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俘虏的工作交给解忧部,他们急切的想要知道他们部族的情况。
古尔丽和另外的两个战士,骑着战马追出了五里地,在匈奴人的营地,将那些受伤的战马找到,带回了营地。
现在,他们的武器非常多,战马数量达到295匹,还获得了一匹死马作为粮食。
另外,这些匈奴人每个人都还有五天的粮食,这意味着他们多出了五百人天的粮食,这让他们的粮食变得充裕起来。
可审讯完俘虏的解忧部战士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山区北面的乌孙部族已经撤退,北边匈奴人的主力正在向西追击乌孙部。
他们这一百人只是匈奴人的仆从部队,他们在北边山口发现足迹,为了抓奴隶,一路追到了这里。
“他们进山也有三天了,并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听他们说,乌孙部这一次战死了三千多勇士。”,刘行有些忧虑的说道,他很担心部族的伤亡。
袁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地图?匈奴人有多少人?乌孙部到底有多少人?骑兵一天能走多远?”
于是,一群人蹲在草地上,解忧部的战士开始给他们讲解地图。
袁华看着这群人在地上鬼画符,说着大概,也许,估摸的字眼,他一直就在心里骂娘。
于是,他拿过一张马皮,用崔力做的木尺,再拿过一根小木炭,开始慢慢制图。
在这些战士的解说下,一场宏大的战争画面在袁华的脑海里展开,五万匈奴骑兵从东北面的大湖边杀来,乌孙部仓促应战。
几十个东边的乌孙部族,集结起来的三万乌孙部战士,在山北的草原地带试图封堵匈奴人。
可他们战败,在牺牲三千人后,向着西边撤退,去汇合更多的族人。
袁华已经知道他们大约在哪里了,应该是在后世的塔吉克斯坦的杜尚别以北的山区。
他在中亚已经工作了四年,中亚这一带他已经去过不下二十个城市。
他指着地图问刘玉,“骑兵一天能跑多远?”
刘玉说道,“平常的骑兵,一人双马,一天能跑九十里!”
袁华好奇了,他再问,“不平常的呢?”
刘玉说道,“一人四马,日行一百五十里!”
握草,一百五十里?这么变态的吗?
于是,袁华将一片小树叶放在北面山口的西边大约三百里的地方,说道,“匈奴人的主力应该在这里!”
没有人说话,他们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中间是否还有战斗,也不知道匈奴人是否停止追击,一切都是未知的!
袁华再次问阿拉什和刘行,“如果是大月氏和乌孙的骑兵,在主力后面是什么部队?”
阿拉什说道,“大月氏的后队是小部族的牧民护卫队,以及奴隶运输队!”
刘行说道,“仆从部族和奴隶运输队!”
呃。。。看来游牧民族的套路是一样的!
接着,袁华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草原上乌孙人和匈奴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们如何分辨匈奴人?”
大家相互看了看,说道,“衣服,我们两个部族的服装是不一样!语言也有不同。”
袁华眼珠子转了转,再次问道,“如果匈奴人穿了你们的服装,远远的你们认得出来吗?”
大家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认不出来,除非双方交流!”
刘玉明白了什么,她吃惊的问道,“难道。。。你要用那些匈奴人的衣服?”
袁华笑了,他说道,“你看,匈奴人一定俘虏了很多你们的族人,我们换成匈奴人的衣服,是不是可以救下一些你们的族人?另外,穿这身衣服,我们是不是可以骗过匈奴人,可以试着穿过他们的阵营,去到乌孙部族的集合点?”
刘玉看着袁华,不由感叹道,“大汉的智慧,我们自愧不如!”
于是,将袁华的打算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佩服和激动,就算没有救出族人,他们这样的打扮也能骗过匈奴人的后队,找到空隙和乌孙大部族汇合。
袁华站起来说道,“准备一下,清洗和收集匈奴人的衣服,另外每个人都要准备两套皮甲,装配上马鞍和马镫,我们要来试一试新的战术!五天后,我们出山!”
所有人又不懂了,什么是马鞍和马镫?什么是新的战术?
崔力带着人,开始制作马鞍和马镫,现在他们一共有四套,那是一路上他给袁华他们做的。
现在他还需要再制作一批,给所有人配上。
袁华带着几个人去寻找木头,唯一要求就是又轻,又直,又长,还要多,越多越好!
