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你给我出来,我要见沈虞!”
“沈二小姐,还请您先容许奴才先行通报……”
“通报什么,沈虞耳朵又不聋!”沈雪强硬地拂开拦路岳嬷嬷,气势汹汹地往屋子里冲。
岳嬷嬷差点被气头上的沈雪给推了一个踉跄,她站直这一会儿功夫,沈雪就已经冲到了屋内。
岳嬷嬷连忙跑进去,十分羞愧地道:“郡主,老奴无用,没拦住二小姐。”
她头一回开始羡慕陈婆子的大力气,过去纵然陈婆子在沈虞跟前如何受宠,她都觉得陈婆子粗鄙。
沈虞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本世子妃你也见到了,沈二小姐找我要说什么?”
沈雪最讨厌沈虞这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她一步步地逼近沈虞,头一回丢开规矩,喊着她的名字质问:“沈虞,你不会以为你的秘密无人可知吧!”
“哦,我有什么秘密我竟不知道,不如沈二小姐说出来我听听,也好帮我回忆回忆。”沈虞以为沈雪要说什么呢,却没想到她说出与她而言毫无威胁的话。
她的确是害怕被人察觉她的异常,被人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她唯独不怕一人发现她的异样,那便是沈雪这个重来一世的人。
在她不按照原书里头给她安排好的嫁给褚叙良的这条路线来走的时候,她就知道沈雪肯定会发现她的异常。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敌人和嫉妒你的人,因为他们随时都盯着你的。
她跟原本的沈虞,本就区别很大,这个在惨死后把沈虞的人生视为理想的沈雪,只怕是早就察觉到什么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还有闲情东拉西扯。
沈雪见问到沈虞头上了,沈虞都还在装傻,她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是沈虞,你把我大姐姐弄哪里去了?”
“你又是何方妖孽?”
沈虞起身,她垂首看着比她矮了一个头的沈雪,以优越的身高给她制造了不小的压力,她伸手捏住沈雪的下巴,迫使沈雪仰望她:“我是妖孽的话,那二妹妹可以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我记得,我的二妹妹过去安静本分,即便是我把她推下水,她都不敢去爹娘跟前告状,被人询问也只是哭哭啼啼,一心只想着巴结嫡母和父亲兄弟,完全不敢跟我正面对上。”
“每次宁王来府上,她都会避开,十分知礼识大体,从未想过高攀,只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嫁给人做正妻,好好地过日子。”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好妹妹你,开始刻意接近宁王,每次宁王来府上你都会跟他“偶遇”,兄长与宁王一道出门,你也会缠着兄长让他带你一起,你还会在本就讨厌我的父亲母亲跟前,顺着他们的心意看似劝慰,实则拉踩我。”
沈雪听着沈虞这一声声质问,不停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一心只想着来拆穿沈虞,威胁沈虞,却没想到她的变化亦是经不住推敲。
甚至,她的变化比沈虞的变化更加经不起推敲。
沈虞在有变化之前,好歹还受到过重创,沈雪可没有。
沈雪脸色有些发白,她偏头想避开沈虞的视线,也想挣脱开沈虞的手:“我不知道大姐姐你再说什么?”
沈虞松开她的下巴,并没有在这个早就有答案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她坐回她的位置,问:“沈二小姐咋咋呼呼上门,若是单纯发疯,那我就不奉陪了,本世子妃每天数钱的时间都没有,可不好在你这里浪费。”
沈雪重生回来就一心干两件事,第一个是抢了属于原主的亲事,另一个则是开铺子,所以沈虞这话可谓是专门往沈雪的心窝子上扎。
她当时为了开铺子,把活了十几年存的钱全部都掏了出来,后续资金周转艰难更是把院子里的一些东西都卖了。
经过一年多,她倒是赚了些钱,但她赚的那些钱都不及沈虞从别人那里讹的零头。
如今,沈虞还组建了一个什么商会,几乎同一时间在全国各个州府都在开始修建水泥工坊,这些水泥工坊以后卖出去的水泥她都能抽两成利,而修建水泥工坊的钱她则是一个铜板都不用掏。
只有京城的水泥工坊她出了点钱,说要跟摄政王一人一半。
这水泥工坊还没有修起来,水泥也都还没有制作出来,就接了很多的订单,等于是才开始修,沈虞就已经在赚钱了。
不仅如此,那些平日里嘴上将金钱视为臭东西的达官贵人们,纷纷都想加入沈虞办的商会。
达官贵人都如此,更别说那些商户了。
沈虞的商会一建立,无数的人争着抢着要给沈虞送钱,就是想加入沈虞的商会,好结识更多的官场人脉和资源。
都有人求到了她跟前。
不仅如此,原本她跟苏雅是好朋友,苏雅答应了开春后会带她去参加更多的宴会,好打入嫡女圈子,可如今苏雅成了商会的副会长,每天忙得跟沈虞办事,完全没有时间搭理她。
想着这些,一直被沈雪压在心里只有一个小嫩芽的恨意,突破掩盖它的土壤,露出了头。
沈雪见这会儿屋内只有她和沈雪二人,大力的陈婆子不在,厉害的金盏和金玉也不在,那棵刚刚露头的嫩芽在一瞬间就生长成了参天大树,搅碎了沈雪剩得不多的理智。
沈雪双目狰狞,两手成爪,朝沈虞扑了过去。
沈虞缓缓抬手,她手腕上的那镯子冒出一根长长的尖刺,沈虞用那尖刺抵着沈雪的眉心。
沈雪白皙的皮肤上登时出现一抹血红。
沈雪吃痛,理智稍稍回笼,也不敢再向前逼近。
沈虞懒懒地笑着:“二妹妹,你的死期还没到,做什么要找死呢?”
她会让这些直接、间接害死原主的人给原主陪葬,但不是这个时候呀!
但若是沈雪非要找死,她也只能成全了不是?
沈雪恨得牙齿咯咯作响:“什么叫做我找死,分明是你逼我!”
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分明就不喜欢宁王殿下,我抢了你的婚事,你该高兴才是。”
“宁王又没有招惹你,是我先勾引的他,也是父亲母亲做主换的亲,你为何要咬着他不放?将他害得这么凄惨,你就是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