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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宜修阴沉的脸庞映照着烛火的微光,她的双手紧紧捏着一条丝帕,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与焦虑都化作这小小的布片。

她的眼神冷厉,气氛凝重得几乎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剪秋站在一旁,神色亦是凝重,低声禀道:“娘娘,菊儿已经被钮祜禄家的人送往慈宁宫,恐怕已落入皇太后和皇贵太妃的手中。”

宜修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与愤怒,“钮祜禄家的手伸得可真快!从京郊找到菊儿,到将她押往慈宁宫,竟不过是半日工夫。她们这是要把我一步步逼进绝境!”

剪秋低声提醒:“娘娘,钮祜禄一族素来护短,若菊儿供出那件事,恐怕会对您不利。”

宜修脸色一变,怒气四溢:“闭嘴!”

她一甩手中的丝帕,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年世兰那贱人一直盯着我,若她知道这些,定会借机全盘揭发,彻底毁了我在皇上的面前的信任!”

剪秋急忙劝道:“娘娘莫急,菊儿虽然落入慈宁宫,但她的性命尚在,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在她开口之前,想办法让她保持沉默……”

宜修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闭嘴?钮祜禄家的人盯得死死的,我若轻举妄动,反倒会暴露更多破绽。”

她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目光一冷,“传本宫旨意,召甄嬛来一趟。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否能帮我一把!”

剪秋应声而去。

片刻后,甄嬛缓步走进景阳宫。

“臣妾参见娘娘。”甄嬛恭敬行礼,眉宇间隐隐透着试探的意味。

宜修端坐主位,目光复杂地打量她,抬手示意她免礼。

她声音低沉却充满急迫:“嬛儿,你与我素来亲近,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与你商议。”

甄嬛听着宜修话中的沉重,心中已然警觉,但她依然保持平静:“娘娘请吩咐,臣妾必定尽力。”

宜修略作停顿,神色愈加凝重:“你可听闻,钮祜禄家的人已经找到菊儿,并将她送往慈宁宫?”

甄嬛微微一愣,脸上似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收敛了情绪,恭谨地答道“菊儿?就是那个厨娘?臣妾倒是听人提过,但并不知她的下落。”

宜修冷笑一声,眼神锐利,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狠厉:“甄嬛,你聪明得很,不必在本宫面前装傻。那天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若菊儿一旦开口,将那件事供出来,不仅我会深陷其中,连你也逃脱不了。”

甄嬛的眼睛微微闪动,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娘娘,您指的是哪件事?臣妾实在不明白。”

宜修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语气更加低沉:“柔则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我用她的名声,稍微为齐嫔添些麻烦。可若皇后和年妃拿此事做文章,将所有罪名扣在我头上,那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甄嬛,你还记得,当初为了帮助我,你也出过力……”

甄嬛的心微微一沉,神色依旧保持镇定,“娘娘的意思是,齐嫔之事,臣妾也有责任?”

宜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锐利:“甄嬛,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菊儿被人利用,那后宫便再无你我立足之地!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把,务必在皇后和年妃得手之前,把菊儿的嘴给堵住!”

甄嬛听出宜修话中的威胁之意,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娘娘要臣妾如何相助?”

宜修微微倾身,语气低沉而决绝:“你身边的流萤与小允子,行事一向机敏。借他们的手,先设法混入慈宁宫,将菊儿悄悄解决。若是无法得手,便制造混乱,令其彻底失踪,决不能让她出现在皇上面前!”

甄嬛心头一紧,语气透出犹疑:“娘娘,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宜修目光骤然一寒,声音也冷了几分:“甄嬛,你今天的顾虑,是不是意味着你想与我划清界限?别忘了,当年王府中,欣格格的死,我可是为你挡了多少麻烦!”

