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齐宁冷着脸拒绝了龙飞的提议。
龙飞叹息一声，沉默着继续向前，果然不出他所料，最终还是自己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这个齐宁，简直是冥顽不灵！
还油盐不进！
哎......
龙飞很无奈，但是他对齐宁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还不想杀齐宁，所以只好由着她来了。
一路上，齐宁为龙飞指出了她们的不少据点，“这边儿的破房子里面，有不少我们养的孩子。”
“那边，里面有一个帮派，暗地里也给我们做事。”
其实最多的还是一些窑子、小偷、残疾的少年，以前常虎他们在的时候，呵。”
我承诺给她们安全、温饱，不再受欺凌，她们于是就答应将自己的余生都交给我。”
龙飞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些地方，他不太明白齐宁和这些弱小的人打什么交道，“他们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齐宁低头道，“除非你也加入‘弃徒’。”
她笑了笑，“飞，就像是你一直执着着要变强、回家一样，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哈哈。真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待多久呢？”
“三年已经够久了。”
“没有三年。”
齐宁将双手挽在身后，向前几步，然后回头道，“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算三年。”
龙飞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面具是冰冷的，可是在此刻却像是有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一样。
这或许是新的卡牌，他想，于是说，“齐宁。”
“嗯？”
“等我回来，就加入‘弃徒’。”
“你可要想好。”冰蓝的面具之下，齐宁笑了笑，“好好的夜不归不做了？被人发现，可是要挨揍的。”
龙飞说，“我怕我不在，你会死。”
他和弃徒的相关信息接触的多，更了解这些人的危险性，即便26长城内弃徒已经很久没有行动了，龙飞还是不由得担心齐宁，怕她太疯狂。
“嘁。”
齐宁转回身子，继续向前走去，“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冷笑话。”
“我记住了。”
......
如果可以，小立也想去上城去走走，多看几次太阳和月亮，哪怕那是假的。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具人再次走进她的“小店”时，小立吓得差点站不稳。
她深知有一有二、没有三和四的道理，哪怕那个年轻的夜不归曾多次放过她，甚至还表露过自己并无敌意。
小立曾经将这件事情多次上报给提供她钱财并为她解决祸事的“无面”人，那个声音粗粝的家伙却总是说没事。
他是谁？他们认识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立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的目的从来很简单，活下去，如果可以，有一点幸福就够了。
“大人。”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小立走至龙飞身前款款行礼，而后有些惊讶地看到在他身后，居然还有一个面具人。
他们戴着相仿的面具，从外表看来都平平无奇，此时齐宁已卸甲。
齐宁伪声道，“是我。”
熟悉的粗粝的声音让小立在瞬间如坠深渊又被拉回，她惊喜道，“大人？”
齐宁看向龙飞，点头示意，可靠。
接着，在小立的带领和“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唠叨下，龙飞和齐宁走入小楼后的一处小院中。
院中有一个不大的木桌子，木桌子四周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凳子。
“小宝呢？”
坐下后，龙飞方才问起来，上次他来这里就没看见那个叫小宝的小家伙了。
小立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又从后厨端来茶具，为二人倒茶。
齐宁喝了一口茶后说，“自从你第一次来之后，小立就找到我，哭着要我把小宝送走了。”
小立在一旁懦懦道，“对不起，大人。我，我真的怕。我......就这一个亲弟弟。”
“没事。”
齐宁诧异地看向龙飞，不是，这是我的人啊，我都还没说话呢，你不是什么？
龙飞想了想，看向齐宁，“我记得他还小，你多照顾照顾他。”
“哦？”齐宁淡淡地看了一眼小立，“理由。”
“我也有个姐姐。”
“我会的。”
小立只感觉身边的气氛变了又变，在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要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大人”了。
小立不知道，龙飞或许只要说错一个字，她就可能已经死了。
齐宁的狠辣和果决绝不在龙飞之下，某种程度上，能和当初的龙飞处成唯一的朋友，齐宁的性格本身要比龙飞更加偏执。
龙飞静坐了许久后，齐宁终于说，“等你完成任务后，或许可以成为队长。到时候找个机会回去就可以了。”
“嗯。”
“这次来是让你们见个面。你回来的时候，要是我不在，你就来找小立。她很聪明，可以帮到你。”
“你？”
龙飞还没问出口，小立连忙道，“大人，不要这样，我只想跟着您。”
她满脸通红、焦急，两只手不安地拽着袖子。
“在我面前就不要这样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齐宁平淡道，“另外，你的弟弟我也已经进夜不归里了。”
小立神情迅速变得平静下来，躬身道，“谢谢大人。”
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心底的惧怕反而因为“大人”的这句话消散了许多。
齐宁向龙飞道，“只是胆子小了点。很聪明。”
龙飞静静地观察起小立来，又看向齐宁，“小宝怎么进去的？”
“还记得我带来的不归令吗？罗师给了我他的，你用的夜长歌的，唐姐姐的就一直空下来了。”
“为什么不给蛮风。”
“他不适合夜不归。太活泼了，他不是想做厨子吗，到时候你找星尘去要个推荐，让他去长城军里当个厨子就好了。”
齐宁笑了笑，“那里的人身上杀气太重，到时候小风又会抱着头来找我。”
然后跟我说，姐姐，不要这样！”
“哈哈。”龙飞笑了笑，他觉得很开心，这是属于人类的开心。
然后学着蛮风的样子抱起头来，“姐姐，不要这样(＞﹏＜)！”
一旁的小立看着这一幕，下意识也笑出了声，然后赶忙闭嘴，端正好脸色。
齐宁也笑了，笑完之后她看向小立，“你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说这些吗？”
小立低头说，“我永远也不会背叛您。”
齐宁盯着小立低下的头颅看了许久后，偏过头去，“不是怕你的背叛。”
小立赶忙上前为她续上茶水。
齐宁看着浮动的茶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好乱。
是想做什么呢？
难道仅仅只是想告诉龙飞，自己已经取得了怎样的成就吗？
呵。
齐宁饮下杯中的茶水，笑自己又留下了一个破绽。
信任是有代价的。
她有时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于是只好，交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