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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吉岭的坚持下,何玉成一一供出了参与打砸事件人员名单。

其中带头的那个青年人就是他的儿子,也是何明哲的弟弟何明礼。

其余10个人全是何氏家族的人,要么跟何明哲叫姐姐,要么叫姑,是一群冲动的小青年儿。

莫伟楠判断,虽然何玉成揽下了这档子事儿,说是他组织的,实际上并不一定是他,他毕竟比较老成稳重,弄不好是这帮小年轻的撺掇着何明礼干的。

既然这事儿何玉成揽下了,他们不再深究,只是按照侯吉岭的要求将他们全都传唤了过来。如果不来,便将他们逮捕送到局里去。

何玉成权衡利弊,还是老老实实通知了肇事者。

他们见到莫伟楠等人时已经没有了去曹家的那股子嚣张劲头,全都蔫头耷拉脑袋的。

审讯的结果,果不其然正如莫伟楠所想,是他们鼓动何明礼去给何明哲出出气,用他们的话说是报仇。

问他们打人没有,全部否认,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没动曹家人一根汗毛。

既然没有伤到人,只是砸了东西,怎么处理就看曹家人什么态度了。

侯吉岭警告,他们已经触犯了刑法,若是不能得到曹家人的谅解,随时会传唤他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还有对曹家的赔偿,更要做好经济准备。

也许是担心会坐牢,一个个眼圈红肿,甚至有的还哭泣起来,直后悔做了傻事。

何家闹事儿的情况调查清楚了,他们还要去趟曹家庄,看看曹家人是什么反应。

在去曹家庄的路上,砚司墨分析,或许因为何家人这么一闹,曹家会改变态度。之前他们不同意解剖尸体化验,这次有可能会同意的。如果曹家同意了,那得出结论会很快的。

侯吉岭也很兴奋,说是坏事儿也可能变成好事,最起码有助于推动案情侦破。

可他们到了曹家庄,那曹家院子里依然是垃圾遍地,并没有人清理。除了何明哲的尸体还在院中,依旧见不到曹家的人影。

问过街坊邻居,都说没见人回来,他们更不知道会躲到哪里去。

莫伟楠猜妨,村民们不知道案子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或许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愿意掺和进来,即便是知道,也不愿意提供曹家人的消息。

这种心理可以理解,便将任务交给了村主任曹建明,一旦有了曹家人的消息及时报告警方。

一众人等返回琼洋县城,已是中午时分,侯吉岭让各位回家吃饭,下午再说。

下午一上班,莫伟楠刚刚端起砚司墨给他倒的一杯热水,还没喝,侯吉岭过来了。

“物证科有新发现,快去看看!”

莫伟楠和砚司墨有些惊讶,侯吉岭没说有什么发现,更让他们觉得好奇,便紧随其后去了二楼的物证科。

技术人员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

莫伟楠顺手接过来,是那条麻绳的检验结果。经过光谱检测,竟然真的发现上面有人体皮屑组织,而这组织的DNA与何明哲血样的完全相同。

侯吉岭也很吃惊,难道何明哲真的是被曹家人勒死的?虽然之前他们有过这样的设想,看到这个检测结果还是非常意外。

怨不得何家人怀疑是曹家害死了何明哲,想必是有原因的。

可侯吉岭在问询何玉成等人的时候,也没有听他们说过何明哲和曹家有什么矛盾,更没有听说他们打过架。

这一点怎么解释?

没有大矛盾,曹家人怎么会起杀心呢?

这各中缘由也只有曹家人说的清了。但是他们一口咬定何明哲死于煤气中毒,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既然现在可以肯定何明哲是被勒死的,那究竟是谁动的手?曹汝焕?曹建亮?还是徐荣?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这三个人都应该清楚。看来他们之所以异口同声说张明哲煤气中毒而死,应该是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

何明哲在死之前肯定和曹家发生过矛盾,为了不牵扯出凶手,曹家人达成一致,都说张明哲没有跟曹家发生过矛盾。

侯吉岭打算申请必须解剖验尸来确认,或者是说来排除何明哲不是死于煤气中毒。

他回办公室写申请去了。

莫伟楠和砚司墨刚要离开物证科,那名技术员小伙子问他。

“莫组长,那录像你若是不再看了,我就把硕盘从主机上拆下来存档去了。”

莫伟楠一犹豫,砚司墨替他做了回答。

“看看呗,万一有什么发现呢。”

于是莫伟楠便和砚司墨一同坐在电脑前,让那技术员打开录像。

就从大年初一早上开始看起,无关紧要的环节加快进度。

曹家过年也是很热闹的,噼里啪啦放完鞭炮,不久就见曹汝焕外出拜年,也有乡亲来他家拜年的,一切看似很正常。

包括曹建亮和徐荣也有进进出出的记录。

可是翻看了将近4个小时的录像,也没看到何明哲外出,只看到她去了两次厕所。

莫伟楠问砚司墨,“过春节女的不给乡亲去拜年吗?”

砚司墨告诉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拜年的只限于未出阁的姑娘,结了婚的也要拜年的。”

她一直在看录像,“你看,这不也有女的来曹家拜年吗?还有那徐荣也外出了,肯定是拜年去了。”

“那何明哲为什么不去呢?”

“也是!必有原因。”

砚司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初一整个一个白天,也没有发现何明哲走出曹家大门。

天黑了下来,曹家屋内的灯光照射到院子里,院子里的事物看着还是蛮清晰的。

但也很静,没有人来,没有人出去,时间就像定格一样,是景物定格,时间一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莫伟楠让技术员快进,什么时候有人进出再放慢速度。

9:00的时候,曹建亮出来了,他去了厕所,两分钟之后他又回了房间,手里好像还拎着个塑料盆儿。

随后看到院子里暗了些,从窗户照到外面的灯光只有西面还亮着。那应该是曹汝焕那间卧室。

直到9:30院子里才完全黑了下来,也就是说,曹汝焕那一间卧室也熄了灯。

这个摄像头有红外线功能,即便是院子里是全黑的,也能模模糊糊看到物体的轮廓。

莫伟楠提高注意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影像,他没有让技术员再快进,担心若有人进出错过去。

那技术员有点沉不住气了,便跟他解释,几倍的快进速度是可以的,有什么变化能够捕捉到。否则,这一宿的录像他们也得看那么长时间。

见他这样说,莫伟楠便同意快进了。

时间指示已到夜里2:00,曹家院落无人进出。

莫伟楠看的双眼有些酸痛,便让砚司墨替他盯一会儿。

正在这时,侯吉岭来了,一进门便说:“我还以为你们在办公室,原来还没有走。申请报告批下来了,莫大神探,你是亲自前往曹家庄拉运尸体呢,还是安排别人去?”

莫伟楠揉揉脖子。

“哎呀,我说候队,你看我这么辛苦,就安排别人去吧。”

“好!”

侯吉岭随之又说道:“真让我猜着了。一会儿你去通知毕其功,今天运回尸体,明天就有结果了。”

“等等!”

砚司墨突然说道:“有新发现,也许不需要解剖检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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