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日那喧嚣嘈杂、人来人往的景象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无极殿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寂静所笼罩。
白日里,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或忙碌地穿梭于殿堂之间,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然而,此时日落之时,整个无极殿却冷冷清清,甚至连一丝风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央,无极殿殿主正手握佩剑,一脸凝重地扫视着四周。
步伐略显焦躁,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踱步。
突然,无极殿殿主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何不敢现身一见呢?夏某自问从未有过任何地方得罪过阁下!”
就在其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见六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六人身形飘忽不定,眨眼间就以一种包围之势将无极殿殿主围在了中间。
无极殿殿主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六人竟然都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而且其中还有一人的境界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无极殿殿主的瞳孔猛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深知,就算此刻把全殿之中所有的人都召集过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毕竟,一次性出动六位大宗师,在他印象中,可没有哪个势力有如此这么多强者。
见到六人并未动手,无极殿殿主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打破沉默问道:
“不知贵客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定当全力以赴相助!”
闻言,那六人之首真刚,望着无极殿殿主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屑之意。
作为一名真正的杀手,向来视战斗为生命的一部分,从未有过未战先怯、轻言放弃的时候。
而此时,站在面前的无极殿殿主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只听得那使者继续说道:
“奉宣王殿下令,特来向您传达殿下的旨意。殿下命您即刻前往王府觐见!”
无极殿殿主闻得此言,心中猛地一惊,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冲动地与镇武司发生冲突,否则以无极殿的实力,恐怕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脱覆灭的命运。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宣王殿下的手中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强大且深藏不露的高手。
回想起从前,无极殿自以为身为大夏国十大宗门之一,就开始沾沾自喜、目中无人,如今想来,实在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至极。
“草民谨遵王令!立即随诸位启程!”无极殿殿主连忙躬身行礼。
六人一言不语,作为顶尖杀手,本就不爱言语,有的只是沉默,思考该如何杀死目标。
无极殿殿主见到六人冷酷之意,心中顿生起一股不祥之感。
夏太歌特意安排六人特意一起前来传旨,本意不过就是震慑罢了。
一个殿主而已,又不是境外大雷音寺。
从无极殿到京城相距约有七十公里,但这段路程对于这七位顶尖强者来说,不过是须臾之间便能抵达的距离。
很快,七人便来到了京城中的王府之内。
在巍峨壮丽的王府之中,夕阳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夏太歌刚刚送走前来传旨的魏慵,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太师椅上,身旁环绕着梅、兰、竹、菊四位貌若天仙的侍女。
此刻,夏太歌与赵高两人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副精美的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在他们指尖跳跃,仿佛演绎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然而,没过多久,夏太歌就发现自己的局势愈发不利,赵高步步紧逼,他的棋子逐渐陷入了绝境。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夏太歌转头望去,只见六位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剑的身影正快步走来。
夏太歌见状,嘴角微微一撇,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举动引得身边的四位侍女不禁掩嘴轻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为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轻松愉悦。
六剑奴来到主位前,整齐划一地向夏太歌和赵高一躬,动作流畅而优雅。为首一人抬起头来,面色沉稳,不卑不亢地说道:
“殿下,无极殿殿主已在外恭候多时!”
“哦?让他进来吧。”夏太歌随意地挥了挥手,眼神却始终没有在看过棋盘。
不多时,无极殿殿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主厅。
他目光一扫,很快便注意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夏太歌。
只见夏太歌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那深邃的眼眸犹如星辰般璀璨夺目。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凭借着无极殿所拥有的关于夏太歌的画像,以及对其身份地位的了解,无极殿殿主还是在瞬间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那位声名显赫的宣王殿下。
无极殿殿主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草民夏极参见宣王殿下,久仰殿下威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草民之荣幸。”
“殿主客气了。早就听闻无极殿作为大夏十大宗门,实力雄厚,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虚言!”
夏太歌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这位被众人尊称为无极殿殿主之人。
“哈哈哈哈哈……本王对于夏殿主的威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久仰许久啦!”
“想当年我还时常流连于那勾栏之地,聆听小曲儿之时,可是没少从那些说书人口中听到有关夏殿主的种种传奇经历以及丰功伟绩呢!”
话音刚落,只见那位无极殿殿主不禁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苦笑着连连摆手摇头说道:
“让殿下见笑了!都是我年轻时不知深浅、狂妄自大所做下的荒唐之事罢了。如今随着年岁渐长,历经世事沧桑之后才深深明白,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的自己当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