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邦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李汉良深吸一口气,随即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说道:“钟老,我想求您收我做徒弟,我向您学习烧砖技术,回去自己指导砖窑!”
“汉良,你说什么胡话?”裴书欣着急道,“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窑里危险,搞不好是要闹出人命的。而且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烧砖技术,就算你能凭借聪明才智避免安全问题,你也没有办法确保烧砖的质量啊!”
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如果你投入了成本,却是烧出来一批废砖,你该如何向小良庄的村民们交代?他们刚刚有些听你的话了,难道你要把这一点威信都耗费掉吗?”
李汉良当然明白,裴书欣所说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等到事情推进起来,这些问题中,但凡有任何一个爆出来,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都是十分严重的。
但是,他李汉良想要做的事儿,就从没有半途而废的时候!
他既然要烧砖,就一定会做成!
“钟老,请您收我为徒!”李汉良依旧坚持。
钟怀邦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赞许。
“我只愿意教你三天,三天之内,不管你是否学会,都必须离开。此后,一切事情,都由你自己负责。但是,我会给你三次向我求教的机会,”钟老说着,又补充道:“还有,你出去之后,不许和任何人说起,你做过我的弟子。”
李汉良听完,连连点头,“老师放心,学生一定做到!”
裴书欣还是很担心,“爸,您就别为难他了。您这么做,和让一个舞刀弄枪的大将军,三天之内学会绣花针,有什么区别?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钟怀邦笑道:“小李自己可没说他学不会哦,小欣啊,你何以如此轻视小李,给他下妄断?”
裴书欣无语,心想这还用嘴说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李汉良笑道:“书欣,感谢你为我着想,但是此事,我心意已决。”
他不知道裴老为什么不愿意出山帮助村民,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他无权过问、更没有资格去强迫。
所以李汉良觉得,自己做出这一选择,就是唯一可走的、也是绝对正确的路。
裴书欣看着两人,觉得他们两个都是疯子。
不过,既然李汉良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好在她的爸爸一直以来都很溺爱她。
她可以等到李汉良学不会之后,再向爸爸求情。
到那时,这两个顽固的家伙也就都说不出什么了。
……
李汉良没想到专家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虽然不是自己最初预想的结果,但一切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
所以,他的心情很不错,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李汉良和裴书欣一起,直接住在了钟家。
到了夜深,两人都睡不着,正好去楼下厨房喝水的时候遇见了。
李汉良主动提议,“我们要不要出去吃点什么?我听说市里的迪斯科舞厅特别好玩儿。”
“啊?那种地方乱糟糟的,我们还是别去了吧?”裴书欣是个安分的姑娘。
李汉良看到她如此纯洁的样子,心中愈发喜欢。
夜晚安静,他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色看着裴书欣,一时看得有些着迷。
裴书欣还以为他因为没有约到自己,所以感到失落了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开口就说:“不然,我们去院子里走走,看看月亮?”
李汉良连忙点头,“走!”
“美人邀约,还有不去的道理?”
李汉良说着,下意识地搂住裴书欣纤细的腰肢。
裴书欣脸上一红,俏丽的小脸儿微微低下,十分害羞。
但是,她并没有躲开李汉良。
……
这边,李汉良和裴书欣漫步在钟家后花园里,花前月下,好不浪漫。
另一边,安丰县。
井文强屈辱地蹲在禁闭室里,正在听他父亲的电话。
“你的事情,你三叔都跟我说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可狡辩?”井开疆的训斥声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井文强咬牙,抬头看了一眼给他送电话过来的井开元,心中恨意弥漫。
他真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井开元给撕了!
“爸,我知道错了,这两天我已经反思清楚了。”井文强垂着头,故意这么说道。
他是觉得,如果再让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关上两天,他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无论什么时候,活着都是最重要的。
井家的千万家私,绝对不能全部落在井开元和他的两个哥哥手里!
“你确定真的知错了?”井开疆对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向来不是很信任。
井文强隔着电话线连连保证,“是的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再犯!”
井开元这时适时地开口,打开免提,对自己哥哥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管文强的。”
“其实文强不在小良庄也好,眼下形势不一样了,既然明年春天有新变革,那么再留在乡下,肯定不如留在城里有发展。明天我就去给文强跑工作的事儿。”
井开疆听着,连连叹息,“三弟啊,咱们井家真是多亏你了。”
“文武和文竞都是好孩子,不需要怎么经管,但是文强,真是混出天际!以后他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井文强听到父亲如此说,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看向井开元,眼中迸发出恨意。
这些年来,井开元一直在打压他,并且在他父亲面前说他的坏话,致力于离间他们父子的感情。
他有今天,除了李汉良那个乡巴佬加害之外,自然也少不了井开元的推动。
只不过,井文强心里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和井开元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井文强思量间,脸上便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三叔,多谢你了。”
“那么我工作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
井开疆在电话那端听到,满意地点了点头,“文强,你能这样想就好。”
“对了,”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你刚才说,害你的那个小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