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萍跟叶青以及秋芊打过招呼便朝楼下走了过去,我开车载着张萍去往程芯工作的火锅店时恰巧碰见了庞秋雁,我和张萍不由分说的把庞秋雁唤到了车上。
“大姐,你下班了吗?”庞秋雁坐进车里,张萍问道。
“我今天休息,没上班。”庞秋雁回答过之后问我们俩:“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张萍把有关程芯的事讲述了一遍,庞秋雁接着说:“二妹真是热心肠,当时我以为你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还真上心了,行善积德,二妹以后会有福报的。”
“我现在真得到了一个福报,我许愿想要个女儿,如今果真怀了个女儿。有一件事我刚才自作主张了,我说出来大姐千万不要生气。”张萍说。
“看二妹说的,把你大姐看成啥样人了。”庞秋雁说
“我刚才给咱们认了一个五妹,四妹也在现场。”张萍说。
“这是好事呀!我咋可能生气?我相信你的眼光,一般的女子你不会看在眼里的,五妹一定是个出色的女子。”庞秋雁说。
“大姐就是大姐,等哪天你见到五妹了,你也会非常喜欢她。”张萍说。
“大姐应该见过五妹。”我插了一句。
“是吗?是哪个?”庞秋雁问。
“她是章文理手机店的营业员,叫秋芊。”我说。
“是她呀,我何止见过,而且很熟,因为文理手机店和我们通讯店有业务往来,经理经常派我到文理手机店指导业务。”庞秋雁说。
“你感觉咋样?”张萍问。
“确实是个好女子,既美丽大方又聪明伶俐。”庞秋雁说。
“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说呢,秋芊刚生了个女儿,我也快有女儿了,就你自己落后了,你要加油了,当大姐的可不能拖后腿。”张萍说。
“秋芊生孩子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见她。跟你们说,我们那个通讯店有个男人特别喜欢秋芊,总想追求她,看来这下彻底没戏了,她男朋友是谁呀?”庞秋雁说。
“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更不知道她怀的孩子是谁的?”我说。
“搞得怪神秘。”庞秋雁话音刚落,我的轿车停在了程芯工作的火锅店门口,现在已经接近晚餐时间,门口停放了数不清的车辆。
“快到饭点了,咱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先吃顿饭再说吧!”我说。
“怎么着都行。”张萍说完,我们走到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次你可不能再和我争着结账了,要不然我跟你急。”我们相继落座后庞秋雁对我说,我会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打开手机给我婆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晚准备在县城过夜,明天一早再回家,她有点担心的询问了具体情况,我如实告诉了她,并且让庞秋雁和张萍都跟她打了个招呼。
“大姐,我今晚估计又要跟你睡了。”结束和我婆婆的通话,我对庞秋雁说。
“四妹,今晚可能——”庞秋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不方便吗?”我问。
“嗯!”庞秋雁点了点头。
“啥情况?”我有些疑惑。
“唉!反正也瞒不住,跟你们实说了吧!我交男朋友了。”庞秋雁说罢脸色红的像猴屁股。
“天呐!你隐藏的够深呀!长得帅不帅?”我惊讶万分。
“特别帅。”庞秋雁说。
“有没有照片,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张萍迫不及待的说。
“是他!”庞秋雁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让我和张萍一睹为快,想不到庞秋雁的男朋友竟然是何轩。
“你认识他?”张萍问。
“不算认识,只是碰巧见过两次,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堂哥。”我没有如实说。
“太帅了!大姐真是好眼光。”张萍啧啧称赞说。
“你们俩咋认识的?”我不免有些好奇。
“年后他到通讯店办业务,是我接待的,然后他顺便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庞秋雁说。
“是她追求的你?还是你追求的他?”我接着问。
“当然是他追求的我,我这么内向的人,咋可能主动追求男人。”庞秋雁说。
“你确定他能给你一个好的未来?”我继续问。
“不确定,不过未不未来不重要,我只想好好谈一场恋爱,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谈恋爱,又是被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追求,我没理由拒绝呀!”庞秋雁说。
“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多少?”我依旧在问。
“像他这样风度翩翩的男人,过去肯定欠下了不少风流债,我不在乎他的过去,只想享受现在,以前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原来谈恋爱是如此美妙。”听庞秋雁的语气,她已经完全堕入了爱情的深渊无法自拔了,可是我感觉她和何轩不会有好的结果,不过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或许她的选择并没有错,她是真的想轰轰烈烈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大姐那不方便,不如到我家过一夜吧!”张萍说。
“我住不惯大别墅,等下我给杨芳打电话,她那里应该方便。”我婉拒了张萍。
我们就餐结束之前,趁程芯稍微闲暇之际,我把有关她儿子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激动之余她当即跪在了张萍的面前。
“快起来,快起来!”张萍见状连连劝说,可是程芯根本没有起身的举动,张萍又转向了我:“四妹,我不方便,你赶快把她拉起来。”
“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强制把程芯拉起了身,她热泪盈眶的哽咽着说。
“我也就是动动嘴,主要是我前公公医者仁心,以后你报答他就行了。”张萍说。
“二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你知道刚开始认识你那会你给了我啥印象吗?”我说。
“啥印象?”张萍问。
“桀骜不驯,自私自利。今天我得正式向你道歉,是我有眼无珠了,以后谁要是敢说你的任何不是,我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你。”我说。
“哈……”张萍爽朗的大笑几声说:“其实你没有看错,你二姐以前就是那种人,后来和你们在一起,慢慢的改变了。”
“程芯,你今天回去收拾好,明天我和我二姐一起把你儿子送到市医院。”我说完,程芯对我说了句感激不尽的话。
我把庞秋雁和张萍一一送回家后给杨芳打了个电话,把到她家借住一晚的事说了一下,得到了杨芳的热情欢迎。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来到杨芳的门前,她打开房门说。
“想你的风呗!”我微笑着说。
“净胡扯,你会想我?如果你真想我,会一两年不来找我?”杨芳字里行间似乎藏有埋怨。
“主要是这一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抽不开身。”我解释说。
“发生啥事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反正是不好的事,还是不说了。说说你吧!你过得咋样?”
