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群山高耸入云,山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想必在阳光的照射下会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山脚下,一片片茂密的针叶林与皑皑白雪相映成趣,度假村内的小木屋散落在山谷四周,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雪,仿佛童话世界中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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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匆忙,顾谨洗漱完便陪着陆慎直接躺上了床,以至于他忘记把窗帘拉上,甚至没来得及好好探索一番他们所在的这处小别墅。
结果就是,他早早地就被外面的雪光晃到了眼睛,并且觉得被窝有些冷,同时给了他一种本就宽敞的双人床变得更宽敞了些的错觉。
他习惯性往旁边探去,空荡荡的不说,摸上去还没有什么温度,原本乖乖躺在自己身边的陆小猫不知去了哪。
他顿时就吓清醒了,慌忙下了床摸黑踩了拖鞋就往房间外面冲。他外套也来不及穿,房间的灯也忘了开,甚至没意识到还有通讯器可以联系到人,
“小福星?大宝?陆慎?”
“陆慎?跑哪去了?”
“陆慎?!”
他从二楼绕到一楼,又找回二楼,始终没看到人影,正当他想换衣服出门找的时候,猛然想起昨晚在前往这个小别墅的路上,从外面看到别墅内还有一个小小的全透明的观景阁楼,很适合看雪景。
前往三楼的楼梯与别墅内的主楼梯并不是同一条,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注意到,当他推开阁楼那扇玻璃门时,果真看到了窝在秋千上的陆小猫。
陆慎听到动静往身后一看,只见顾谨微微喘着粗气缓步朝自己走来,像是不忍心打扰自己一般。在看到身边那些摊开的照片和信纸时,他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温柔地替他把毛毯拢好,轻声问道:“怎么跑这里来了?”
“做了个梦,醒了后就睡不太着了,又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来这里待了会儿。”陆慎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收好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让顾谨坐下,又分了一半毛毯给他,“抱歉,没给你留字条,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顾谨定了定神,把他整个人拢在怀内,搓了搓他冰凉的手,默默地给他哈气取暖。
陆慎靠在顾谨肩膀,看着玻璃窗外晨光熹微的天和远处的皑皑雪山,笑着回忆道:“看到这雪山,我就想起小宝有一年寒假的时候来找我玩,嚷嚷着要去滑雪和堆雪人,结果呢刚出门走没两步就摔了,我刚把她拉起来,结果又没站稳,我俩一起都摔了。”
“那然后呢?”顾谨问道。
“然后,我们就坐在雪地里打了一场毫无悬念的雪仗。”
顾谨光是听他这么说,就已经能想象到两个南方人摔在雪地上是什么搞笑场面,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那还是小宝第一次看到雪呢,兴奋地不行,还拉着我傻呆呆地站在外面淋雪,雪下大了都舍不得走,然后第二天我俩都感冒发烧了。”
顾谨揉了揉他有些冰凉的发丝,偏头亲了亲:“傻乎乎的。”
屋内,暖气和壁炉烘得很暖和,两人挤在不大的双人秋千上,一起裹着一张白色的毛绒毯子,秋千轻轻晃着。他们沉默地望着远处的一大片松树,一些枝条被雪压弯,有的甚至不堪重负被压倒砸落地面。
“我刚刚在想,幽界的这个休息处和休息时间,跟副本之间到底有什么规律,还是它想让我们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冷不丁的,顾谨挑起了这个话题。
“不清楚。”陆慎摇摇头说,“既然它提供了这些休息处,又安排了时间给我们休息,一定有它的道理吧。”
“我感觉我们现在像是待宰的羔羊,被这里的规矩安排的明明白白,想反抗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被迫按照这里的‘规矩’走。”
其实顾谨也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休息时间权当度假,他只是不想让周遭的气氛显得那么沉闷,也不想陆慎过于沉溺对过往的回忆中。
“现在还早,要不要回去再睡会儿?”他看了一眼天色,问道。
陆慎摇摇头,不自觉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不愿说,顾谨也没有要问的意思,就这么一直坐到天光大亮,直到看见户外有人开始走动时,他们才回了房间,换了厚衣服出门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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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休息处休息的逆流者不算多,环境也十分幽静,适合度假,也适合疗伤。
户外太冷,雪山提供的娱乐活动又不多,吃过早餐他们又回到别墅内。陆慎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眼前的幕布投影着一部电影,声音被调到了最低。
直到顾谨拿着切好的果盘回来,他才变换了姿势,靠在顾谨的肩膀上,顺便咬住了对方递到嘴边的一块水果。
“中午想去泡温泉吗?就在山腰上,有免费缆车接送。”
陆慎摇摇头,目光从电影挪到爱人身上,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今天想好好休息,哪里都不想去。”
“好,那我就陪你好好休息。”顾谨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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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不知道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燃烧着的壁炉偶尔发出噼啪声响。电影继续播放着,他们的对话却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彼此间默契的陪伴。陆慎感到一种深深的安宁,顾谨的肩膀给了他最坚实的依靠。
慢慢地,陆慎有些犯困,脑袋从顾谨的肩膀慢慢滑落,最后枕上了他的大腿。
电影被按下暂停,屋内昏暗又安静,仅有一盏沙发边上的昏黄的阅读灯亮着,特别适合睡觉。
顾谨将他身上的毛毯盖好,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拍着:“抱你回床上睡好吗?”
陆慎转了转身子平躺下来,两人的手指交缠,指节被人细细摩挲着。
“陪我一起吧。”他说,“没有你我睡不着。”
顾谨轻笑着点点头,连人带毛毯一起稳稳地抱在怀里,在昏暗的环境下完美避开了所有家具走向二楼的卧室。陆慎将头埋在顾谨的颈窝,呼吸间满是对方温暖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
卧室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顾谨小心翼翼地将陆慎放在床上,被子被温柔地整理好,确保不会漏风,随后拧亮了床头灯,在他身侧躺下,将他轻轻揽入怀中。
陆慎大半个人都贴在顾谨身上,撒娇似的蹭了蹭:“我这样,是不是有点矫情?”
“你哪样?”顾谨不答反问,“如果你是说在我面前情绪外露,喜欢粘着我、麻烦我,表现得很需要我等等这些的话,我会觉得你正在爱我,而不会觉得你矫情。”
“你怎么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陆慎收紧了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将脸埋得更深,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心跳。
顾谨继续轻轻地拍打着陆慎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他低下头,在陆慎的耳边低语:“我说过,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感。无论是快乐、悲伤还是疲惫,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陆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顾谨的话和这份温暖一同吸入心底。
顾谨侧身挡住了大半的灯光,揉了揉小猫脑袋,轻声哄道:“乖,睡吧,我陪着你。”
“睡醒后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我听酒店的服务员介绍说,这里的冰淇淋很好吃。”
“好。”陆慎轻声应了一句,像是呢喃般一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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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外面的喧嚣和纷扰都变得遥远。顾谨的怀抱是陆慎最安全的港湾,而陆慎的存在,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平静。
怀中的小猫沉入睡眠,顾谨能感受到环抱在自己腰身上的力道松懈了下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气氛。
渐渐地,顾谨也被困意传染,哄睡的动作放到最缓直至停歇,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变得平缓而深长,他们一同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