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跟她走了?”
叉腰站在床前的上位梨欣看着面前的妹妹,又好气又好笑地质问:“至少通知一声吧,悄咪咪跟人家跑进这又深又暗的芦苇荡里不觉得很怪吗?”
“缘姐又不是拐小孩的……陪她看看秘密基地而已嘛。”坐在床边的上位梨雨搓着手狡辩。
“是啊,我可没有图谋不轨噢。”坐在隔壁的巫女敬缘一边整理有些发皱和凌乱的祭祀服一边轻轻笑着。
“秘密基地……害我一顿好找。”上位梨欣转向她抱怨,“还睡得这么香,挺享受啊?”
“欣姐你也想试试这床?”巫女敬缘拍了两下床板,“那上来躺躺吧?”
“我不困!”上位梨欣直接拒绝,“你真是会弄些有的没的。我还以为你跑出去是干什么正经事,原来是搞这种玩意。”
“缘姐真的有做正经事,她给我们带了饭,就在那边的椅子上。”上位梨雨替她开脱道。
“我闻到了,得亏这地方还有点用。”上位梨欣无奈地叹道,“你们都吃了?篮子有一个空碗,水也只有半壶重。”
“是啊,剩下那个是雨妹特地给你留的。”巫女敬缘点头。
“她能不留吗?”上位梨欣说着,又转向妹妹,吩咐道,“你准备好,等我吃完就回三号天地继续观察。”
看着转身去拿蛋炒饭的对方,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听话地坐在了原位边等边闲聊。
上位梨欣吃完后,跟两人介绍了刚才那段时间在三号天地发生的事情。
经过半年多的合作,梨福远和那阿烔与阿锐最终合伙开了一家建材批发公司。他们从阿烔的渠道进一些常用建材,阿锐帮忙办了各种手续又存在自己的仓库,由梨福远找客户卖钱。
前面已说过,建筑这一行在深城混得开;虽然是小公司、只能接一些民间的小单子,但他们的钱也比城里多半的人来得快。
等以后规模变大了、名声起来了,说不定还能接上公家的活,那前程更是广阔。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内容,公司梨福远持五成股份,阿烔三成,阿锐两成。靠着这比例的分红,梨福远家攒钱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回本指日可待。
比起这新开拓的收入渠道,杂货铺营收所占的比例没以前那么大头了;而且原本负责看铺头的婉茵也常常要帮丈夫分担一些公司的事,这店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常开常卖。
尽管如此,婉茵还是坚持着在每天上工放工的高峰期开一会儿档、给工人们卖东西。反正有空,多利用机会赚点钱才不会心痒痒。
而梨定龙的表现却不像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一样持续向好。
在小升初考试里,他的发挥没有达到当初的期望;非但没能上深城的市重点,区重点也只能去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层。为了这件事,婉茵和老公争了一晚上儿子以后的去处,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
梨福远觉得这事儿没那么严重。那间区重点初中虽说优点不突出,但也没什么缺点;差距固然有,但总比去二等校或者底层的大流轰好。理所当然的,这套理论被婉茵骂了个狗血淋头。
婉茵不想儿子读那种学校,虽然读完了高中的她来到新城市也得从社会底层混起,但她依然认为读书平台的高低能很大程度上决定儿子的前途。
那能怎么办?夫妻俩问遍了身边可能可以托关系的人,想给梨定龙找一个市重点初中的学位;他们也不求是头部的了,抱着只要是市重点就行的态度这里问那里问,没个消停。
但是没人能给他们走后门。身边半数的朋友都不如自己混得好,混得好那些又说没有路子,这事儿到最后也走不通。
无奈之下,婉茵只能满怀不甘地把儿送上了那间平平无奇的初中。
梨定龙倒没什么表示,不知道是没话评价还是懒得评价,听婉茵问他时、看爸妈争吵时和去那学校的路上都是低垂视线、缄口不言。
其实他也有些担心,担心这座学校是“区重点”,总不如爸妈嘴里一直说着的“市重点”好。哪里好哪里不好?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担心。
不过上了那初中之后,他便觉得无所谓了,也就这样过吧。天没塌下来,他又没去那些重点学校读过,现在这样归根结底也算还行。
照样读书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上初一之后,科目学习的数量和难度都上了个层次,而梨定龙虽然有老本能吃,但也失去了六年级那股紧绷劲,一上来还是有些稍微吃不消。
头半个学期婉茵没管他,抱着让他休息一下、平复心态的想法对儿子的松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期中考成绩出来之后,她终究没法再坐视不管。
她辅导儿子初中的知识比较吃力,那些课本她忘得七七八八、也没法一时半会儿完全弄懂,但她看得明白成绩单。
儿子成绩不行、自己又没办法教他,该如何是好?那就只好继续督促他努力了。所幸婉茵不是瞎督促,至少还学了下小学那位班主任教的办法,跟他研究了一遍问题。
可这次没有用了。梨定龙的成绩还是没有起色,到了初一下学期更是直线下滑。不仅如此,他还开始上课睡懒觉,下课打瞌睡,白天犯困晚上没精神,一副倦怠无力少言懒语的咸鱼模样,把婉茵急得团团转。
渐渐地他瘦了下去,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甚至开始三天两头拉肚子,这才让爸妈开始觉得另有蹊跷。于是在一个周六下午,婉茵带儿子去了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