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饕餮楼里食客还是不少的，在酒楼当中，应该还算是生意不错的。
大家说的饕餮楼不行了，应该是指跟之前的流量相比不行了。
“两位客官，里面请，大厅还是包间啊？”有小伙计迎了过来。
“包间吧。”云依扫了一眼大厅，大概有二十多张桌子，此时也就占了一半。
包间在楼上，绕着下面大厅一圈都是包间，一共有十二个，据说前两年生意火爆的时候，都得老早过来排队的。
但是现在，粗略一看，十几个包间也就占用了两个，加上云依要的一个，就用了三个，其余的都在闲着。
进了包间，云依点了几道饕餮楼的招牌菜，这都是据说所有来的人都必点的。
小伙计记下来后出去了。
不过门还没关上呢，就听见旁边一个包房里的人在嚷嚷。
“这菜齁咸，这是打死卖盐的了吗？”
“就是啊，这肉还糊了，你们这是糊弄鬼呢？”
“这青菜里还有大块的沙子，你们这饕餮楼这是不想干了吧？”
……
云绿第一个冲出去看热闹，发现楼上的这俩包间里的人都出来了，还都端着菜，然后嚷嚷着不结账还要赔偿。
小伙计掌柜的都上来了，开始道歉，但是赔偿的话这边的人却说了不算，需要找东家。
食客们一听更不乐意了，饭菜不好吃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还给吃恶心了，不赔偿能行吗？
于是又是一阵闹腾。
“大小姐，这楼子这样下去，迟早关门。”云绿回来后撇嘴，“我刚才看了那边的饭菜，真的很糟糕呢，估摸着我做也比这个强。”
云绿不会做饭，堪称厨房杀手，所以，她用自己比喻再恰当不过了。
云依给她倒了一杯茶：“喝口茶，茶叶不错的。”虽然饭菜质量不行了，但是提供对方这茶叶还是很好的，有碧螺春的味道。
“咱们还留下吃啊？”云绿皱眉。
“不吃也得看看热闹啊。”云依说着将杨春妮放了出来，让她出去转转，尤其是后院那里。
杨春妮很兴奋地飘走了，以前她可出不了东风里一号，可是现在跟了大小姐后，她就可以随意飘动了，这感觉真好。
“阿绿，你们那的人还有闲着的吗？”等杨春妮走了之后，云依询问云绿。
“啊？”云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不是暗卫营的吗？甚至还有潜龙卫的人，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闲着的？”
云绿不由得低了头：“都死了。”
云依皱了皱眉头。
“当初……”云绿抬头的时候，眼眶有些泛红，“我们女营这边是红字辈和绿字辈各十人，但是当年的事儿，都死了，就我和红一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也伤得很重，养了很久才恢复。”
云依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心情也有些沉重，这些暗卫都是从小找了那种有资质的孤儿开始培养的，要经过十几二十年才能成才，然后再优胜劣汰，挑选出这二十人来才有资格到主子身边做事儿。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豢养不起暗卫的。
“大小姐是想找人吗？”云绿很快就平复了心里的难受，面上也恢复了正常。
“嗯。”云依点头，“花娘……呵呵，花满楼那边要开业，不能将野狼的人留下看门，所以，我需要找几个功夫好的人做保卫。”
“江湖人行吗？”
“行啊。”
“那我联系一下？”
“可以，只要功夫好，待遇可以面议。”
“我回去就写信送出去，估摸着来回得七八天。”
“没事，开业前过来就行，还有二十多天呢，时间充足。”
这边刚说好了，小伙计就敲门进来了：“两位客官，不好意思，咱们后厨出了点 问题，暂时不能出菜了，所以……”
“行吧，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吧。”云依起身。
“多谢小姐体谅，多谢。”小伙计赔着笑脸将人送到了门口。
而此时大厅里的人也都没有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云依带着云绿去了不远处的太白楼，结果这里没有包间了，倒是大厅里还有空桌子，于是就在这里坐了下来，点了几个菜很快就上来了。
“这里厨师手艺真不错。”云绿吃了一口白煮肉，惬意地眯了眼，“这肉做得真不错。”
云依却夹了一筷子清汤酸笋鸡，很爽口，唯一遗憾的依旧是没有用辣椒，依旧用的是茱萸，没有小米椒的香味。
“其实以前这白煮肉做得最好的还是饕餮楼的潘师傅，可惜啊……”旁边桌子上的人也点了白煮肉，甚至还在讨论。
“是啊，老潘那肉煮地简直……沸而不腾，真的是恰到好处，然后刀工也厉害，每一片都切得厚薄一样，只是可惜被伤了手走了，估计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哎，饕餮楼算是彻底完蛋了。”
“那刘国公宠妾灭妻，将媳妇的嫁妆都给祸祸光了，看看这饕餮楼要是倒了，那国公府还能不能维持。”
“哎呀，说这个干嘛？咱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他们。”
“就是就是，来喝酒吃菜。”
……
“这几天你去打听一下那个潘师傅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云依看了一眼云绿。
“好。”云绿点头。
“大小姐，不用打听了，我都知道了。”就在此时，杨春妮飘了过来。
“说说看。”云依看了一眼她。
“饕餮楼原本是李氏的陪嫁，其实就跟之前的李氏茶楼一样，因为刘山插手，安排了小小妾的亲戚进来，所以才导致了经营不下去，原本饕餮楼的生意都是冲着潘师傅来的，那是李家的老师傅，可惜后来刘国公安排了一个后厨大师傅过去，因为妒忌将潘师傅的手给烫伤了，潘师傅只能离开，这楼子的生意就完蛋了……”
“那潘师傅现在哪里？”
“他是李家的老伙计，没有卖身但是却在李家干了很多年了，出事儿后，那李氏可能觉得对不住他，就给了他一些银子，潘师傅如今回老家了，老家就在京郊的潘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