甄嬛面露挣扎之色,心中却暗暗盘算:宜修以柔则害齐嫔,又嫁祸他人。如今东窗事发,居然还想将我拉下水。她虽依旧权势滔天,但也已是强弩之末,若不及时抽身,反会惹祸上身。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娘娘息怒,臣妾并无此意。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臣妾需要好好思量,才能找出最稳妥的办法。”

宜修的目光稍微缓和,语气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甄嬛,我们共生共死。若你肯帮我,将来必定不亏待你。可若你退缩不前……”

话音未落,她的眼神已透着深深的威胁。

宜修与甄嬛正对峙间,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绘春急步入殿,跪地禀道:“娘娘,奴婢刚得消息,那菊儿已经按照皇太后和皇贵太妃的旨意,被交至咸福宫莞贵人问询调查。”

听闻此言,宜修的脸色瞬间一沉,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冷冷一笑:“莞贵人……沈眉庄!皇后居然放心将菊儿交给她来调查!呵,看来她们早已联手,是要借此彻底掀翻本宫在后宫的布局!”

宜修紧紧攥住扶手,指节泛白,语气阴冷:“皇太后用沈眉庄试探,而皇后则暗中策划,菊儿不过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若任她们查下去,本宫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甄嬛垂首静听,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波涛暗涌。

她暗暗思忖:“沈眉庄素来谨慎,行事滴水不漏。将菊儿交给她调查,显然是要利用她的谨慎与原则,抽丝剥茧,一步步揭开宜修的秘密。如今宜修想借我之手处置菊儿,分明是将我当做替罪羊。此时动手,无异于自投罗网!”

宜修目光如刃,直逼甄嬛:“甄嬛,你与沈眉庄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定是有几分情义的,你比谁都清楚。只要她肯放下成见,与你重新修复关系,未必不能从她手中获取菊儿的下落。到时候,便是解决她的好机会!但若她执意反目,那便是你我最大的敌人!你到底愿意与谁站在一起?”

甄嬛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反而轻轻叹息一声,带着几分迟疑:“娘娘,如今菊儿已落入莞贵人之手,事情恐怕更加棘手。臣妾虽愿为娘娘分忧,但莞贵人素来谨慎,若臣妾贸然接近,只怕会引起她的疑心。”

甄嬛知道,今日若不表态,宜修定会心生疑虑,自己便会彻底落入困境。

她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抹为难之色:“娘娘,臣妾与莞贵人虽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早已不是当年那般亲密。近些年来早已疏远,如今她对臣妾,未必会轻易信任。”

宜修眉头紧锁,语气中已带上几分不耐:“甄嬛,沈眉庄与你虽有隔阂,但那又如何?只要你愿意放下姿态,旧情未必不能重新修复!”

甄嬛低头,声音中透着隐忍:“娘娘,此事臣妾并非不愿尽力,只是……莞贵人素来对臣妾防备,若是臣妾贸然插手,只怕会引起她的警觉。”

宜修冷哼一声,语气渐显不耐:“甄嬛,如今这局势已不容退缩。沈眉庄虽谨慎,却远不及你心思深沉。你若愿低下身段,她未必不会放松警惕。再说,她手中的菊儿才是关键,必须尽快让她闭嘴,否则一切都晚了!”

甄嬛垂下眼帘,语气中透着几分挣扎:“娘娘,咸福宫戒备森严,且莞贵人行事素来滴水不漏,臣妾实在担心稍有不慎,便会让皇后察觉……”

宜修的耐心渐渐消耗殆尽,她的目光愈发凌厉,语调冷硬:“甄嬛,本宫一向器重你,才会将这等重任交付于你。你若再推三阻四,是不是意味着你想与本宫划清界限?别忘了,当初欣格格之事,本宫可是替你承担了所有罪责!”

