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正与黑衣首领激战,剑与剑相击的刹那,只觉一股仿若来自惊涛骇浪般雄浑无比的力量,顺着剑身如汹涌的潮水奔腾袭来。那力量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瞬间冲击在他的虎口之上。一阵剧痛如尖锐的利箭直刺心扉,秦风的虎口仿佛被烈火灼烧,又似遭重锤猛击,痛麻之感迅速蔓延至整个手掌。
他的身体也因这股巨力失去平衡,双脚在地面上不由自主地往后滑退,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整个人在空中摇晃不定,险些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直接震飞出去。
秦风稳住身形后,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对这黑衣首领的实力已有所了解,可方才这一击,才惊觉对方的功力深厚,远远超出了他事先的预估。
而黑衣首领同样不好受,胸口气血翻涌,但他硬是强压下这不适,趁秦风身形未稳,大喝一声,剑法突变,如狂风暴雨般朝着秦风席卷而去。那剑身闪烁的寒光在空气中交织出一片死亡的网,似乎要将秦风彻底笼罩。
秦风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戏谑,他的每一步都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借助着地面的反作用力,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手中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剑影如同灵动的蛟龙,在空中蜿蜒盘旋,时而直刺,时而横削,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精准地迎向黑衣首领的攻势,那如同死亡的剑网瞬间溃散。
黑衣首领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奈于秦风那仿若仙人临世般的剑术造诣。只见秦风身姿飘逸,剑随心走,其每一招每一式皆超脱凡俗,似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又威力无穷。那凌厉的剑势仿若化作实质的光影,纵横交错间,黑衣首领只觉周身皆是剑影,避无可避。
他身上的衣衫已被割破多处,伤口处鲜血淋漓,深浅不一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秦风剑术的恐怖。尽管黑衣首领仍在咬牙支撑,妄图寻得一丝破绽绝地反击,然而在秦风这密不透风且变幻莫测的剑网之下,他的挣扎显得愈发无力。
秦风眼神冷峻,紧紧锁定着黑衣首领,脚下步伐如同鬼魅般飘忽,不给对方丝毫重整旗鼓的间隙。他手中长剑一抖,剑身嗡鸣,强大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灌注其中。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剑芒似划破苍穹的惊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黑衣首领的手臂。
黑衣首领脸色骤变,他本能地想要用手中长剑去格挡这凌厉一击。然而,那剑芒之上所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当两剑相交之际,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又震撼人心的巨响,黑衣首领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剑身汹涌而来,瞬间传遍全身,他的手臂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若枯枝在凛冽寒风中被猛然折断,黑衣首领的手臂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折下去。那一瞬间,他的双眼因剧痛而瞪大到极致,瞳孔急剧收缩,嘴巴也随之大张,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他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迸发而出。这惨叫如同一把锐利的锥子,直直地刺破了周围紧张凝重的空气。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如纸一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有的滴落在衣衫上,瞬间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有的则直接飞溅到地面,溅起微小的尘土颗粒。身体也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
那曾经紧握在手中长剑,此刻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慌乱的弧线,随后伴随着“哐当”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黑衣首领一边踉跄着脚步向后退去,一边惊恐地望着秦风。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那深深的惧意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心底深处不断涌起,淹没了他的理智与勇气,让他在秦风面前,宛如一只受伤且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困兽。
雁冬青兴奋得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与崇拜的光芒,他高高举起双臂,用力挥舞着,大声喊道:“秦大哥真厉害!”这喊声在四周回荡,带着满满的喜悦与自豪,仿佛秦风的这场胜利就是他自己的荣耀,让他全然忘却了方才紧张的氛围,满心都是对秦风的钦佩之情。
秦风目光淡淡地从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黑衣首领身上扫过,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旋即脚下生风,身形快速闪动,眨眼间便来到了徐长歌的身旁。
“秦兄,你且宽心,莫要太过忧虑。”孙秀梧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又因内心的慌乱而显得有些急促,那话语像是连珠炮一般从他口中吐出,“我刚刚瞧着长歌的状况,心急如焚之下,赶忙给他服下了我随身携带的药。那药的药效极强,服下之后,他便渐渐陷入了昏睡。依我之见,此刻他虽未苏醒,但性命应是暂无大碍的。”
秦风听到孙秀梧的话后,他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那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几分,很快便又将目光投向了黑衣首领所在的那边。
只见雁冬青一脸警惕,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握着长刀,那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他的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戒备,牢牢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黑衣首领,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上。
秦风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他转向孙秀梧,声音略显低沉却依然沉稳地说道:“孙兄,实不相瞒,方才我为求速胜,强行催动了功法。如今体内气息紊乱,犹如脱缰之马在体内肆意冲撞,若不及时加以调息,只怕会落下隐患。”
说着,秦风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信任与托付说道:“所以此刻这周遭之事,只能劳烦孙兄代为照料了。那黑衣首领虽已重伤,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变故,还望孙兄务必小心谨慎,莫要让他有可乘之机。”
言罢,秦风不再多言,他缓缓踱步至一旁较为空旷安静之处。只见他双腿盘坐,脊背挺直,犹如苍松翠柏般屹立不倒,片刻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呼吸而变得静谧起来,若有若无的气流开始在他身周缓缓盘旋,似是在呼应他体内紊乱的气息,助他重新梳理归整。
孙秀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脚步沉稳地朝着已经痛晕了的黑衣首领走去。来到近前,看着那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手臂折断且鲜血仍在汩汩流出的黑衣首领,孙秀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其刚刚恶行的愤恨,却也不忍心见他就这般失血过多危及性命。
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那便是止血药了。孙秀梧用手指蘸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黑衣首领手臂的伤口处,动作尽量放轻,生怕弄疼了对方似的。一边涂药,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不管怎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流血至死,今日暂且留你一命,等徐兄和秦兄醒来再说。”涂完药后,他又从衣角撕下一条布条,仔细地帮黑衣首领包扎起伤口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全然忘了之前的敌对关系。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孙秀梧和雁冬青守在徐长歌身旁,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仍在调息的秦风,又瞅瞅躺在地上已被包扎好伤口、陷入昏迷的黑衣首领,神色间满是谨慎。
他们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仿佛怕打破这难得的安静,只是静静地坐着或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焦急又耐心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孙秀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心里默默祈祷着徐长歌能快点醒来,雁冬青则紧握着长刀盯着那黑衣首领,时刻警惕着。
也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几许,四周依旧静谧。
秦风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清明,仿佛驱散了之前调息时周身萦绕的那层朦胧倦意。他先是微微停顿了片刻,感受着体内那已然顺畅流转、平和稳定的气息,心中暗自庆幸这调息还算顺利,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随后,他双手撑地,缓缓用力,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撑起。起身的过程中,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颤,肌肉也在微微抖动着,似在抗议着刚刚长时间的静止。
待完全站直身子后,秦风先是轻轻晃了晃脖子,接着,他抬起双臂,先是缓缓地前后摆动,带动着肩膀处的关节也跟着活动起来,每摆动一次,那原本有些僵硬的感觉便减轻几分,就好似冬日里被冻住的溪流,在暖阳的照耀下慢慢解冻,恢复流淌。
做完这些简单的舒展后,秦风这才抬眸,目光朝着孙秀梧等人所在的方向望去。那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审视,先是看向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长歌,眉头微微皱起,而后目光移到孙秀梧身上,见他一脸警惕地守在一旁,秦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慰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