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是和舒窈窈有关的事,他都想知道。
沈嫣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以前窈窈告诉我,她一开始并不爱你,她本来想着生下孩子后就离开你。
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而且已经离不开你了。”到
沈嫣的话如同重磅炸弹,在傅煜琛脑中炸开。
傅煜琛瞪大了眼睛,先是惊喜,而后便是蜂拥而至的痛苦。
“你说什么?” 傅煜琛的声音颤抖着,黑眸已经湿润。
“是真的,她之前真的是这么想的。”沈嫣看着傅煜琛,心中揪痛。
傅煜琛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埋下头,双手抱脑袋,放声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也爱她啊,我不能没有她。”
他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充满自责和悔恨。
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难以想象,以前那般冷漠矜贵的天之骄子,竟会在外人面前失声痛哭。
沈嫣看着傅煜琛,泪也飚了出来:“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现在你要答应我,去休息一下。
你这样熬下去,要是你也垮了,窈窈出来怎么办?”
傅煜琛嘴唇蠕动着,犹豫了,“不,我要在这里等她。”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尔反尔。
沈嫣朝韩呈铮使了个眼色。
韩呈铮立刻会意,招呼几个保镖走过去,出其不意地架起傅煜琛。
“放开我!”傅煜琛低吼。
但他早已精疲力竭,没有多大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拖着自己离开。
“放开我,我要等窈窈!” 傅煜琛大声呼喊着,声音嘶哑。
韩呈铮不理不睬,当做没有听见。
就在众人拉着傅煜琛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
手术室的门突然 “叮” 的一声响起。
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如同雷鸣,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颤。
然而。
在众人急切的目光里,只走出了一个护士。
那护士拿出一叠纸,“哪位是家属,快签字。”
傅煜琛扑上去,夺过病危通知书,目眦欲裂:“我妻子呢!”
“产妇正在抢救,情况不容乐观,快点签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里面的情况,护士连嘴都插不上。
傅煜琛哆哆嗦嗦签上自己大名,一下子就滑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窈窈……”
片场里,灯光交错,热闹非凡。
各部门正为下一场戏紧张筹备着,场务们匆忙奔走。
道具师仔细摆弄着物件,演员们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酝酿情绪、对台词。
贺泽朗的助理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神色慌张。
凑近 贺泽朗,压低声音却难掩焦急地说道:“贺神,出事了,舒窈窈在医院出事了,情况很不妙!”
一身古装的贺泽朗本正专注于手中剧本,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僵,手中剧本 “啪” 地掉落在地。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拔高音量,一把揪住助理的衣领,双手因用力、指节都泛白。
“我马上过去!”
经纪人见状,赶忙小跑过来,满脸堆着劝解之色:“贺神,你先别冲动,咱这戏正拍到关键时候。
你这一走,剧组得乱套,违约金、拍摄进度,这一摊子事儿可怎么弄?”
说着,他伸手去掰贺泽朗揪着助理的手。
贺泽朗用力甩开经纪人的手,眉头紧锁,怒目而视:“别跟我说这些!现在我朋友生死未卜,还管什么拍戏、违约金!
这责任我担得起,今天我必须走!”
他边吼边大步流星地朝着更衣室走去,脚步急促又沉重,每一步都似要踏出个坑来。
经纪人赶忙追在身后,一路小跑,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贺神,你冷静点,咱再商量商量,和剧组通融通融,晚点再走行不?”
剧组的导演、制片人也听闻动静赶了过来,满脸为难。
导演苦着脸劝道:“贺神啊,你可是咱这剧的大梁,你这一走,好多群演、场景都得搁置,这损失太大了,咱再合计合计。”
贺泽朗充耳不闻。
到了更衣室,“哗啦” 一下拉开柜门,拽出自己的外套,三两下套上。
又胡乱把私人物品往包里塞,边塞边吼:“人都快没了,还合计啥!我在这演不了戏,心都被揪走了,你们别拦我!”
众人面面相觑,贺泽朗的咖位和家世摆在那,在娱乐圈跺跺脚都能震三震。
平日里又是出了名的重情义,大家虽满心无奈、焦虑,却也不敢逼他太狠。
眼见他收拾好行装,大步迈向片场出口。
经纪人还不死心,上前扯住他衣角。
贺泽朗一个箭步甩开,钻进车里,扬尘而去。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目。
傅老夫人已经被强制送回家了。
唐蓉急火攻心进了抢救室。
韩呈铮和沈嫣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
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贺泽朗风风火火地赶到。
他发丝凌乱,额头上还挂着赶路的汗珠,衣服也因一路的匆忙而略显褶皱心。
“窈窈怎么样了?”贺泽朗一见到傅煜琛,便低声叫道。
脚步在傅煜琛跟前刹住,身子微微前倾。
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那紧闭的门,似乎想用目光穿透门板,探知里面的情况。
傅煜琛仿若未闻,只是木雕泥塑般伫立在那。
双眼空洞地望着手术室门,嘴唇紧抿,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戚与担忧之中,没有回应 贺泽朗的话。
沈嫣满脸悲戚,眼眶泛红,小心翼翼地拉了拉 贺泽朗的衣角,将他拽到一旁。
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窈窈本来在医院待产,不知咋地,冒出个假医生害得她从床上摔下来,下身出血导致昏迷。
到现在还没消息,都快把人急死了!”
沈嫣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身体也因抽泣而颤抖。
韩呈铮望着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贺泽朗听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握,“砰” 地砸在墙上。
怒吼:“岂有此理!竟有人敢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要是让我揪出那混蛋,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