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切瓜砍菜般处理完化骨鳝。
又将四周都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才护着束长安出了屠狗崖。
当顾九渊看见束长安时,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仿佛为垂死之人被注入了生命源泉。
他撑着身子,荡起灿烂的笑脸:“长安回来了啊,你们快去烧水,侍候长安洗漱,去煮饭,让长安用饭。”
在场之人,一时间,分不清, 谁才是病患。
束长安将脑袋放在顾九渊床边的矮几上打开:“送给你的。”
白衣男面色惨白,眼睛半阖,嘴巴微张,就那么出现在了顾九渊面前。
“你不是喜欢人头吗?这人伤了你,我便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送给你!”
顾九渊美的合不拢嘴。
谁说他家长安不会说情话的。
这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女子们嘴角抽搐:“……”她们要不要告诉王爷,姑娘不止割了人家脑袋,还将人衣衫给烧光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姑娘都看完了。
“累不累?伤着没?要不要请大夫?”顾九渊一连三问。
束长安默了默,只能取前面一问回答:“不累。”
“你们还愣着作甚?”顾九渊眼皮一掀,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子们。
“属下这就去。”燕兰开口,扯着几名女子颠颠的去找伙房。
布满灰尘的伙房内。
四名女子叽叽喳喳。
“你说束姑娘是什么人?”
“大人的人。”
“去去去,你少来,我的意思是,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她是好人,她做出的事情,恶人看见都害怕。
说她是恶人,她为好人伸张正义。
燕兰看不下去了,斥责:“束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容不得咱们置喙,咱们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燕兰姐,你真的不好奇吗?”
燕兰没回她,找了块抹布擦拭着伙房。
她怎么不好奇。
她快好奇死了。
她不仅好奇,她还喜欢,莫名的喜欢。
可那样被主子捧在手心的女子,她们这些暗人,就算是好奇,都不能表现出来。
束长安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衫,吃完饭,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有束长安在身边,顾九渊的伤好像好的很快。
当日晚上,已经能坐在床上办公了。
他将福清镇和林月镇发生的事情, 写了封密信,让暗人送进京,交给皇帝。
两个镇子都需要重新拨派县令。
镇子的重建,也需要朝廷拨银子。
束长安趴坐在外间的桌子上,大郎伏在她脚边,尾巴环住她的脚踝。
房里燃着炭火,暖和的不得了。
身体被适宜的温度包裹,她有些昏昏欲睡。
两名送信的暗人刚走。
束长安便听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就那么将本差丢在屠狗崖了?你还是不是人?”
“说本差没有人性,本差看,你的人性也不多!”
“本差还说呢,追着的人怎么就忽然不见了,你将人宰了,好歹告知本差一声啊!”
束长安直起身。
顾九渊也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墨溪掀帘而入。
带进来一阵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