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我这婆娘还能不能活了?”
刘过祥有些烦躁的询问。
他显然并不想两人有过多的交谈。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阻止医患之间的交谈,都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事情。
如果不能问清楚病因,就不能对症下药。
虽然李香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到了死亡边缘。
但刘过祥的反常行为,还是让江颜十分的不悦。
因为她也没给刘过祥留面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
刘过祥脸色难看的很,灰溜溜的蹲在了地上。
他一直没有离开屋子,生怕两个人单独说话。
江颜有些怀疑,刚要指使刘过祥去做些什么。
外面的人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
先一步开口,叫走了守在门口的男人。
“快走!”
“他不是好人!”
男人离开之后,床上病殃殃的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李香突然激动起来,一改刚才的平静淡然。
紧紧的抓住了江颜的手,往她手中塞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江颜惊讶的看着嘴中喷出鲜血的女人。
她歪倒在床边,已经没有了气息。
女人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江颜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不过她还是很快想起了两人的手接触到的感觉。
她的手很硌人,几乎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覆着骨架。
这让江颜瞬间想起了另一只手。
那只手却是格外的肥胖,胖乎乎的肉让人膈应。
江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是夫妻,可是李香瘦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的那个刘过祥却胖的脖子多了几层肉。
这样的差距让人心底发冷,江颜闭了闭眼睛,捏紧了掌心的钥匙。
“他人呢?”
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凌祁离开了座位。
他嫌弃的站在了唯一干净的沙发上,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那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折断,额头上流着殷红的血,昏在那里不省人事。
江颜冷笑了一声,走到男人身边,重重的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这一脚用的力道极大,即使在昏迷中,也让他感到了疼痛。
刘过祥被这股剧烈的痛感,给从昏迷中强行扯了出来。
他捂着肚子,痛苦的嚎叫着:“啊!啊救命啊!”
接下来,单方面的一顿胖揍。
揍到江颜累了才停下,地上的人早被打的鼻青脸肿。
肋骨也不知道折了几根,拼命捂着肚子嚎叫喊痛。
江颜见状又重重踢了一脚男人的脑袋。
咣当一声。
他的头重重磕在茶几上。
原本只是流血的伤口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
竟然开始直接往外喷血,那飚血量让人害怕。
屋内的两人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我错了,我错了。”
地上被打的害怕的人一边求饶,一边想方设法的求救。
此时刘过祥将目光投向了凌祁,目光中满是求救的意味。
眼见着求救无果,刘过祥再次把希望放在了江颜身上。
讨好的哀求着,语气极为的低微。
“求求你了,姑奶奶,我把家里的钱全都给你。”
“或者你想要什么,你直接就拿走啊,姑奶奶。”
江颜懒得再和这种饿死老婆的人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做人。
明知道自己的老婆生病了,不仅没有好好照顾。
反而还硬生生把她饿死在床上。
现在还好意思舔着个脸来求饶。
江颜准备直接用冰箭杀死男人,那边的凌祁伸手拉住了她。
这个动作无疑让地上等死的人,瞬间燃起了一线希望。
他害怕的躲在了凌祁身后,惊慌失措的看着两人。
“做什么?”
“这个人,我非杀不可!”
凌祁摇摇头,指了指屋子,又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原本生气的江颜有些怔住,她看着手中的钥匙。
柜子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那盒子放的很高。
仿佛有意不想让别人看到,还故作迷障的往上面盖了一个红布。
这房间里只有那一个盒子上锁。
用这个钥匙难道是那个小盒子的钥匙吗?
“你看看吧。”
凌祁操控异能拿来盒子,随后江颜用钥匙打开了盒子。
在打开盒子之后,她的瞳孔不收控制的收缩。
一个百天的婴儿,头戴妈妈亲手缝制的虎头帽,胖嘟嘟的小脸上嵌着溜黑的大眼睛。
小手挥舞出一个幅度,好像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撅起粉嘟嘟的小嘴,依稀还带着未擦净的口水。
婴儿的旁边正是李香,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瘦到这种地步。
就是这样一张黑白的照片,让窝在角落的男人瞬间情绪崩溃。
他抓挠着自己的脖子面部,一道道血痕看起来恐怖又渗人。
刘过祥没有停下来动作,惊恐的看着那个小盒子。
他开始发抖,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抽搐。
嘴里不停的说着些什么,隐约能听到在叫一个名字。
“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顺顺……”
翻开照片背后,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行字。
刘晓顺,百天照,六月十五日。
这一张单薄的照片,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有一个孩子,可现在那个孩子不见作业。
刘过祥又是这样的表现,让江颜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人类的气味。”
凌祁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每说一个字,旁边的刘过祥颤抖一下。
冷厉的目光看着缩在角落中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的肥肉也被吓得一颤一颤,看起来只让人觉得恶心。
江颜终于弄清楚了这个恶心玩意儿做过的事。
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自己的老婆,这样的一个畜生简直让人恶心。
“你!”
江颜一步步逼近男人。
刘过祥早就在看到盒子的时候变得疯疯癫癫。
此时看着冲他走过来的人,傻兮兮的笑起来。
“李香,你看,这是我们儿子。”
“哈哈哈,我们儿子还活着!”
他大笑着,下一秒,被从十三楼直接丢了下去。
下方守着的丧尸一拥而上,喉咙里发出嘶吼声,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他。
并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
“啊!啊!”
惨叫声很快停歇,等他们散去的时候。
地上的血迹隐隐映照出刚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