累，她靠在墙壁上，低落道：“祁野，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根本就不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好吧，你不肯说就算了，我也问烦了，不强求了。很晚了，我很困也很累，你放开我，让我回去休息吧，你也早点休息。”
她声音太过平静，平静中的有些异常。
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失去她。
祁野心脏处传来失重感，他顿时抬起头，紧紧盯着苏霓棠，一双眼睛已经通红，布满红血丝，嗓音也有些哽咽：“苏小棠，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那时候明明是你先躲着我的，跑去大西北伯父伯母那里。是你不想见到我，是你不要我了，我才申请出国留学，不想留下来再碍你的眼。”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觉得你碍眼。”苏霓棠下意识反驳，她不清楚祁野哪来的这些言论。
“我跑去我爸妈那里是因为，我不想面对那么冷漠的你。后面你急匆匆出国，我便认为你是不想见到我。所以后来我一直不肯给自己任何和你碰面的机会。再后来你突然回国，只要有你在地方，我都不会去。”
“这两年我们明明在一个城市，又有共同的好友，却能做到完全碰不上面，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知道，你也有意避开我。这更加印证了我心里的想法。我以为你讨厌我了，才一直不肯跟我见面。”
苏霓棠眼中涌出委屈的泪花。
祁野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整颗心都快碎了，捧着她的脸急切表明心意：“苏小棠，我怎么会讨厌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几年我想你想的心都快死了，却一直忍着不敢见你。”
“那时候我听到你说喜欢周肆礼，还要向他告白，我心痛的都快死掉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出国留学的。我怕哪天看到你和周肆礼在一起了，成双成对。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我不能接受你喜欢别人。”
苏霓棠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努力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些话，愣愣的看他：“你说你听到我说喜欢周肆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祁野垂下眸子，嗓音低落：“我高考完第二天下午，你在院子里打电话。我当时补完觉下楼找你，亲耳听到你说喜欢周肆礼，还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你还说我只是弟弟，气的我只能不甘心的说只把你当姐姐了。”
都这时候了，祁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那晚说出那句话的原因也抖了出来。
苏霓棠还是有点懵，但在祁野的提示下很快想起来这件事。
可那通电话明明是她在怂恿闻婷去向周肆礼告白，怎么落入祁野耳中，反倒成了自己喜欢周肆礼了？
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祁野那天到底怎么听的？
苏霓棠顿时皱起眉，一字一句坚定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绝对是听错了。我当时的原话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我不想说。”祁野垂下双手，眼皮盖住双眸里的情绪，一脸的黯然伤神。
他不是很愿意回忆那天听到的话，那些话这几年几乎成了他的心理阴影，做梦总是梦到。
苏霓棠看出了他不想说，转而又问：“那你知道当时我在跟谁打电话吗？”
“除了闻婷还会有谁？”这种私房话，她只会跟闻婷一起商量。
苏霓棠：“闻婷喜欢周肆礼，我那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是在怂恿她去告白。”
祁野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怔在原地，也许脑海里记忆的刻板印象太深，他眼底第一时间流露出的是不敢相信。
苏霓棠看出来了，就一点一点说给他听：“还记得你高考前，我跟你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那个惊喜是准备向你表白。我本来不敢的，在闻婷的怂恿下才下定决心。所以在知道闻婷喜欢周肆礼后，我也怂恿她去告白，那通电话的内容就是这么来的。”
“关于弟弟的言论，我大概记得一点，当时我好像说的是暂时，在我告白前，你暂时是我弟弟。你当时为什么不马上来问我。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感受不到吗？你怎么会因为一通电话就全盘否认掉我们之间的感情。祁小野，你真的好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