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宋妍可啊？”
“她不是唱完歌了吗？”
众学生好奇、疑惑地看着舞台上的漂亮女孩，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很快，他们就见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现场的短暂的沉默，随之便是无数女生的尖叫声。
“上官羽...？”
“老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的上官羽穿了一身黑色礼服，胸口插着一朵白桔梗，恰好与宋妍可的白色礼裙对应，这让很多细致的学生注意到。
一时间众人浮想联翩。
“大家晚上好。”上官羽笑着挥挥手和台下的学生打起招呼，转身看向身旁的女孩。
他其实挺激动的，同时又有点罪恶感。
因为他发现宋妍可似乎很不情愿，在刚才协商的时候，对方就像提线木偶，完全没有感情的应答，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不过还是蛮开心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同台合唱。
“妍可...”
宋妍可眼神空滞，并未理会。
她的目光停留在台下的一名少女身上，见到其手中握着的木枝，明明确定是芹淼淼，但这名少女所带来的熟悉感。
好...强烈！
“大家安静一些，你们都知道我们的特别嘉宾是上官羽对吧？那你们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合唱什么歌吗？”主持人激情满满，走到边上，手举话筒对向前排的学生。
“告白气球！”
“好心分手！”
“我们俩…”
一时间学生争先抢答，可无不是关于情侣的歌，意味十分明显。
主持人觉得还是不够过瘾，拿着话筒跳下台，看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他扫视一圈，锁定了一名面色淡然的少女。
无他，颜值出众、精致可爱，关键反应还平平淡淡，这种更容易牵引情绪。
直播镜头对准。
众学生目光投向少女。
就连台上的上官羽以及宋妍可都看了过去，但两人心思各异。
“应该是芹淼淼吧？她反应冷淡很正常的吧，我不会认错的，不会是念念的...”
望着镜头，少女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般开口，“随便，和我没关系。”
主持人见状略感尴尬，强颜欢笑道：
“好，感谢这位同学的回答！”
“下边让我们有请大家欣赏坐拥千万歌粉的上官羽，以及浴火重生的宋妍可，为大家带来一首《小酒窝》！”
话音刚落，舞台灯光黯淡，随后两道冷白灯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世界变得纷杂，舞台安安静静。
……
“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表演。”
房间灯光暧昧，衣着暴露的女人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平板上的直播画面，越看越是兴奋，“你们快快在一起...将我竹马白月光抢到手，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直播画面中，上官羽一边唱着一边想靠宋妍可近一些，后者却一直保持疏远。
“这样怎么行呢，你们要不在一起，我的乐趣可是少了很多哦。”
白悦面露不满，她倒是有些好奇林念念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宋妍可这般。
“伪装...你追杀了林念念一周了，居然还没完成我的任务，真是让人意外呢。”
“可惜了...如果你不是上官羽的白月光，我倒是想凑合你和林念念，再出手横刀夺爱，真是太可惜了呢。”
而此时现场台下，黑裙少女听着这甜蜜的歌声，脸色逐渐阴沉。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气？”
“这明明是我设计的剧本，为什么我会感到生气，难道我喜欢上宋妍可了吗？”
“不，她只是我的玩具而已，是我表演用的玩具，专业的演员是不会动情的，如果动情了，那一定是我演技精湛！”
林念念自我催眠，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伟大的表演，心中的怒火却在一点点点燃。
“枝！”
手中的木枝断裂。
“我是卑劣者、我是反派、我是病娇，我是演员，我不应该生气，这一切都只是我策划的表演，我应该感到愉悦…”
“对！我是彻头彻尾的坏种，卑鄙、邪恶、做事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小妍可才是受害者，是被我挑选的受害者！”
“我应该享受过程…”少女的表情逐渐狰狞，人皮面具下溃烂的面容溢出鲜血，她努力克制情绪，试图转移注意力。
完整记忆的自己会策划这种卑劣表演吗？她会忍心让小妍可和别的男生一起唱歌吗？她面对这种场景会生气吗？她会考虑小妍可的感受吗？她会喜欢小妍可吗？
“我就是我，我应该享受过程！”
随着舞台上两人的歌声结束，少女的神色方才恢复如初，那颗暴躁的心趋于安宁。
“终于...唱完了。”宋妍可松了口气，想着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吧？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舞台之下忽然响起几道呼吁声，没一会儿就牵引起更多人的跟风属性。
“在一起”地声音越来越大。
笼罩全场！
“这...”上官羽错愕地看着这一幕，隐形耳塞中响起白悦的催促声。
“就现在，表白吧！”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耀眼的白月光，脸上闪过几分犹豫，最终化作坚定。
迎着无数人的欢愉，上官羽手持话筒，心情激昂、忐忑，调整好心绪缓缓开口：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一件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于11年前...”
现场学生、直播间的人打起精神，听着这个言情故事的桥梁，很是兴奋。
宋妍可的脸色愈难看，不等他讲完。
“够了！别说了！”
在所有人最兴奋的时刻，她重重砸下话筒，转身就跑，犹如电影中逃跑的新娘。
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下边的少女。
“完整记忆的我啊，你是不是算到了小妍可的倔强？她不单单是因为在意我的感受，也是她的自身刚烈的性格？”
台下，林念念喃喃自语，下巴鲜血滴落，她拿出一张口罩，低头默默离场。
“最后的表演，开始了...”
而刚回到后台的宋妍可，脸色依旧无比难看，同时还有点懊悔。
这么做会不会逼急了白悦？不过她不后悔这个举动，这是为了自己！
“那个，你怎么跑了？”
沉思之际，耳边响起一道酥软的声音，宋妍可猛地一抬头，就见一名黑裙少女眨巴大眼睛看着她，手里还抓着一根木枝。
不知为何，她心神感到不安。
“芹淼淼？”
“咋了？我一直都拿着这木枝哦，你可不能再掐我脸了！”芹淼淼警惕地捂住脸，生怕对方趁机掐她的脸。
“我问你...”宋妍可心情紧张，说话的声音吞吞吐吐的，“你...刚...才...”
“在下边看我唱歌吗？”
芹淼淼点点头：“在啊。”
“那就好。”宋妍可顿时松了口气了。
她不想说话，只想出门透透风，静一静，想着念念短时间应该不会发现吧？
刚走到外边，她猛然止住了脚跟。
月光盈盈，照拂在素黑色的连衣裙，少女手中抓着一根木枝，下巴溢着鲜血，那双深黑色的眼瞳借着月光。
隐隐绽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猩红。
两人静静地四目对视。
“小妍可，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