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萧茹瑾看到盛子恒离开,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神色担忧。
盛子恒看起来很是疲惫,尽力睁开眼睛回答萧茹瑾的问题:“有些累了,母后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萧茹瑾眉头紧锁,但观察到盛子恒面色红润,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只能嘱咐道:“可能是最近太忙了,那你赶紧回宫休息吧。”
说完,她又转向一旁的御前侍卫:“今天人多,你们要寸步不离不离陛下身侧。”
萧茹瑾说着,盛子恒却越听越模糊,到最后竟是身子一软径直倒了下去。
“恒儿!”
萧茹瑾大声喊出声,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的将盛子恒扶住。
“立刻将陛下带回寝宫,王公公,传赵生。”萧茹瑾很快便冷静下来:“今日之事莫要传出去,谁若是传出去了,格杀勿论!”
王公公丝毫不敢怠慢,转身便跑去传太医院。
寝宫内,赵生小心翼翼地为盛子恒诊脉,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旁焦急等待的萧茹瑾见状,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赵生,恒儿他到底怎么了?”萧茹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医沉吟片刻,缓缓说开口:“陛下脉象并无大碍,只是近期劳累过度,加之心中忧虑过重,导致身体有些虚弱。臣这就为陛下开一剂滋补的方子,好好休息几日应当就能恢复。”
听到太医的话,萧茹瑾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赵生,陛下的药你亲自为他熬,这几日便住在宫中吧。”
“是,娘娘。”
“还有,今日之事,切莫外传。”
赵生领命退下后,萧茹瑾守候在盛子恒的床边,凝视着他苍白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怜惜:
“恒儿,是不是母后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萧茹瑾轻声询问,无声地叹息。
夜幕已深,萧茹瑾仍旧坐在榻前。王公公见状,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娘娘,您也需保重身体,这里有老奴守着便足够了。”
萧茹瑾却摇了摇头:“我身体尚好,若不亲眼见证恒儿醒来,我回去也无法安心入眠。”
王公公见劝说无效,只得差遣太监搬来太师椅:“娘娘,坐这个会舒服些。”
一夜未眠,直至第五根蜡烛燃尽,窗外已是天光初晓。
“娘娘,早朝时间快到了。”
萧茹瑾昏沉中向窗外望去,转身又看向依旧紧闭双眼的盛子恒:“他怎么还没醒来?”
“把赵生叫来。”
赵生到来时,萧茹瑾已经梳洗完毕,身着朝服站在盛子恒的床榻前。
“恒儿为何还是未醒?”
“这确实不正常……”赵生把脉后,眉头紧锁:“陛下脉象平稳,按理说不应醒不来。”
“会不会是中毒了?”
赵生听后立刻摇头:“我十年间游历大漓各地,见识过无数奇毒,中毒后脉象总会有所变化。”
“况且臣昨晚已检查过陛下的所有膳食。”他叹息道:“一切都很正常。”
萧茹瑾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她看向赵生,语气坚定:“无论如何,务必想办法让恒儿醒来。”
赵生面心中犯难,但看到萧茹瑾的神色,也只得应下:“臣定当竭尽全力。”
正说着,盛子恒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动。萧茹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握住他的手:“恒儿,恒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盛子恒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看了看四周,最终目光落在萧茹瑾身上,声音微弱:“母后……”
“恒儿,你终于醒了!”萧茹瑾神色激动,一旁的赵生和王公公也松了一口气。
盛子恒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萧茹瑾连忙扶住他:“恒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盛子恒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不清醒:“就是觉得很累,好像睡了好久。”
萧茹瑾心疼地看着他:“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说着从宫女手里接过药:“来,先把药喝了。”
还不等药喝完,王公公在身侧小声提醒:“娘娘,该早朝了。”
“知道了。”随手将碗递给一旁的宫女,又温柔的安慰了盛子恒几句:“你先好好歇着,今日早朝哀家去。”
大殿内,众大臣早已排列整齐,却迟迟不见盛子恒出来,没多久便开始议论纷纷。
“这什么情况?”崔钰看着众人低头私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看来下蛊成功了,自己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热烈之际,萧茹瑾身着朝服走入大殿。见太后临政,大臣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只能恭敬行礼。
萧茹瑾坐上龙椅,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沉稳有力:“诸位爱卿,今日陛下身体不适,无法亲自临朝,特命哀家代为处理国事。”
闻言,大臣们面面相觑,但很快便恢复常态,小皇帝刚刚登基之时,太后也经常垂帘听政。
“慢着。”
沉默间,崔太尉出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只见他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龙椅上的萧茹瑾:“太后亲政臣并不反对,但太后娘娘,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太后能否为臣解答?”“爱卿请讲。”萧茹瑾神色不改,面带微笑道。、
“臣妻前些日子遇到了萧老夫人,萧老夫人身旁带着一名孩童。”
一句话立即让萧茹瑾警觉起来,崔太尉继续说着:“家妻说,这孩子长得不像父亲,倒与姑姑更为相似。”
“侄儿像姑姑,有何不对?”“这当然没什么。”崔太尉笑着:“可这孩子不只像姑姑,与先帝,竟也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崔太尉身上。萧茹瑾面色也瞬间变得凝重,她目光凌厉地看向崔太尉,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崔太尉却似乎并不在意萧茹瑾的反应,继续缓缓说道:“太后娘娘,臣并非无的放矢。这孩子若真是萧家的血脉,那倒也无妨。可若他并非萧家骨肉,而是先帝遗孤,那此事可就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