另外,就是找石头,只要比一个拳头大一点,越坚硬越好!
所有人都纳闷,难道要扔石头?那是最蛮荒部落的战术!
但袁华却笑着说,“等准备好了,我给你们演示!”
最后,石头找到一堆,上千个鹅卵石,圆溜溜的,堆在地上老大一堆。
袁华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绳网,将鹅卵石包进去,又用一根一米二长麻绳连接,一头和带孔的木棒连接。
他让战士们搬过来一截枯木,他骑上带有马镫的战马,挥舞起石头流星锤。
皮鞭练得久了,他纵马奔驰,一流星锤准确的砸在枯木正中,马速加上流星锤的动能,枯木居然被砸的粉碎,从中间断裂开来。
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石头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们全都开始制作,然后一个接一个开始测试。
一个战士将匈奴人的一个木盾固定在树上,策马奔腾,一锤子砸上去,整个盾牌崩裂。
另一个战士,拿出刀和流星锤的长度做对比,他发现木棍加上绳子,比刀长的多了,这说明他们只要拉开一点马距,就能在战马交错的瞬间砸飞一切。
他们问,“这武器叫什么?”
袁华说,“流星锤!”
八岁的古塔也从石头堆里捡了几个小点的,给自己做了一个,小家伙居然也能骑着战马,挥舞着流星锤,一锤子砸倒茅草靶子。
女人们也来尝试,结果她们也能用,只是还不够精准,要多加练习而已。
当然,这里面也有经验,流星锤只能纵向挥舞,如果横过来,有可能伤到同伴,于是这个经验被传达下去。
而长杆实在没有找到,最后一个战士用一根五米长的手臂粗原木,在两头用斧头劈开十字型,一分为四。每个人再用小刀慢慢削切成圆柱型。
这工作繁琐,一个人一天也就只能搞出一根。
袁华给这根细木杆装上匈奴人的铁矛头,然后做了一次演示!
这细木长枪很细,在战马跑起来的时候,前端伸出去的枪头居然还有点晃悠。
袁华左手持盾,右手的手心处绑有一块牛皮,掌心是虚握的,膈肌窝夹着长枪的尾部,枪尖伸出马头的前方长达三米五。
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长的长枪,他们都在一旁看着。就看到袁华的长枪随着马速,狠狠地扎进覆盖着皮甲的木块,枪身“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马匹错身而过。
人们跑上去,看见枪头扎穿了皮甲,枪头还刺入木头至少两个指节,这威力大的出奇,这要是人体,绝对已经洞穿。
袁华骑着马跑回来,说道,“长枪只用一次,用来破开敌人对冲的阵型,杀进去就用流星锤!”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战法,刘行更是提出来,可以用密集阵列冲锋,冲进去再错开身位,用流星锤或者马刀攻击。
一群人开始进行合练,甚至崔力还在中弩的下方安装了一个木块,女人也试着在马上用一只脚踩着弩机下方的木块,双手开弩。
她们的力气,开弓射箭的射程太短,会在匈奴士兵的弓箭射程以内,所以干脆放弃了用弓,转用中型骑兵弩。
她们练习着另外一种战术,背上背着盾牌,一边骑乘,一边开弩,然后回身射击。
这些草原上长大的女子人人都会骑马,有一些女子居然能够在两匹马并行的时候换骑,当然并不多,大多数还是要停下来换马。
为了大家回身射的安全,袁华甚至给一人多配了一块盾牌,盖住马屁股,以免马匹的屁股中箭,马匹吃痛,人和马一起跌倒。
于是,一支奇怪的骑兵出现了,这一群男男女女,全都是一人双盾,一部分用弓,一部分用弩,全都有超级长枪,有流星锤。
整个部队在山区又待了十天,终于在六月初,收拾好所有行囊,穿戴好匈奴人的衣物,一人五匹战马,开始向着北边的山口,奔行而去。
小孩子们,被放在马匹带着盖子的背篓里,她们趴在背篓的边缘,笑嘻嘻的相互看着,对未来充满了好奇。
可所有的大人,则一脸严肃,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一路可能会有很多战斗,可能会有很多人会流血,会牺牲,但这群不愿为奴的人们,没有退路,唯有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