甄嬛的心微微一颤,面色却丝毫不变。

她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娘娘的信任,臣妾铭感于心。只是此事凶险,臣妾需要从长计议,才能不负娘娘所托。只是臣妾斗胆请教,即便臣妾得以接近莞贵人,又该如何处置菊儿?咸福宫如今戒备森严,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皇后知晓。”

宜修眸光微寒,带着几分冷笑:“从长计议?甄嬛,你莫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如今局势如此紧迫,稍有延误便是万劫不复。本宫只要结果,至于过程,你看着办!”沈眉庄虽谨慎,但你比她更聪明。甄嬛,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甄嬛垂下眼帘,敛去眸中锋芒,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臣妾定会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

宜修闻言,脸上的冷意稍有缓和,她轻哼一声,语带威胁:“很好,嬛儿,你若真能替本宫解围,本宫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否则……”她的目光冷冷掠过甄嬛,“便不要怪本宫无情。”

甄嬛面色如常,低声应道:“臣妾遵命。”

她内心却波澜暗涌:这一步棋,究竟该如何走,才能既保全自己,又让宜修永无翻身之地?看来,必须要与母亲尽快商议才行……

甄嬛告退后,宜修凝视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目光冷如冰霜:“菊儿,你最好乖乖闭嘴,否则,就算本宫拼尽所有,也要先送你下地狱!”

【碎玉轩】

甄嬛从景阳宫出来,步伐缓慢,似乎并不急于回到碎玉轩。

夜空幽深,月色如水,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冷淡的面容。

她心中早已波涛汹涌,思绪如急流般奔涌不息。

“宜修,若你认为威胁便能让我为你卖命,那你错了。”甄嬛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双眸中浮现一丝冷笑。宜修此刻处境危急,眼看着局势越来越紧,必定需要她这个棋子来解困,可她甄嬛岂是易于操控的人?

她在心中冷静思虑,暗自盘算:“菊儿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但我若不出手,自己也会成为宜修和沈眉庄的棋子,陷入两难境地。此时,必须下得狠手,做出选择。”

甄嬛轻轻抬头,月光洒下的光辉照亮了她的脸庞,那一刻,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她虽然知道,菊儿在沈眉庄和皇后的手中早已被收编,自己若插手,必定招致不满。

但若不行动,宜修的局势将越来越无法自控,而她所处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挥手,随即吩咐道:“流萤,小允子。”

两人立即走近,神色紧张。

甄嬛的眼中透着一股冷意,像是在布置一场重要的棋局。

“流萤,你暗中前往咸福宫,打探莞贵人的动静。无论如何,务必搞清楚菊儿的下落。”甄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的眼神如同利刃,目光穿透了一切表象,直指核心。她已知道,菊儿此时在沈眉庄手中,显然已成为权力斗争中的一颗棋子,而她,必须将这一局搅乱。

流萤应命,神情凝重。她虽然是甄嬛信得过的人,却也深知其中的危险。

她点了点头,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甄嬛看向小允子,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小允子,立刻安排好一切,带人暗中去解决菊儿的事,确保没有任何意外。”

小允子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低声应道:“是,奴才明白。”

甄嬛深知,这一步棋,必须果断且隐秘。

菊儿被沈眉庄掌控,若继续留着,日后必定成为宜修和沈眉庄的牵制。

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顾虑情感的纠葛。

在这个后宫中,情义早已变得如浮云,若想活得更好,只能利用一切手段。

她转过身,望着外面的月光。

她知道,菊儿的命运注定难以逃脱,而自己若想保全,便只能顺势而为。

“宜修,我不会让你得逞。”甄嬛嘴角轻扬,眼中带着一抹冷冽的决心。她必须尽快解决菊儿,让沈眉庄与皇后之间的矛盾激化,借此脱身。而她,已经做好了与任何人背道而驰的准备。

“后宫如战场,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甄嬛低声自语,心中已下定决心。

就在流萤和小允子悄然行动时,甄嬛悄然回到内室,闭上了眼睛,细细思索着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她心中明白,若不彻底击垮宜修的计划,她将永远无法在这场宫斗中立足。

