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说了句知道了,她把包扔到沙发上,就开始打量起秦戈的办公室来。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国企领导的标配,实木的桌子背后挂着的是这个年代的领导都得配上一副的题字,盛夏看了一会儿,觉得别的没啥,就是太严肃了,把秦戈都衬得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盛夏到处看,秦戈的东西在她的眼里一向是没什么界限的,她在门后又看见几件秦戈的换洗衬衫,估计是忙得来不及回家的时候准备的。
盛夏感叹一声,养家真不容易啊,绕了一圈,坐在了秦戈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往后一靠,真舒服啊!要是在学校上课也能坐这种椅子就好了。
没一会儿,秦戈进来了,盛夏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秦戈的脸色不太好,再傻的人也不能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累了吧!快坐下。”说完赶紧把小孙给她倒的水递给秦戈:“哥,快喝口水,我帮你按摩按摩。”
说完一脸谄媚的看着秦戈。然后弯腰在秦戈的脸上亲了一口:“干嘛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啊,你就这么想我啊?”
秦戈没笑:“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去?”
盛夏一听:“那我想看看巧巧姐嘛...”
秦戈把手里的合同放到一边:“衣服撩起来,跑了一天,伤疼不疼?”
盛夏把衣服掀起来:“好疼啊!”
她腰细,一有淤青,看起来就是一大片。
“疼了你还不老实在家里休息,还到处乱跑,出事了怎么办?”
盛夏嘴巴撇了撇,脾气也上来了一些:“我也没乱跑啊,我就是去看看巧巧姐和朵朵,再说了,王峰都让你给关起来了,我就是去了也没事啊..”
秦戈开口训她:“还没事,我是关了王峰,可我没关他那些狐朋狗友,他们要是在,认出来你了怎么办,村里能有多大的地方,离海市又这么远,我找人去他们家捣乱,人家看到你能不找你的麻烦?到时候在找你茬,就今天挨打的那些人,能放过你?到时候我就是赶过去也来不及啊!”
盛夏一想,也有些后怕:“反正你肯定是会来找我的...”
秦戈拉开抽屉,盛夏的眼珠子一瞪,一下窜老远:“你要干嘛!秦戈,我承认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我这次可没惹事啊!你也不至于打我吧!再说了,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啊,我才从医院出来几天啊,我还没好呢,你也能下得去手?”
秦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谁说要打你了?我问过一声了,给你买的去疤的,医生说一天要涂两次。”
盛夏长舒一口气:“你早说嘛..吓我一跳..”
盛夏这才敢又凑过去,她手肘严重一些的地方结痂了还没掉,其他地方的掉了一些,她撸起胳膊让秦戈给她涂药。
秦戈接着说道:“我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秦戈越是这种冷静的语气,盛夏反而心里就越是没底,因为这样她不能确定秦戈到底生气没有,但是应该是没有的吧,她不就是出去没有跟秦戈说嘛...
“你说,让我干什么都要提前告诉你,不然挨打....”
秦戈抬眼看着她,盛夏的脑袋低了下去,咕哝道:“反正我的伤也还没养好,你要是舍得你就打,正好一块儿养了....”
秦戈叹了口气,把棉签扔到垃圾桶:“知道我会打你,你还敢不告诉我就去?你说,你要怎么才能长记性?”
盛夏想了半天,又有点委屈:“你好好跟我说嘛!我不长记性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你干嘛现在埋怨我啊!”
一说她先不高兴了,秦戈没办法,看了看时间,要来不及了:“行,我不埋怨你了,怪我,怪我行了吧,你现在可是打不得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去那给我站一会儿,好好反省反省!”
盛夏抬头:“啊?都这么晚了,怎么你还要出去啊,你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啊...”
“手底下的人去我不放心,我得亲自去一趟。”
秦戈穿上外套:“快去那边站着。”
盛夏这才反应过来秦戈是让她罚站,秦戈随手指了一面墙:“去那,站到我回来,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下次如果再犯怎么办。”
盛夏看着墙,不可思议地又看看秦戈:“秦戈!你让我罚站?”
盛夏懒得跟她说,穿好外套走过来,盛夏一看形势不好,几步就窜到了墙根底下:“我站!我站还不行吗,当谁没站过呢!我站不就得了!”
秦戈跟她说:“看着你脚底下那块板砖,脚不许出来。”
盛夏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秦戈,你管犯人呢?还是当你是孙悟空给唐僧画圈呢!”
秦戈不搭理她转身出门了。
秦戈到了拆迁的地方就发货了,君和小区是他负责的第一个住宅小区,是要对外销售的。
光是这个项目,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次酒,应酬了多少次,多少人看着他这个秦主任的第一个项目呢。
出了这么大的差错,秦戈第一次忍不住在工地上骂人,带头的这个人也冤,这几栋出问题的房子也不是他们手底下的人负责的,秦戈问负责的人去哪里了,他们三个也不敢吭声。
秦戈看他们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猜到了那个人是个关系户,秦戈当场就换了负责人,晚上还有一场跟省里领导的饭局,去饭局前,他打电话给小孙,让小孙先把盛夏送回家,过了一会小孙给他打电话说盛夏在他办公室睡着了。
秦戈说了句那不用了,就挂断了。
几百万的亏损只靠一个君和肯定是不行的,他还是得要另谋出路,秦戈看中了旁边的一个空的地方,准备要建一栋写字楼。
晚上和省里开发办的领导主任吃饭,商量那块儿地皮的问题。
酒过三巡,他们又去叫了几个陪酒的,自大洋的喝到了大半夜,在楼下,司机给那些领导开门,领导拉着同样喝得醉醺醺的秦戈说,下午的工地的负责人是他舅舅的孩子,家里人不舒服去了趟医院,这年头,谁还没个家务事,是手底下人办事不小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