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吃完早餐,崔明田已经拿定主意,他决定让白小荷暂回娘家反思一段时间,直至香儿生完孩子,再做打算。
事不宜迟,崔明田让鹏鹏独自到校,他带着恬恬回到新宅卧室,白小荷看着恬恬身着并不相衬的衣服,心中慌了。
的确,老宅没有适合恬恬穿的衣服,那衣服是徐小慧的,穿在恬恬身上,一直长至她的膝盖,恬恬朴素得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样。白小荷再看看崔明田甩到她面前的那包粉红,她明白事情露馅,她猜不透,计划够周密,为何仍然被发现。她惶恐不安地看了眼崔明田,崔明田未曾正眼瞧她,只是冷冷地让她收拾好衣服,立即回娘家。
“我为什么要走?你早就想把新宅给那狐狸精了。”白小荷歇斯底里道。
“香儿如今还躺在床上,你为香儿祈福吧!如果孩子保不住,或者孩子不正常,你就等着休书吧!”虽然,今早起来,香儿气色还算不错,但她仍然感觉到困乏,他带着孩子离开时,香儿仍然卧床休息,他中午得抽时间再回老宅一趟,他不放心香儿。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知道护那狐狸精。”白小荷心中暗喜,吕香儿已经着道,她目前不会被休。毕竟,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她妄做最后的挣扎。
“不要逼我将郎中请来做证,撕破脸,这新宅你永远回不了。到时,两个孩子也不会给你。”崔明田不耐烦地挥挥手。
“孩子是我的!”听到崔明田如此说,白小荷知道她至少目前不能呆在新宅,只能退一步再做打算。
“正因为考虑到你是孩子的妈妈,否则,我昨晚就已将你送到警察局去了,这是害人性命啊!”崔明田当着孩子面并未发火,但语气中已是极大不耐烦,充满了恨意。
“我已让周小鱼叫车,应该马上会到,鹏鹏要上学,恬恬会跟着你回去,权当你正常地回娘家玩耍吧!”崔明田是好面子的男人,家丑不可外扬,他尽量做到不显山不露水地将此事安排好。
白小荷明白崔明田的安排已是深思熟虑过了,她再抗争,万一触及到他的逆鳞,他会真地将她休掉。毕竟,崔明田能够在生意上混得风生水起,他不是能随意揉捏的人。
收拾好包裹,出得新宅门,小车已经停在门外,白小荷看到是小车,瞬间感觉到崔明田对自己是有情意的,能够让她体面地回娘家。她深情地回望了一眼崔明田,然而,崔明田并未看她,只是抱着恬恬亲了又亲,含笑说道:“跟着妈妈回外婆家,要听妈妈话哟!”
“爸爸再见!”小姑娘跟着妈妈回外婆家,当然是开心的事。
“崔太太,回娘家啦!”附近门店的女人过来打招呼。
“崔老板好爱你哟!雇了小车子送你回娘家!”有女人羡慕道。
“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着你搓麻将呢!”有女人询问道。
面对女人们的羡慕、询问,白小荷五味杂陈,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看看崔明田,自从出门,他一直没有看过她,此时,正叮嘱着司机,小心开车,安全送达。
“我母亲不舒服,你也知道,母女连心,我肯定得先侍候好我母亲。”白小荷含糊回应道。
“你真孝顺,你家崔老板对你真体贴!”女人们看着家世好的崔明田在跟司机叮嘱,羡慕不已。
“你们家老板也体贴呢!”车子启动,白小荷讪讪笑道,此时,她巴不得车子立即离开这处人多口杂的地方。
白小荷离开后,崔明田将昨晚情况说与周小鱼听,“守好大门,没有我的同意,白小荷、唐姣不能再进新宅。”崔明田明白周小鱼迟早会从周小绢那儿知道事情真相。
