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陈一病房外门被一把推开,姜婉禾冲进病房外间,又冲进内间,见陈一正站着微笑着看着她,便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抱住陈一的腰,把侧脸埋进陈一的怀中,轻声说:
“你这坏蛋,现在才回来!”
陈一下午告别了老狐狸,回到洲田区人民医院住院部8楼803外科特护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姜婉禾去了电话。
面对怀中的姜婉禾,陈一开始时两手举起,见姜婉禾抱着不放,“嗨”地叹了一声,两手放了下来,怀抱了姜婉禾一会,拍了拍姜婉禾轻轻地说:
“不是已回来了吗。”
姜婉禾仰头看向陈一,说:
“你知道吗,那时你说你不方便通电话,后来知道你是去救人去了,有生命危险,我说更想你了,有时真地想给你电话,但想到倩兰姐警告过的话,我才忍住了。”
“嗯,叶队警告你说了什么话?”
“她说,如果我给你去电话,那时若你正在隐藏自己,那么电话铃一响,你就会暴露。她说她也很想给你电话,但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忍了下来。”
姜婉禾说到这里,又把头埋进陈一的怀里,两手抱得更紧。
“嗯,谢谢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了。”陈一说着,心里却想着该如何是好?我自己好歹谈过两次恋爱,怎么不会知道你们的心意呢,可是你们都是好女人,我真地不想伤害你们呀!
“我还在梦中见到你被伤得满身是血,而哭醒。”
看着满脸桃红两眼泪汪汪的姜婉禾,陈一不忍心伤她,两手抱着姜婉禾的头,用两个大拇指帮她轻轻地拭去挂在眼眶外的泪水,心想这是个可爱的妹妹,和亲妹妹一样,便说:
“丫头,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我真地很感谢你!好了,说说你这些天来的情况吧。”
陈一赶快转移话题,这时他心里还在矛盾中,心想这是个好姑娘,乐观、温柔、善良,能为他人着想,与这样的姑娘结成伴侣,那该有多大的福分啊,可是包蕾已经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我应该为包蕾负责。然而包蕾远在国外,难道要如老狐狸说的那样,既为包蕾负责,又在国内结婚?这可是有违自己的价值观呀!
“唉,头痛!”陈一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下。
“怎么,你头痛?快坐下来,让我看看。”姜婉禾不由分说地将陈一拉到病床坐下,自己也在陈一旁边坐下来,将陈一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给陈一把脉。
“你会中医?”陈一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医院是综合性医院,也有设中医科。我是在老院长的指导下开始学中医的。据说,中医不但可以治病救人,还可以养生。怎么样,本姑娘不错吧?”
“嗯,能当我妹妹的,当然不错的!”陈一随口而出。
“哼!我不当你妹妹!——不要动!”姜婉禾的声音由低到高命令道。
姜婉禾将陈一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时,陈一就觉得不合适,可是又想知道姜婉禾的中医水平,当姜婉禾说不当他的妹妹时,他触电似的欲将放在姜婉禾大腿上的手抽回,却被姜婉禾的一句“不要动”制止了。
姜婉禾按住陈一的手,用右手的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分别按在陈一右手的寸、关、尺三部,三个手指轮流重按、轻扶一会,说:
“换只手给我。”
姜婉禾在陈一左手三部同样按扶了一会,说:
“姿势不好,换个姿势。”
说着从陈一的右侧坐到了左侧,把陈一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上,上身往陈一怀中移了移,右手三指在陈一的左手寸关尺三部又按、扶了一会,说:
“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陈一听话照做,在此过程中,他已经被姜婉禾的体香迷住,心想这体香和包蕾的不一样,但同样沁人心脾。
“你用的什么香水?”陈一脱口而出。
姜婉禾盯着陈一的脸庞,愣了一下,伸手把陈一的眼皮张开,看到陈一的眼白布有不少血丝,嘀咕了一声“是了!”拉开了与陈一保留一定的距离,问:
“我身上是不是有很好闻的味道?”
陈一顿感脸庞一热,不好意思地说:
“嗯,是很好闻,而且觉得很提神。”
这时,姜婉禾两颜泛起了红晕,不敢看陈一,说:
“我从来不用香水。那是我的体香。好了,说说你的头痛吧。从你的脉象看,是‘脉长而弦’,从你的眼睛看,眼白布有血丝即所谓目赤。
你这几天,除了感到头痛之外,你右侧胁下有满闷或有胀满的感觉,有时会感到头晕,或有天旋地转的感觉,耳中总会听到吱吱的鸣叫宛如蝉鸣。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
听完姜婉禾的话,陈一一脸惊讶,说:
“你先给我说说,脉长而弦是什么意思。”
“脉长而弦,即是脉象既有长脉又有弦脉。长脉是指脉来时长且直,长超过寸、关、尺在部的范围,三指感到时脉如拉紧的长弦。弦脉,即手指感到时,脉有如琴弦,细而有力。”
“嗯,看样子,你这中医学得满好的的吗!”陈一赞叹地说,“这几天,你说的那些感觉,我都曾有过,除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外,其他的感觉现在还有。那你说说,为什么会这样?”
得到陈一的赞许,姜婉禾心里满高兴地,但严肃地说:
“就你的情况,有两个方面造成。一是失血较多较久,致使身体真阴亏损而引起肝火;二是思虑过度而伤脾使脾的造血功能减弱,致使肝血得不到及时补充而贫血。”
“嗯,我这段时间在国外,处于生命危险的境地,不得不思虑过度,也受过伤流过血,特别是用功帮助他人疗伤后昏倒过,这些都说明我严重失血了。”陈一一边回忆一边说,“谢谢你!那该怎么治疗呢?”
陈一这时想到,把姜婉禾拉到自己身边从事其他行业,会不会害了她,会不会因此而失去一个好的医生的成长?他对动员姜婉禾辞职来帮炒股的初衷的正确性产生了怀疑,是对还是错?
“这我不能为你治疗,因为我只是个护士,你明天上午直接和老院长说吧。不过,要是我能给你治疗的话,我会分两步走,第一步先用芦荟丸清泻肝火,第二步在肝火清泻后,用归脾丸以益气健脾、养血安神。”
“嗯,谢谢你!”陈一说“不过,我不让你辞职来帮我的意愿更强烈了。”
“为什么呀?”姜婉禾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话音刚落,她猛地抱住陈一的腰,上身躺在了陈一的两只大腿上,一阵特别的体香刺激着陈一,陈一居然有了某种强烈的心理反应。
陈一这时才后侮与姜婉禾靠得这么近,他强压着那该死的心理反应,说:
“你放知道吗?你是一名出色医生苗子,而且你这种出色医生的潜质已经开始体现。你如果坚持下去,将来一定是一名医德好医术精堪的好医生,那是病人和社会的福音!”
“我不管!我明天主动辞职!”姜婉禾说着把陈一抱得更紧,生怕松了陈一说会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