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行走,步步为营,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这一夜,碎玉轩的灯火燃得极其明亮,却又显得深不可测。

甄嬛静静地坐在灯下,眉头紧锁,目光如刀,似在谋划一场无法失败的胜局。

【咸福宫】

夜深烛暗,咸福宫内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压迫感。

沈眉庄端坐主位,一身素雅宫装衬得她眉目如画,却又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冷肃气质。

左右两侧,夏冬春和安陵容分列下首,皆神色各异。

夏冬春眼神中带着几分兴奋,似乎对此事充满期待。

安陵容则低眉垂眼,神色平静,却掩不住那一丝深藏的戒备与心机。

沈眉庄手中的茶盏在她轻轻拨动下发出微弱的叮当声,却仿佛敲击在菊儿的心头,让她的呼吸愈加急促。

跪伏在地的菊儿浑身颤抖,额头几乎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头如捣蒜:“莞贵人开恩!奴婢不敢说啊,奴婢若说了,必死无疑!求贵人饶了奴婢吧!

沈眉庄微微抬眸,目光冷厉:“饶你?菊儿,谁该被饶,谁又该死,可由不得你来说。你若再这般吞吞吐吐,信不信我立刻将你送到年妃娘娘面前?年妃娘娘可不比我有耐性!你若再吞吞吐吐,便是死路一条!”

采月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小主,这茶凉了,奴婢重新去换一盏?”

沈眉庄抬手示意不用,目光未离开跪伏在地的菊儿,语气中透着一股森冷:“不必了,我眼前还有比这茶更凉的东西。”

菊儿闻言,仿佛被抽去了最后的气力,瘫软在地,眼中涌出绝望的泪水。

她哆嗦着开口:“奴婢……奴婢说!”

沈眉庄冷冷一笑:“我给过你机会,希望你说的话能让我满意。否则……”

她微微侧首,看向一旁的夏冬春和安陵容:“两位妹妹也应当听得清楚,若这奴婢撒谎,别怪我不留情面。”

夏冬春轻哼一声,似笑非笑:“莞贵人多虑了。这菊儿既已落入您手中,她若敢再撒谎,可不只咸福宫容不下她,这整个后宫都不会容她。”

安陵容却柔声接道:“菊儿的命是皇后娘娘的人救下的,她若还不知感恩,那便真是自寻死路了。”

沈眉庄冷冷点头,目光如刀般落在菊儿身上:“说吧,当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菊儿终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语气颤抖:“是宜妃娘娘的旨意,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沈眉庄目光骤然凌厉:“哦?景阳宫?宜妃娘娘?”

菊儿连连点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娘娘的意思!她命奴婢在菊花糕中添了些东西,说是为了惩治柔贵人和齐嫔!”

夏冬春眉头微皱,声音冷了几分:“惩治柔贵人和齐嫔?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菊儿脸色惨白,嗫嚅着说道:“当日奴婢被宜妃娘娘安排到御膳房,专管糕点制作。那一天,娘娘命人送来一小瓶药粉,说是要奴婢将它放入一盘菊花糕中,送给柔贵人品尝。”

“药粉?”沈眉庄眸色一沉,“是什么药?”

“奴婢……奴婢不知。但娘娘说,那只是一种会引起呕吐和腹泻的药粉,娘娘说这只是为了让柔贵人吃点苦头,让她知晓后宫规矩……”菊儿颤声说道。

夏冬春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宜妃真是个好主子,这毒药居然也能‘误用’到旁人身上,真是下得干净利落。”

安陵容却低声问道:“菊儿,那盘菊花糕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沈眉庄冷笑一声:“后宫规矩?那为何长春宫的宫女误食后中毒?那为何里面还含有金针?金针虽非剧毒,但若是孕妇食用,极可能导致小产。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菊儿浑身颤抖,不住摇头:“贵人明鉴,奴婢真的不知!奴婢亲手将糕点封好,并无异样。但小平子取走糕点后,再送到长春宫,奴婢便……便不知道了。奴婢发誓,那盘菊花糕只是让人腹泻的药,并不会致命!长春宫的宫女荷香误食后中毒,奴婢也曾害怕,亲自问过宜妃娘娘,但娘娘只是冷笑,说该死的人终究会死,不该死的人才是笑话……”