“这……香儿无大碍吧!”周小鱼听罢,觉得白小荷简直是不可思议。原以为老爷与香儿成婚后,会将新宅生意交与香儿一起打理,因为香儿的确有做生意的天赋。但老爷一直没有将新宅生意交给香儿,估计是不想白太太胡思乱想,他觉地老爷已是够照顾她了。人啊!如无知足之心,终会害人又伤己。
“香儿目前无碍,但孩子是否受到影响,不清楚,只有等到孩子出生才知。我让白小荷离开,就是怕她再次捣乱。上次,我让你调查马车撞人的事,还没有眉目?”崔明田轻蹙眉头问道。
“应该是外地人,本地从事货夫、马夫职业的人全部调查过了。虽然没有找到撞人者,但有人目击,出事前唐姣多次出现在老宅附近。出事时,唐姣也在老宅附近。 ”周小鱼将调查的情况告知老爷,他猜测此事应与唐姣脱不了干系,而唐姣背后指使人应是白太太。
“好的,我知道了。调查到此为止吧!这事不外传!”崔明田心中自有一杆秤,再多调查已无益。
中午,崔明田回到老宅吃饭时,鹏鹏也已放学回到老宅,早晨,他送鹏鹏去上学时,他叮嘱鹏鹏中午到老宅吃饭。
“鹏鹏,妈妈带妹妹回外婆家了,这段时间,你得住在香姨家。给你转学与徐小慧一个班,如何?”徐小慧在老宅附近的小学上学,鹏鹏在镇的另一头上学。
“好嘞!”鹏鹏与徐小慧玩得来,他当然愿意。再且,在香姨这里,他感觉很自在,妈妈时而慈爱,时而唠叨不已,时而情绪抓狂,让他无所适从。
香儿的中饭,自然是端至香儿的卧室吃,香儿虽然感觉比昨晚好了许多,但她仍然有点困乏,崔明田对此表示担忧。
“老爷,病去如抽丝,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比昨晚好多了吗,估计,再躺几天,我又生龙活虎地。”吕香儿安慰着崔明田。
“香儿,我,我见不得你难受。”崔明田深情表白道,其实,他不仅担心香儿,他也担心香儿肚中的孩子受到影响。
“老爷,你将鹏鹏转到这边上学,不妥吧!白太太会更加恼我的。我不想与任何人结怨。”吕香儿担心地说道。
其实,吕香儿不仅担心会惹来白小荷的恼怒,她更担心鹏鹏与徐小慧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走地太近,天长日久,易生情感。她更希望看到鲁山子能与徐小慧日久生情。
“鹏鹏跟着你们,我放心!你没看到昨天与徐小慧做题目,学习积极性高多了。”崔明田知道白小荷喜爱麻将,对鹏鹏学习不甚上心。特别是昨晚发生的事,让他更对白小荷失望,他打算慢慢将白小荷对鹏鹏的影响降至最低,鹏鹏毕竟是他长子,他希望鹏鹏有出息。
吕香儿知道崔明田心意已定,她不好再反对。于是,崔明田离开老宅后,吕香儿将鲁山子、徐小慧叫至眼前,叮嘱他们两人,让他们两人每天下午带着鹏鹏去武馆玩,周末带着鹏鹏去练摊,尽量能够感染到他,让他知道嫌钱的辛苦,如能继续习武更好,她知道崔明田是希望鹏鹏习武的。
然后,接连一周,吕香儿都卧床休息,神清气闲地看书。一直等到她所谓的好了后,才生龙活虎地继续做她的生意。
其实,事情发生的当晚,她虽然受了点影响,但还没严重到卧床地步,一个晚上后,她早已无碍。但演戏得演足,她卧床一周,只是想让老爷更加坐实白小荷的罪证罢了。
芦安镇的太太们偶然来探望她时,虽然她闭口不谈那晚发生的事,但她的虚弱、乏力,让太太们在猜测之余,自然想到白小荷的回娘家,这事也太巧了吧!
太太们于是费力心思地打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一传十十传百,太太们知道白小荷对吕香儿使的阴招。太太们在饭后谈资之余,不知不觉对白小荷的人品嗤之以鼻。
而这,正是吕香儿希望看到的,只不过,她没想到,有些事情是她无法掌控的,老爷竟将鹏鹏招了回来,这是很大的麻烦,虽然,鹏鹏是无辜的,但她明白,做为一个母亲,护犊心切,白小荷会视她为夺子仇人。
吕香儿思忖着如何应对后面的局面,她得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