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大理寺卿,云逸尘和崔墨羽牵来马匹,带着一队捕快们,踏上了前往边境的征程。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哒哒作响,仿若急促的鼓点,敲在众人的心间。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行坚毅的轮廓,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隐没于通往未知与危险的道路。
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崇山峻岭如狰狞巨兽横亘眼前,他们策马扬鞭,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艰难前行;湍急河流似汹涌蛟龙奔腾而过,他们小心翼翼,寻着浅滩或是搭起简易木桥涉险渡河。烈日高悬时,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烤得大地滚烫,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肆意翻涌,模糊了视线;夜幕降临时,寒风如刀,割着他们的脸颊,众人只得寻一处避风的山坳,燃起篝火,稍作休憩。
数月后,云逸尘和崔墨羽终于抵达了边境重镇。刚至城门口,一股浓烈的风沙便扑面而来,打得人脸生疼,仿若无数细密的针。抬眼望去,城墙上满是斑驳的痕迹,那是岁月的沧桑,更是战争残酷的见证,每一道裂痕、每一处凹陷,似乎都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金戈铁马、生死厮杀。
踏入城中,压抑的氛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百姓们神色惶恐,脚步匆匆,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恐惧,行色匆匆地穿梭在街道上,仿若惊弓之鸟;士兵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来回巡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逸尘和崔墨羽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来到了军营,拜见驻守此地的将军。将军年约五十,面容刚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也沉淀出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此刻,他满脸愁容,谈及突厥异动,忧心忡忡:“最近突厥营帐频繁调动,还时常在边境挑衅,却又不发起大规模进攻,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被风沙磨砺过,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云逸尘沉思片刻,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将军,近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哪怕是细微之处,也可能是关键线索。”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若能洞察一切隐匿的秘密。
将军微微皱眉,陷入回忆,片刻后说道:“倒是有件事,前几日有几个形迹可疑的商人,非要进城,被守卫拦下后,神色慌张,后来一查,他们所带货物里藏有兵器,不过人已经跑了。”
云逸尘和崔墨羽对视一眼,心中猛地一紧,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凝重。看来这突厥异动背后,恐怕有多方势力在暗中搅局,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
告别将军后,两人决定先从这几个可疑商人入手,在城中展开调查。他们带着捕快们,先是走访了城门守卫。云逸尘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守卫,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问道:“当日拦下那几个商人时,他们可有说些什么?穿着打扮又有何特别之处?”守卫们一一作答,可众人翻来覆去地询问,也没问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他们来到城中的各个客栈。客栈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店小二正忙着招呼客人,云逸尘和崔墨羽走到柜台前,崔墨羽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笑着对店小二说:“小哥,我们打听个事儿。前几日有没有几个行色匆匆、神色慌张的人来住店?”店小二眼睛一亮,盯着银子,连忙点头哈腰:“客官,您可算问对人了。前几日是有几个怪人,背着大包袱,住了一晚就走了,走的时候还鬼鬼祟祟的。”云逸尘连忙追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可有说什么?”店小二挠挠头,一脸为难:“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他们走得急,也没和旁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