沈眉庄听到此处,握住茶盏的手紧了几分,目光中寒意渐浓。

她冷冷问道:“长春宫的宫女中毒,御膳房原本应该送去钟粹宫的糕点送到了长春宫看,但是糕点封印与钟粹宫所订制的并不相符,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菊儿闻言,再度伏地哭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宜妃娘娘常在宫中对齐嫔冷嘲热讽,还几次想要命御膳房伺机下药,害她小产。奴婢被调去御膳房后,宜妃娘娘就命奴婢给齐嫔娘娘的饮食下药,奴婢当时心生恐惧,所以才想方设法逃出宫去。封印不符,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把糕点交给小平子时,糕点封印都是没有问题的。奴婢发誓,这些都是真的!”

沈眉庄眉头微皱,眸光冷锐:“糕点的封印一开始是钟粹宫的,这是你亲眼所见?”

“是!”菊儿点头,“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日糕点封印是用钟粹宫的封条。”

沈眉庄目光更冷:“封印为何会被调换?谁动的手脚?”

菊儿吓得浑身发抖:“奴婢真的不知道糕点为何到了长春宫,却换成了别的。奴婢只知道……那盘菊花糕之后,长春宫的荷香便出了事。奴婢害怕极了,才想方设法逃出宫去……”

沈眉庄冷笑:“逃出宫?宜妃派人追杀你多日,你倒是命大,还能活着被找到。”

菊儿浑身一抖,不敢作声。

沈眉庄冷眼看着她,语气冷淡却步步紧逼:“你是说,你只是在害齐嫔一事上选择退缩,却对长春宫的宫女荷香误食菊花糕中毒一事毫不知情?菊儿,我提醒你,若被我查出半句谎言,别说你,连你的家人,都不会有活路!”

菊儿顿时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奴婢句句属实!糕点有毒一事,奴婢真的不知!但齐嫔的事……那天有个宫女说自己是宜妃娘娘宫中的,剪秋姑姑给了她一小瓶红色药粉,让交给奴婢,吩咐奴婢找机会下在齐嫔用的膳食中,但奴婢不敢动手,再后来长春宫的小平子取走了糕点……再后来奴婢就听说长春宫出了事,奴婢就更害怕了,只能逃出宫去!”

沈眉庄冷笑一声,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宜妃的手段,果然比想象中更毒。”

她站起身,慢慢走近菊儿,低头俯视着她:“菊儿,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还有什么隐情?你若再敢隐瞒半句,本宫不介意让你再见识一下后宫的规矩!”

菊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哀哀哭喊:“莞贵人饶命,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宜妃娘娘平日里总说柔贵人蠢笨无能,空有一个嫡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皇上宠爱,说她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转移后宫争斗的视线。而齐嫔……她只说齐嫔太过得宠,若能让她失去皇嗣,宜妃娘娘便能永保无虞!”

沈眉庄闻言,心中掀起滔天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微微转身,语气冷淡:“采月、采星。”

两名宫女立刻上前行礼:“奴婢在。”

“将她押回后殿,关起来看管好。我会将此事禀报皇后娘娘,若她再有半点异动,立刻来报。”

“是!”

菊儿被拖出正殿,仍在哭喊着求饶,但沈眉庄的目光始终冷若冰霜,未有一丝动容。

殿内重新归于寂静,沈眉庄端坐在主位,心中却波澜未平,轻轻揉了揉眉心:“宜修借柔贵人转移视线,又暗害齐嫔,手段之狠令人发指。这背后的手段令人发指。而那盘糕点……她到底藏了什么?”

