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各异的众人,没人注意到身为主人的苏甜甜已悄然离场。
两三分钟后,苏甜甜从包厢外进来。
百无聊赖的李明浩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她,很快又收回目光。
又过了几分钟,服务员用盘子端着两瓶酒进来给众人倒。
一紫红一浅绿两种不同颜色的酒液盛在瓶子里,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光。
正聊到兴头上的几人被吸引,停下话头,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是绿色的?”
服务生飞快瞥了苏甜甜一眼,恭敬道:
“这是一款特制的青梅果酒,这款酒自带酒的醇香与果子的清甜,度数很低,不容易醉人,是我们店里专门为女生准备的。”
“果酒啊……”众人闻言立刻失去了兴趣。
喝酒,当然还是真正的酒喝起来才舒坦。
冯玥却被吸引住了。
绿色晶莹的酒液,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不等他人反应,冯玥催促道:
“麻烦给我倒一杯,倒满,谢谢!”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终究是酒,还是会醉人的。”服务生似有迟疑,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要倒满吗?”
冯玥点头,“确定。”
阴影里,服务生眼中有挣扎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须臾,服务生似下了某种决心,他不再犹豫,抬手给冯玥倒了满满一杯。
服务生干净利落地陆续给其他人倒完酒,和来时一样,端着盘子安静离开。
此时这场聚会已去了大半,有几人已经醉的不轻,一个个躺的东倒西歪。
一直聊天的人也累了,窝在座位上,慢慢抿着酒,闭目养神。
冯玥耳边得以清静下来。
她随便找了沙发一角落座,将酒杯搁在手边。
远处,苏甜甜死死盯着冯玥的动作,一动不动。
看到冯玥一直那杯酒放在手边,但却始终没有喝。苏甜甜一颗心悬了起来,整个人坐卧难安,背在身后的紧攥成拳。
苏甜甜在心中大声呐喊:
喝啊!
快喝啊!
苏甜甜感觉度秒如年,一分一秒都难熬极了。
正当她按捺不住想上前时,冯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苏甜甜悬起的心落了回去。
好!
喝了就好!
苏甜甜高兴了片刻,又担忧起来。
因为冯玥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又开始去寻桌上的饭后甜点吃。
苏甜甜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终于,又过了会儿,冯玥停止进餐。
或许是渴了,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甜甜狂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而冯玥一杯酒下肚,没一会儿便感觉口干舌燥,身体也热了起来。
喝酒本来就会散热,她说了一晚上话,口干舌燥也是正常现象,冯玥便没多想。
她站起身找了一圈,没找到水喝,便想去外面找。
冯玥这会儿已经感觉到有些晕了,模模糊糊间,想去上厕所。
她甩了甩头,起身跌跌撞撞往包厢外走去。
一直暗中关注着冯玥动静的苏甜甜几乎立刻起身,想要紧随其后出去,不料却被人拉住了。
“小苏啊,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是杨制片。
他已经喝蒙了,一手拽着苏甜甜胳膊,一手端着酒杯,醉得东倒西歪,话没说完差点摔倒,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重复着“再来一杯”。
苏甜甜只能眼睁睁看着冯玥走出去,留在原地应付醉得神志不清的杨制片。
……
另一边,冯玥走出包厢,酒意逐渐上涌,熏得她脑袋发晕,感觉四周的墙壁和走廊都在扭曲晃动。
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冯玥朝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跌跌撞撞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从卫生间出来,冯玥感觉全身热得厉害,而且一阵阵蚂蚁啃噬般的奇怪感觉从骨头缝里涌来,浑身的骨头都酸软了,四肢变得软绵绵的。
冯玥靠着洗手台,动作迟缓地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
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冯玥的理智短暂的清明了一瞬。
冯玥扯了扯领口。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
喝酒会有这种感觉么?
冯玥心中升起怀疑。
她现在手脚也没什么力气,像是软绵绵的面条。
更诡异的是,内心深处,她知道这是卫生间,但就地躺下去一动不动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
冯玥踉踉跄跄走出来,感觉那股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越来越重了。
这时,两个酒气熏天的壮汉从不远处的包厢里走了出来,对着这个方向嘀嘀咕咕。
冯玥眯眼,怎么感觉那两人在看她?
接下来的事情印证了冯玥的猜测。
两个男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不等冯玥反应,那两人已经一人一边擒制住冯玥两条手臂。
“?!!”
冯玥先是听到两声淫邪的笑声,紧接着便被拽着往前拖了两步。
残存的理智让冯玥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剧烈挣扎起来。
但为时已晚,浑身瘫软、精神涣散的她根本不是两个强壮男人的对手。
冯玥想要呼救,刚张开嘴喊了一个“救”字就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剧烈挣扎间,酒在身体里加速蒸发,冯玥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
不行!
不能睡!!
冯玥目光猩红,手脚完全凭着本能在动,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着。
混乱间,还真让冯玥踢了两人几大脚,挣开了两人的擒制和禁锢。
冯玥来不及细想,凭着本能在走廊里拔足狂奔起来。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竟一个人影都没有。
整条走廊安静得有些诡异,两边的包厢均房门紧闭。
冯玥只能闷头往前冲。
然而才跑出去两步,一声“救命”刚喊出来,那两人就追到近前,一记手刀砍在了后颈。
冯玥只来得及看一眼头顶昏暗的暖黄色灯光,随即立刻失去了意识。
……
袁朗陪着几位制片人和导演边喝边聊。
合作的细节在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中一条条敲定下来。
酒过三巡,袁朗借口上洗手间,走出房间透气。
他椅靠着护栏放空思绪。
原是不经意间向下一瞟,却看到了楼下一女子被劈晕拖走的一幕。
巧的是,那女子也穿了一身黄衣。
袁朗立刻酒醒了。
一边打电话通知助理林川联系会所管理人员,又打了报警电话,一边大步往楼下赶。
短短两分钟,已经来到包厢门口。
“开门!”袁朗大力将门板拍得“咣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