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多比亚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将包裹丢在床上,便从梯子旁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了斯内普身边。
“我说,亚瑟他说谎了……”斯内普对她这个动作满眼的不赞同,瞪了她一眼后,又重复了一遍。
“这……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指他哪一句话说谎了?”多比亚有些摸不着头脑,亚瑟看起来的确很不对劲,只能疑惑的发问。
“在车上时,他说自己被借调到其他部门的时候……
你知道我一直在练习摄神取念,就在刚才,我无意中在后视镜里和亚瑟对上了视线。
虽然我并没有刻意使用摄神取念,但是我却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他在心虚,事实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斯内普十分严肃,虽然四周布下了防止偷听的魔法,但他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而且,莫丽和弗洛林都很不正常,他们话语间就将这两天的事情掩饰过去了,他们绝对隐瞒了自己的行程。”斯内普语气肯定。
多比亚微微低下头思考起来。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一但离开陋居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这座房子的具体位置了……就好像,有人把我的记忆剜走了一块。”
“赤胆忠心咒……”斯内普立马意识到了陋居被人施展了咒语。听多比亚这么一说,他也发现自己想不起来陋居的具体位置了,明明之前他也来过无数次……
赤胆忠心咒是一种极其困难且强力的咒语,施展了赤胆忠心咒的事物将不会被除保密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除非是自愿的情况下……
多比亚也想起了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潦草两句带过的咒语,霍格沃兹和分院帽都被施展了这样的魔法。
“为什么要为陋居施展这样一个咒语呢?就连我们两个人都不能告诉……”多比亚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是思绪翻飞。
韦斯莱家虽然是纯血,但他们历代都有家族成员被分到格兰芬多,亚瑟和莫丽两人也全部都是格兰芬多。
就看小天狼星这学期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校长也只是扣了扣分,并没有拿四人怎么样。看来校长应该是很支持格兰芬多的……换言之,邓布利多应该也是相信莫丽和亚瑟的。
莫丽对于两人被分到斯莱特林这件事,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多比亚能感受到她十分担心,并不想让两人去那个冠冕堂皇的宴会。
那么,合理发散思维,这三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决定,让自己陷入了某种不可名说的危险里,这才有了为房屋施展赤胆忠心咒这一茬,而且,出于某种考量,他们并没有把地址告诉两个斯莱特林。
符合这以上假设的情况,多比亚再想不到第二点。弗洛林以及韦斯莱夫妇或许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还不知如何向两人开口。
多比亚默默的看向了斯内普,他也带着些沉重的握住了多比亚放在膝盖上的手。
身在到处都是漩涡的湖水里,无论如何谨小慎微的躲避,都还是会被神出鬼没的暗流搅进其中。
“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明天再说。”斯内普率先打破了沉默。
躺在莫丽为她准备的床上,干净的床单上散发着暖暖的味道。一阵困意席卷了多比亚,让她闭上了眼。
————
“公爵,我们已经到了。”
眼前不再是一片白茫茫,而是被亮黄色的光线取代。
多比亚被迫观看着四周,略显逼仄的密道,四周用土砖勒起坑坑洼洼的墙壁。
身旁是一位穿着盔甲的战士,他的手里拿着火把,恭敬的站在多比亚的身边,火焰的强光似乎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立刻移开了视线。
看着着明显高出了许多的视野,身体不受多比亚控制的动了起来。
她听见了一道冷冽的女声,似乎是从这具身体的喉间传出的。“知道了,你们先退到我身后。”
多比亚又做梦了,这次是在一个陌生人的躯体里。
女公爵举起了手,接着是一道看起来就十分强力的魔法,轰在了不远处的一堵墙壁上。
脆弱的土墙闪过了一丝流光,顽强的支撑了几秒之后,倒塌下来。
盔甲摩擦的声音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响彻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具身体走在队伍的前方,用着多比亚完全没见过的魔法挡下了各种各样的机关。
最终,女公爵不讲道理的魔法破开了最后一道门,带领着一队士兵走到了最后一道门里。
盔甲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后的士兵们训练有素,整齐的挡在了公爵前面。
多比亚的视野被迫跟着身体移动,那些士兵们手里拿着盾牌,在多比亚前方组成了一道人墙。
女公爵不经意的扫过了面前的士兵们,盾牌背面图案图案在画面里闪过了一瞬间,但多比亚还是看清了:翱翔的雄鹰,缠绕翅膀的曼陀罗花。
她的梦里再次出现了新的线索……多比亚瞳孔震颤,但那名女公爵再也没有扫过这些士兵,而钥匙上的图案,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密室里的阴暗角落处,突然窜出来许多嘶吼着的动物,多比亚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狼人。
修长的四肢,尖利的獠牙……一时间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女公爵却并没有拯救这些凄惨的麻瓜们,只是站在一旁,冷眼观看着这场战斗,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的使命就是送死。
随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公爵终于抬起了手。她似乎并没有魔杖,右手里海量的魔力汇聚,精准的洞穿了那些狂躁的狼人们。
鲜血撒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迤逦的玫瑰。随着公爵出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公爵没赏给其他人一丁点目光,而是向着最中间的祭坛走去。
鲜血流淌进了地砖的裂缝里,接着迅速被吸收殆尽。她穿过了流沙组成的沙墙,记录下了沙墙后的一个魔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