夏冬春目光一亮,语带讥讽:“还能藏什么?不过是金针或毒粉之类的东西罢了。宜妃心思恶毒,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此蛇蝎之心,若再容她猖狂下去,整个后宫岂有安宁之日?”

安陵容却摇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失锋芒:“长春宫出事的糕点,本是钟粹宫订制,却被调换封印。若这背后真是宜妃所为,那她为何不直接下手,而是用这种迂回手段?”

沈眉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陵容所言有理。宜妃固然心思歹毒,却从不做无用功。这糕点既然被调包,那幕后之人恐怕另有目的。”

夏冬春却嗤笑:“眉姐姐,你也未免太过小心。后宫中这些弯弯绕绕,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争宠?宜妃不过是为了除掉齐嫔母子,才费尽心机设计此事。”

沈眉庄微微侧目,声音冷然:“争宠?若宜妃只是为了争宠,又何必大费周章将封印调换?她在设计害人之时,却让菊花糕落到柔贵人之外的人手中,这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隐情。”

她顿了顿,低声说道:“这些事或许并非偶然。宜妃与柔贵人虽是姐妹,却早有嫌隙。她利用柔贵人做棋子,同时陷害齐嫔,这背后……或许还牵扯到更多人。”

安陵容目光一闪,若有所思:“姐姐的意思是,宜妃并非这盘棋的唯一执棋人?”

沈眉庄冷冷一笑:“若如此,便不难解释为何封印被调包,糕点流向长春宫。一切布局背后,只怕还有更深的算计。”

安陵容轻声问道:“眉姐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菊儿?”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茶盏:“宜妃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皇后权威。此事最后还是要看娘娘如何定夺。至于菊儿,这条命虽可怜,却是关键棋子,咱们绝不能让她出事。”

夏冬春和安陵容地点头附和,心中却不由为沈眉庄的谨慎深感钦佩。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皇后娘娘……但愿她能尽早将宜妃和柔则彻底铲除!”

沈眉庄淡淡一笑,“后宫一局棋,远未到最后落子之时。我们能做的,便是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储秀宫】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储秀宫,清冷的光芒与摇曳的烛影交织,将内室映得既明且暗,仿佛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

储秀宫的内室一片寂静,只听见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清雪身影轻盈,悄然走进内室。

她恭敬地对其其格行了一礼,随后低声说道:“小主,皇太后传来密令,吩咐您全力辅佐皇后娘娘,确保这次祈福仪式不仅无懈可击,更要借此机会肃清后宫隐患。”

其其格微微颔首,沉默片刻,眸光微转,看向贴身侍女阡陌,声音冷然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柔则、宜修、甄嬛……一人比一人狡诈,这后宫如深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可有把握,将这潭水搅浑?”

阡陌闻言,微微一笑,目光沉稳如深夜的湖面:“小主放心,奴婢已安排妥当。柔贵人主导此次祈福,齐嫔怀有龙嗣自恃身份高贵,宜修更是甄嬛各怀鬼胎,注定无法合作。奴婢早已布好棋局,三方势力会在此次祈福中彼此牵制,甚至反目成仇。届时,小主只需稍加推波助澜,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听到此处,其其格的眼神如寒星般闪烁,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身靠近阡陌几步,细细打量着这位从不让她失望的得力侍女,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凌厉:“我最讨厌的,便是失败,尤其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事情,更不允许有一丝闪失。你安排妥当即可,但若有半点差池,知道后果吧?”

阡陌从容一笑,躬身行礼:“奴婢明白。此次祈福仪式,奴婢一定不会让小主失望。”

阡陌低声问:“小主,真的能引出‘真相’吗?”