“我一直是老样子,天天就是照顾孩子,啥事也没做。”
“没有谈个恋爱啥的?”
“谈不了了?”
“不明白啥意思?”
“和你弟分手以后,我看见哪个男人都感觉差点意思。”
“对不起。”
“说啥对不起呀?是我自己选择的。”说到这里,她岔开话题说:“跟你说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我亲眼目睹了一幕杀人现场。”
“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北边那间卧室里,那天孩子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卧室里用手机随意拍着外面的景色,就在拍摄期间我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推到了阳台下面,那可是十几层高,那个男人掉下去当场死亡了,整个过程正好被我录了下来。”说着她拿出手机让我看了一下。
“咋会是他们俩呀?”在视频里我看到了杨妍把卜顺推下阳台的过程。
“你认识他们俩?”
“何止是认识,那个男的是我前夫,女的叫杨妍,是我前夫的前女友,去年他们走到了一起,前段时间有关我前夫去世的事情我问过杨妍,她说是我前夫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事实摆在眼前,她肯定撒谎了。”
“你把这段视频转发给我。”
次日把程芯儿子的事办理妥当之后我给卜园打了个电话,跟她讲了卜顺去世的真实情况,让她斟酌要不要报警。卜园得知实情后首先对杨妍破口大骂了一顿,然后说等杨妍把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再决定报不报警的事,通话结束后我把杨妍作案的视频转发给了卜园。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开车从县城返回卢庄,经过情人桥时偶然间看到了何喜。县城的南端有一条贯穿县城的河流,这条河流名字叫青河,听说以前和隋唐大运河交汇,现在是黄河的一个支流。平水县政府在青河上面修建了一座桥,这座桥便是情人桥,这个名字听说是通过征集全县人民的意见得出来的。为了迎合情人桥这个名字,桥的两旁雕刻了两个标志性的人物,东边是梁山伯,西边是祝英台。后来众人觉得不够吉利,因为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情深义重,但他们的结局太悲惨,为此有人提议把牛郎和织女雕刻在情人桥的两旁,不久后牛郎和织女的雕像在情人桥上出现了,东边是织女,西边是牛郎。这一位置的摆放,让一些不懂得典故的人误以为东边的梁山伯和织女是一对,而西边的祝英台和牛郎是情侣。
情人桥除了起到连接南北的作用,同时也是众多情侣拍照留念所在地,如果一对情侣向往生死相依,那么他们会选择梁山伯与祝英台合影;如果一对情侣盼望长长久久,那么他们会和牛郎织女合影。由于我一向不喜欢和这种石刻的雕像合影,因此即使我谈过几段恋爱,却从未和哪个伴侣来此拍照留念,最多就是在这里观摩一下。以前李香云带着黄言来此拍照留念过,他们俩选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而后何欢也带着赵伟强来过,他们俩选的则是牛郎和织女。可是何欢和赵伟强终究没能如愿以偿的长长久久,今年年后不久,何欢和马欢离开平水县之前,再一次到这里拍照留念,他们俩选的依然是牛郎和织女,但愿何欢这次能够如愿以偿。
由于情人桥上面不能停放车辆,我下桥之后把轿车停在了路旁的停车位,然后步行返回到了桥上。此时的何喜正趴在围栏上聚精会神的望向远方,仿佛与世隔绝,猜不透她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距离何喜有七八步的距离时我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没想到我的这一声呼唤非但没有让她对我笑脸相迎,反而让她露出极其凝重的表情说:“你别过来,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你别跳,我不走了。”我被这一幕吓的惊慌失措,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周边停下来几个围观者,纷纷议论何喜想要跳河的原因,有人猜测说是因为工作不顺利,有人猜测说是因为感情受挫,也有人猜测说是因为家庭出了变故。面对围观者的胡乱猜测,何喜则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为了避免她进一步的情绪失控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开始对她进行规劝,可是我苦口婆心的规劝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她竟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我不禁大惊失色的尖叫一声,随即呼救起来,紧接着有一个青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跑到青河岸边,不假思索纵身跳进了河里。还好现在不是汛期,河流速度比较缓和,那名男子没有费太大功夫便把何喜救上了岸,等到何喜生命没有大碍,我让那名男子帮忙把何喜抱进了我的轿车里。这个时候我仔细看了几眼搭救何喜的青年男子,经过一番回想,我确定他就是去年我做化妆师期间在何村遇到的那位首当其冲阻止婚闹的男子,我想留下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以便让何喜得知她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却摆摆手自顾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