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瑶在市场溜达了一圈,买了几根棒棒糖,回到饭店时,一眼就看到了池雨落。
她注意到池雨落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色不太对劲,心里立刻警觉了起来。
她快步走过去,拉着池雨落回到自己那桌,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怎么了?”
池雨落见到宋芷瑶,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眼里的委屈一瞬间涌了上来。
她低声说道:“荣家的那个老头……”
宋芷瑶闻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没事,有我在呢。”
她抬眸看向荣国梁的位置。
对方正大喇喇地坐在另一桌,头发花白,胡子拉碴,一口黄牙隔着几米都似乎能闻到臭味。
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让人作呕的侵略性,不时地在四周打量。
宋芷瑶冷笑一声,微微侧身挡在池雨落前面,柔声说道:“你和我坐一起,别理他。”
看到荣国梁,她猜到刚才那道让她恶心的视线是谁了。
随着鞭炮声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农村婚礼和城里不太一样,没有洁白的婚纱和豪华的酒店,只有几桌热热闹闹的流水席。
荣家宝早前已经在G市办了一场,这次不过是回来补办,为了面子,荣国梁坚持把全村人都请过来,摆出大场面。
酒席上,荣家的亲戚们轮番上阵,敬酒道贺,满嘴的恭维话哄得荣国梁笑得合不拢嘴。
“家宝真是有本事了,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可不是嘛,现在都赚大钱了。”
荣家宝带着妻子、李诗来向荣国梁敬酒。
“爸,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荣家宝带着新娘李诗来给父亲敬酒,李诗笑容端庄,语气恭敬:“爸,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荣国梁接过酒杯,眼睛却始终在新娘身上乱瞟。
趁着接酒的机会,手还在李诗手背上抹了一把。
李诗微微僵了一下,但碍于场合,只能强忍着恶心把手抽了回去,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
这一幕被宋芷瑶看在眼里,她一边剥着虾放进池雨落的碗里,一边嗤笑道:“新娘子这上辈子是欠了债了,今天嫁个老公还得搭个色狼公公。”
池雨落抬头看她,“宝宝,要不我们去提醒一下新娘?”
宋芷瑶用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准备去洗手,“别去凑这个热闹,小心好心被当驴肝肺。”
她洗完手回来,正好看到荣国梁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满脸痘印,牙齿黄得发黑,正是荣国梁的二儿子,荣晋升。
宋芷瑶和池雨落吐槽过无数次荣国梁。
其实荣国梁就是典型大男子主义,觉得他自己是天下第一,不尊重女性,还整天爱对女的开黄腔。
等宋芷瑶洗完手回来,看到荣国梁旁边坐着一个满脸痘印,和他一样都是一口黄牙的男人。
荣晋升,外号二升,是荣国梁的二儿子。
她还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荣国梁就经常想要撮合她跟荣晋升,还时常以这个理由为借口,想要对她动手动脚,被她拒绝了或者被怼了,就以为她是害羞,又或者站在道德最高点来指责她,说她没礼貌。
不得不说农村的酒席就是好吃,每一道菜都带着浓浓的烟火气和乡村特有的淳朴味道。
就比如桌上的那道白菜,二十分钟前还在被鸡叨,二十分钟后菜上桌了,连同叨菜的鸡也上桌了。
荣国梁已经喝上头了,他高举着酒杯,开始推销荣晋升,“我家二升人帅,对老婆又好……”
宋芷瑶翻了个白眼。
满脸痘印,眼底下的黑眼圈比她黑色的眉粉还要黑,一口黄牙,鼻孔朝天,脸色蜡黄。
一米六五的个子,说句不好听的,她数据线都一米八。
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说着说着,荣国梁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她们这桌走来。
她们这一桌坐的都是一些年轻人。
大家都在喝酒吃菜,没有留意到荣国梁。
荣国梁看着她们这桌那些年轻的小姑娘,眼神之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他舔了舔嘴角,笑嘻嘻地说道:“多吃点啊,都别客气。”
“哎呀,瑶瑶啊,真是越长越水灵了!”他走到宋芷瑶面前,放肆的眼神像钉子一样在她身上乱钉。
宋芷瑶冷着脸没理。
荣国梁又转头看向池雨落,眼里贪婪更甚:“这是你朋友吧?真漂亮。小姑娘,让叔给你看看手相?”
池雨落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声音冷冷的:“不需要。”
荣国梁嬉皮笑脸,继续凑近:“别害羞啊,叔这手可是神仙手……”
荣国梁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别害羞,你是大学生吧,大学生什么人没见过啊。”
“啪!”宋芷瑶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杯雪碧,直接泼到了荣国梁脸上。
“醒醒吧,喝多了是不是?”她冷冷地看着他,“要不我再帮你清醒一下?”
池雨落是她的好朋友,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在这一刻池雨落觉得宋芷瑶身上都散发着光,就如同踩着五彩祥云的的英雄一样。
这是她宝宝! 她的好朋友!
荣国梁被泼得一脸雪碧,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疯了!”
宋芷瑶挑眉,冷笑。
人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作为宋芷瑶的好闺闺,池雨落知道这是她要开(骂)口(人)的前奏。
徐锦站起身,护住两个小姑娘。
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声怒吼给吸引了。
“脑子被你胯下那二两肉控制住了?人都快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惦记着小姑娘。年纪大了就少折腾,不怕折腾废了?”
“干脆去当鸭子好了,不过恐怕你倒贴都没人愿意吧。”
“你人类进化的时候,是不是躲起来了?现在社会进步这么快,你这一点脑子都没跟上啊。人家明明拒绝你了,你还硬凑上去。你当自己是皇帝呢?清朝都亡了一百多年了,你还留着那根辫子不剪?”
“你这脑袋是拿来干嘛的?装饰用吗?”她轻笑一声,眼神轻蔑,“哦,对了,触景生情,你还真就占了那俩字——‘出生’。”
“脑袋空空的就不要出来了好吗?蠢到别人了,你还得赔人家医药费。”
宋芷瑶的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一直在输出。
荣国梁此时已经气得脸色青白,嘴唇哆嗦着,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红胜急忙赶过来,试图压住场面:“瑶瑶,别说了,算了吧。”
宋芷瑶捂嘴笑,看着气得红温的荣国梁,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可能听不明白吧?不好意思,忘了你没长脑子。”
徐锦站在一旁,双手环胸护着宋芷瑶和池雨落,一副“有我在,看你能把她怎么样”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