其其格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与笃定:“真相?”她嗤笑一声,语气低沉中透着嘲讽,“在后宫,哪里来的真相?所谓的‘真相’,不过是我们这些执棋人愿意让别人看到的罢了。”

阡陌不由得屏住呼吸,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敬与几分忌惮。

【钟粹宫】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钟粹宫的地砖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宫灯微晃,灯光摇曳中,柔则独坐绣案前,手中金丝线在针尖盘绕,纤细的手指轻捻着绣针,一针一线地刺入绣布。

她的神色沉静,目光凝视着手中的牡丹刺绣,仿佛已将所有心思寄托在这片锦缎之上。

绿绮静立在旁,目光扫过柔则半垂的眼睫,见她神色冷然,不禁低声问道:“小主,祈福在即,局势紧张。您是否已有应对之策?”

柔则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绿绮。烛光下,她的目光冷如寒星,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应对之策?”

她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她们以为祈福仪式是一场盛会,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试炼场。”

她说着,将绣针刺入牡丹的中心,那一针干净利落,精准无误,仿佛在刺绣,也仿佛在洞悉一场局势。

绿绮低头,犹豫片刻后说道:“小主,齐嫔母凭子贵,又素来目中无人,恐怕会在仪式上设下圈套。还有宜修与甄嬛,她们心机深沉,暗中较劲,只怕不会让您轻易脱身。”

柔则听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指尖轻轻抚过绣布上已然成型的牡丹花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然的锋芒:“母凭子贵又如何?后宫之中,光凭龙嗣就能站稳脚跟的,从来没有先例。她若以为仗着腹中孩儿便能一劳永逸,只怕日后会摔得更惨。”

“齐嫔想生下二阿哥吗?呵……她可曾想过,我的孩儿,才该是二阿哥!”柔则低声喃喃,眼中浮现一抹痛楚。

她想到自己的那个中,梦中她那个满身紫青瘢痕、出生便夭折的孩儿再次浮现眼前,令她心头骤然一阵绞痛,泪意涌上,却硬生生被她压下。

绿绮心中微震,抬眼看向柔则,只见她神色清冷,仿佛已将整个局势尽收眼底。

柔则放下绣针,将那绣布摊开在灯下,细细打量。

牡丹花瓣层叠,金丝勾勒出的纹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缓缓说道:“这后宫中,每一朵牡丹都想争艳,彼此斗得不亦乐乎,可笑到最后的,只有最坚韧的那一朵。她们用尽心机,不过是在彼此削弱,殊不知,她们的对手不止眼前这些人。”

绿绮听罢,心底有些不安,小心翼翼问道:“小主,若她们联手针对您,该如何应对?”

柔则轻轻一笑,笑意淡薄却充满自信:“联手?”她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棂,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她们注定不会齐心。齐嫔的骄纵自负、宜修的瞻前顾后、甄嬛的步步为营……各有各的破绽。只需稍加点拨,她们自会内斗,无需我多费力气。”

她站在窗边,手指轻抚窗棂,眼神深邃,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绿绮见状,不禁低声问道:“小主,您是否已有成算?”

柔则回头,目光如刀,语气却依旧淡然:“成算?不过是看她们如何出招罢了。对手越多,弱点越多。我不过是将她们推向她们自己的劫数而已。”

她转身回到绣案前,将那幅牡丹刺绣小心卷起,交给绿绮:“送去给皇后娘娘,这是我为她准备的贺礼,也是向她表明忠心的信物。此时此刻,唯有让她满意,才能在这场风暴中立于不败之地。”

绿绮接过绣布,心中暗暗佩服,又不禁为柔则捏了一把汗。她看着自家主子从容不迫的神态,心中既有钦佩,又有些忐忑:“小主,后宫险恶,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柔则抬眸,神色冷然:“绿绮,记住,后宫之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但只要我还站着,她们就别想让我输。”

话音落下,灯光下的柔则仿佛化作了一朵盛放的牡丹,绚烂而孤绝。

在这暗潮汹涌的后宫中,她的每一步都精心谋划,每一句话都暗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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