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几人越发靠近雪羽宗,心中的那丝不安也就越甚。
果不其然
楚晏安拿出宗门的传音镜,镜子在楚晏安手中颤动,随着灵力输入,大师兄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景黎国和五大宗门来此,洛倾莫回宗门。”
哪怕大师兄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温和,可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洛倾的身份,景黎国必然不会知晓,那景黎国去宗门,便就只有一个原因。
景黎国国师和太子云稷。
沈洛倾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小伊说过,云稷让她不要相信五大宗门,而云稷在景黎国必然是极受重视,但现在,景黎国却和五大宗门一同去了雪羽宗,其中原因,令人深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洛倾沈洛倾身上。
“回宗门”
沈洛倾策马奔腾的动作未停,狂风席卷而来,撩动面纱,发丝飞舞,身上每一丝飘动的衣摆,都裹动着狂风呼啸。
眉眼清冷,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邪气,独显风华。
与此同时
雪羽宗下的小镇,人人闭门不出,无数身穿铁甲的士兵将整个小镇和雪羽宗所在的山峰围得水泄不通。
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剑眉紧拧,眉眼沉沉的站在山峰之下,遥望着矗立的宗门。
而在他的身侧,是五大宗门的宗主,再往后,是五大宗门的长老。
灵羽宗宗主古骅额头一层薄薄的细汗,恭声道:“齐王殿下,我们已经找到云稷太子的下落,的确是被雪羽宗的人给带走的。”
其他几位宗主亦是应声附和,不经意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厉色,以及一丝丝的,警告。
白阙门上任宗主白岳感染恶疾,暴毙而亡,白阙门大长老登上宗主之位,此时,正站在景黎国齐王殿下云邢的右侧。
云邢却不管他们怎么说,他本就是临危受命,被调来找太子殿下的下落,而对于这五大宗门的宗主,能找到太子殿下的下落最好,若找不到……
也就莫怪他们出兵灵羽宗了。
“齐王殿下,这雪羽宗将云稷太子掳走,那是不把景黎国放在眼中,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这雪羽宗,怕是有朝一日,不将整个修灵界放在眼中。”
接收到古骅眼神的琉焰宗宗主时坛,冷声说道。
话里话外,皆是对雪羽宗气焰嚣张的控诉。
此时,宗门中已经醒来的穆伊,看着被用法阵投影出来的雪羽宗外的情景,气的整张小脸都涨得通红,“他们胡说,云稷哥哥明明是被龙炎城的人给困起来,是沈姐姐救了云稷哥哥。”
怪不得云稷哥哥说不要相信五大宗门的宗主。
穆伊跑进房间中,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稷哥哥,跪倒在床边,眼眶红红的,“云稷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穆伊年龄虽小,可她也知道,只要云稷哥哥醒来,那些宗主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云稷哥哥的话管用。
“白爷爷,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穆伊眼眶含泪,拳头握紧,她醒来便没有看到大哥,虽说白爷爷他们告诉自己,大哥跟着沈姐姐一起外出寻药,可她……又怎能不知……
只是看着大家担忧自己的眼神,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白桓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不过是按照那丫头给的办法,才勉强吊着他们的命,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那丫头什么时候能带回来药了。
雪羽宗外大军压境,可他们却不知,在暗处,也有人在盯着他们。
隐藏在暗处的蔚姬,眼底幽幽血色闪过,“该死的臭丫头,可真是让本护法好找,如此天资绝色,天赋绝伦的臭丫头,这样的皮貌,还真是可惜了。”
身着黑衣的男子,斜靠在树上,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隐藏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之下的阴影之中。
手中抱着的长剑,虽未出鞘,也能让人感觉到幽幽寒意。
一双如鹰般冷冽的眸子,盯着远处山峰上的宗门。
一同隐藏在幽暗之中的,还有瞿祁和千颜。
看向雪羽宗的眼神,充斥着冷厉的杀意。
主上下了命令,铲除雪羽宗,龙炎城发生那样的异动,雪羽宗,留不得。
那个臭丫头,更是留不得。
坏主人的大计,也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至于须弥州里面的那老东西,他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
三日之后
看着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甚至一片死寂的雪羽宗。
随着一道灵符划破苍穹,飞至云邢面前,输入灵力,看清那张灵符上的内容,云邢眉头紧锁。
云邢看清灵符上的内容后,递给了一旁身着青衫,手握竹笛,眉目清朗,周身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的男子。
男子看清灵符上内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但瞬间便被压了下去,“陛下不知他这样做,会引得一场大战吗?”
抬手轻挥,掌心灵符消散。
“国师在龙炎城出事,云稷太子一事亦事关雪羽宗,此事已经不是你我愿不愿意所做,而是不得不做。”
五大宗门的心思,他们揣摩不透,景黎国大军压境之前,灵羽宗道不出太子殿下下落,大军压境,便就找到了雪羽宗。
陛下和灵羽宗宗宗主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雪羽宗,若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就连他们,也留不住。
司徒冠玉眉间划过一丝凝重,本在镇守赤月州边界,那么好的差事,怎么被调来了这里,唉!!!
也不知他那位太子表兄,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要是活着,赶紧出来回个话呀!
沉睡中的云稷:……
奋力的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可整个人仿佛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表兄,实在是本宫,无能为力。
……
云邢抽出长剑,眉间一拧,神色冷厉。
一剑而出,强大的力量斩向山峰,山峦震动,大石滚落,坐立在山峰上的雪羽宗,哪怕有阵法的阵守,可此时,亦是感觉到了那天翻地覆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