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柏油路上,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在飞速行驶。
开车的是,嘴刁香烟满脸玩世不恭的赵云峰。坐车的是,满面怒容的郁东风。
“这还他妈没完没了了!”郁东风说:“常欢今天刚出院,就又给送进医院。哼,这个燕老七倒是挺难缠的!”
“干他得了!”赵云峰说:“不分出大小王来,早晚都是事儿!”
“嗯,必须得干他们了。”郁东风说:“这事也有富贵在参与。”
“那就连富贵一起干!”赵云峰道:“先下手为强,咱们跟富贵是解不开的死结。”
“嗯,回去先看看常欢什么情况。”郁东风说。
郁东风、赵云峰赶到医院时,常欢被割断的手筋已经接续完了。看到郁东风进来,常欢苦笑着说:“东风,这回谁也不用劝我洗手不干了,现在两只手都废了,想干都干不了了。”
“谁干的?”郁东风说:“你能说清楚吗?”
“这个人我没见过。”常欢说:“不过看他手法,和他的长相,可能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谁?”郁东风追问道:“是富贵的人还是燕老七的人?”
“这个说不好。”常欢说:“从用刀和相貌看,这个人应该是快刀宫宝。只是这个快刀宫宝,向来是独来独往的江湖大盗。没听说过,他跟燕老七和富贵有什么瓜葛啊!”
“快刀宫宝······”郁东风说:“这个人我在少管所好像听说过。你这样,你只管在医院好好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郁东风跟常欢说完,回头对赵云峰说:“云峰,这几天你把公司的事放一放,安排些兄弟到医院来保护常欢。我领小虎去会会这个快刀宫宝去。”
刚说到陆小虎,陆小虎就进了门。
常乐马上站起,说:“小虎哥,你来了。”
“嗯,常欢哥没事吧?”陆小虎说:“东风让我进建材去了,听到消息就赶紧往回赶。”
“我没事。”常欢说:“就是手筋让人给挑了——哎,东风,我跟你说过那个算卦的老瞎子吧,今天白天咱俩喝完酒,我就找他去了,给了他一万块钱,他说我财运是有,但厄运也会随之而来。你别说,这个老瞎子算的还真挺准的。”
众人正说着话,李小玲拎着鸡爪汤来了。
常欢道:“呦,我的救命恩人来啦!你手里拿的是啥呀?”
“鸡爪汤。”李小玲打开饭盒说:“伤啥补啥,你伤的是爪子,就喝点这个补补吧。”
“好好好,谢谢你!”常欢张嘴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鸡爪汤,说:“玲姐,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看要不然,我干脆以身相许得了。”
“你就没个正形!”李小玲笑骂常欢道:“你先好好喝汤,想求婚等你喝完汤再说。”
郁东风叫出陆小虎,说:“小虎,常欢这个仇得报,我先安排人出去找这个对常欢下黑手的宫宝,然后咱俩就去搞他。”
这时的郁东风,已经隐隐成了五峰江湖大哥,要查这个宫宝的行踪,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事过三天,就有人向郁东风汇报了快刀宫宝的行踪。
郁东风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快刀宫宝是燕老七的磕头兄弟。宫宝这次挑了常欢的手筋,完全是受燕老七指使。
宫宝平时居无定所,常年在火车上“干活”。据了解,宫宝伤了常欢后,先是去了郑州,然后又转车去了广州。
好就好在,宫宝在距五峰市,不远的林源市乡下有个小老婆。而且他这个小老婆现在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所以按正常推理,近期宫宝一定会回林源乡下。
有了这么精确的消息,郁东风马上叫上陆小虎赶赴林源市。
驱车往林源乡下走,陆小虎对郁东风道:“买这么多吃的,看样子你是准备守株待兔了?”
“嗯。”郁东风点头道:“这次不给常欢报仇,我就不回五峰市。”
宫宝的小老婆家,住在一个只有三十几户的小山村。郁东风把车开到宫宝小老婆家,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然后就像陆小虎说的那样,开始“守株待兔”。
宫宝担心快要生育的小老婆,在广州停了两天,就坐火车往回赶。
过了京城,他就盯上了一个南方做钢铁生意的老客。过了山海关,他准备出手了。
午夜时分,是火车上扒手作案最容易得手的时间段。宫宝算准到站时间,就在火车将要停稳那一刻,宫宝出手了。
他先是站在南方钢材老客身边,反手刀片划出,一层、两层、三层······
宫宝划开六层衣物后,他的指尖碰到钞票了。
他喜欢钞票那种又凉又滑的感觉。也喜欢从别人衣兜里往外拽钱的刺激。
得手了,宫宝摸摸钱的厚度,觉得应该两万只多不少。笑眯眯地把钱塞进衣兜里。然后随着下车人流,下了火车。
宫宝下车这个站点,离他小老婆家的小山村,仅仅六十多公里。宫宝打车回家。
到小老婆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宫宝敲门,门还没开之前,屋内的灯亮了。
过了不一会,门也“吱呀”一声开了。遥远的灯光下,一个身穿穿吊带的大肚子女人出现了。
宫宝貌似挺喜欢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出来,宫宝一下就把那女人搂进怀里。
陆小虎道:“总算是回来了,动手吧东风。”
“再等等。”郁东风说:“他大老远回来的,让他先跟这个怀了孕的女人,待上个两小时。”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郁东风和陆小虎慢慢向那所房子走去。
走到窗下,只听屋内女人说:“老公,这次怎么也得多待几天吧?”
“嗯。”宫宝说:“老婆,你做的饭真好吃。”
“能等我生完孩子再走吗?”女人说。
“能。”宫宝说:“等你出了满月再走。”
“太好了!太好了······”女人连连说了七八次“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