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听着,忍不住偷偷的一笑。
周辕看向周泽宴,一时气的说不出来话。
这时,周泽宴的父亲周暮临上前,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说,“泽宴,你真就那么的喜欢宋棠之吗?”
周泽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没吭声。
见他不说话,周暮临坐了回去,没再说什么了。
就像是走个过场一般。
倪歌手上轻捻着佛珠,冷淡的撇了一眼周暮临的方向。
周暮临和一旁的周遇白对视着,没有注意到这边。
倪歌拿起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即看向周泽宴,声音清缓,“泽宴,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要是执意要留下棠之,这以后可就再难有上孩子了,你真的愿意?”
周泽宴像是思索了片刻,随即,他看向倪歌点头沉声道,“嗯。”
倪歌了然,抿了抿唇开口,“好,你既然想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她刚说完,一旁的周珊珊赶紧接道,“大嫂,你…你就这样不管了吗?阿宴可是你的孩子,你难道愿意看他一辈子都没有一个孩子吗?”
倪歌声音缓缓,“正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才更应该支持他的一切决定。他的人生,他的人,本就应该是由他自己来做主的,多劝无益。”
“我有些倦了,先去歇一歇。”倪歌说完,起身缓着步子离去。
周辕走过来,指着倪歌走远的方向愤愤道,“她怎么这样啊?”
“阿宴好歹是她的孩子,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一旁的周染听后,不太乐意的说,“我妈妈怎么不负责了?”
“她尊重支持我哥的一切决定和想法,这难道也有错吗?”
“还有我嫂子不能生小宝宝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居然还想让我哥把嫂子赶走,你们简直没有心!”
倏地,周辕的心里痛了一下,“小染,你怎么能说叔公没有心?”
“我是为了你哥好,你哥是周家的长孙,将来继承周家的大任可是要落在他的头上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后继无人啊!”
蓦地,座位上的周暮临突然开口,“叔公说的也太严重了吧,周家不是还有遇白的吗?”
“遇白是挺优秀,但终究是养子啊!”周辕想都没想,下意识脱口而出。
空气突然静默了下来。
一旁的周遇白听到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周辕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白了,怕伤了周遇白的心,赶忙解释道,“小白啊,叔公性子太直了,不是故意要…”
周遇白缓缓一笑,“没事的叔公,遇白都懂。”
周泽宴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片刻后,声音沉沉,“我只有一句话,不管棠之以后是能生还是不能生,她既然当了我的少夫人,就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少夫人。”
“就算你们让我跟她离婚了,我也绝对不会再娶旁人,我只认她这一个妻子!”
“周泽宴!”周辕被他气的直杵手里的拐杖。
周染一边狂点头,一边悄悄的给她的大哥鼓掌。
周辕注意到了,侧头瞪了她一眼。
周染当做看不见,继续上扬着嘴角,轻哼两声。
周泽宴扫了他们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打算离开。
“你不许走!”周辕大声喊住他。
紧接着,他走回去,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将其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周寒坐在黄花梨木椅上,也顺势将桌子上的一盏茶壶掀翻在地,一拍桌子说,“周辕,你是有病吗!”
“大哥,我…”周辕面对着自己的亲大哥,浑身的气焰怂下来了几分。
周泽宴将身子转过来,看向周辕皱了眉,“叔公,您是一定要逼我吗?”
周辕心里攒着一团火气,面色铁青,暂时说不出来话。
这时,周泽宴的大伯上前,看向他温缓道,“阿宴,你别怨你的叔公,他也是为你好。”
“你要那个宋棠之,但你也该替周家考虑考虑,她本就出身低下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在众多豪门的面前,你让周家的面子往哪放?”
周泽宴削薄的唇轻抿,轻顿片刻,他沉声道,“大伯,我并不认为棠之给周家丢了什么面子,我只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她。”
“棠之只不过是因为不能生,你们就要想尽办法的让我赶她走,一切只是因为面子和我会没有所谓的后代,我真的很寒心。”
“我看你真是为那个女人丢了魂!”大伯见他软硬不吃,愤愤一句。
周辕在一旁走上前,脸上怒意满满,厉声道,“反正我不管,这个女人绝对不允许继续待在周家,你必须马上跟她离婚!”
“不可能!”周泽宴也冷声一句。
“周泽宴,你要是跟你的叔公比一比谁更犟是吗?”周辕杵着拐杖,气急的说。
“天底下的名门贵女千千万,那个宋棠之到底是哪里好?你为了她要这么的气我?”
这时,其他的一众周家人全都纷纷上前,走到他身边低劝着。
周寒坐在椅子上握紧了手,心里着实为他的这个孙儿捏了一把汗。
周泽宴站在原地沉默着,没有吭声。
其实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宋棠之到底哪里好,可他又觉得她哪里都好。
他…好像真的快离不开她了。
周辕也不等他说话,继续粗沉着声道,“阿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叔公,还认你其他的叔叔伯伯,就趁早去跟那个宋棠之离婚!”
“你放心,只要可以离婚,那个宋棠之无论想要什么,我们周家一定都会双手奉上!”
周泽宴声音淡淡,“她只想要我。”
周辕,“……”
周辕憋着气开口,“我不管那些,反正你必须跟她离婚!不然你以后一个孩子都没有,还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啊!”
这边,宋棠之躺在宽厚柔软的大床上,眼皮微微松动。
下一秒,她缓缓将眼睛睁开。
瞬间,身下传来阵阵撕裂的疼,宋棠之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她强行撑着身子靠起来,酸软的全身都在宣告男人刚才折磨她的时候,究竟有多疯狂!
宋棠之想起他那副坏样,红了红脸,小嘴里鼓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