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裕来到哈迪的房间,发现哈迪挨了一顿打,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刚才的审问吓得不轻。
巴裕心中一软,但想起了大壮的交代,硬下心来,开始审问哈迪。
“哈迪,这次行动的消息泄露,大哥很生气。我帮你在大哥面前辩护,你是我介绍上船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只有你刚上船不久。
现在,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巴裕的眼光逼视着哈迪,里面有着深深地怀疑。
哈迪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恐和无辜:
“巴裕,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泄露消息,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
巴裕看着哈迪害怕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眼前的局势,让他不得不保持警惕,也要为自己考虑。
他愁眉苦脸的说道:
“哈迪,坤爷身边的皮蓬监听我们所有人的电话,出海之前,发现只有你给老婆发过信息,现在大哥怀疑你就是泄密人。
你难道不知道出海之前不能和任何人联系,你这把柄让人抓住了,很凶险,而且还连累了我。坤爷如果抓不到人,会拿我们当替死鬼的,即便我相信你,可大哥不相信你,你说怎么办吧?”
哈迪心中充满了仇恨,回想起想强奸自己老婆的人,就是坤差的手下头目嘎里,他为保护老婆,拔刀和嘎里拼命,捅伤了嘎里。
嘎里贿赂了警察,反而诬告哈迪无故伤人,让自己坐了牢,而他却还逍遥法外。
坤差手下众多,嘎里把这件丑事瞒了下来,不敢让坤差知道,所以巴裕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
老婆探监的时候对自己说:
“你在牢里时,嘎里还想来欺负自己,多亏警长陈金龙的照顾和保护,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嘎里才不敢来骚扰自己。你出来之后,要好好的感谢陈警长。”
哈迪因此恨死了坤差这帮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也对陈金龙充满了感激。
出了监狱,哈迪还是和老婆在水果市场卖水果,嘎里虽然不敢自己明目张胆的来捣乱,但还是会经常派手下来刁难自己。
哈迪忍辱偷生,他知道一个人无法对抗黑社会的霸凌,所以答应和陈金龙合作,想要帮助警方收集证据,捣毁这犯罪集团,扬眉吐气,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哈迪想起了陈金龙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反复问过自己:
“作为一个线人,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你不害怕吗?你真的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自愿从事这个工作吗?”
哈迪对陈金龙郑重的说道:
“陈警长,我当然害怕,可害怕又有什么用?与其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每天受别人的欺负,不如站出来和他们拼命,只要能帮助警方,铲除这伙黑恶势力,我什么敢做!”
“好,哈迪兄弟,我现在正式招募你为警方的卧底,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相信别人,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完成任务之后,我会给你在警局里申请正式的编制,加入警局,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
此刻,巴裕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刺进了哈迪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他的眼神中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份决绝与不屈。
哈迪和巴裕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长大后,选择的路不同,自己做点小本生意,而巴裕选择了混黑社会。
一晃十多年,他们很少见面了,曾经善良的他跟着坤差和大壮,已经变得冷血而残酷,不知道他心里是否还残存着兄弟的情义,和一点点善念。
哈迪不敢再相信儿时的朋友,不过,还是感谢他,介绍自己上船工作,顺利的潜入了坤差的内部。
现在自己作为卧底,受到了大壮的怀疑,还连累了他,心里很有点过意不去。
想到这儿,哈迪决心死死隐瞒这一切,他含着泪对巴裕说道:
“巴裕,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严重,但我确实没有背叛你们。
出海前我给老婆发信息,那是因为……我出来后,她一直担心我的安全,我不过是安慰她几句,让她放心。
我从未想过这普通的信息会成为他们的把柄,会成为一种罪过。
对不起,巴裕兄弟,如果坤爷和大壮不放过我,我也没有办法,我独自去死,绝不会连累你!只求你照顾我老婆和女儿!”
巴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毕竟,在这个充满欺骗与背叛的世界里,信任和当担是一种奢侈。
巴裕望着哈迪,眼神中复杂的情绪交织,既有对儿时友谊的怀念,也有对当前处境的无奈。
“哈迪,我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你的为人,我相信你。但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坤差和大壮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他们生性多疑残忍,特别是对背叛者,从不手下留情。
你如果出了事情,他们也不会饶了我!你想一个人担着,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继续说道:
“你得明白,坤差已经开始怀疑你,大壮那边也对你有了戒心,你在船上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严密监视。
他们都在气头上,要是找不到真正的泄密人,我们都得倒霉。
我们是紧紧连在一起的,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他们相信我们,摆脱这场危机。”
哈迪感激地看着巴裕,点了点头:
“谢谢你,巴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相信我们呢?”
巴裕沉思了片刻,眼睛一亮说道:
“我有办法了,这次行动失败了,明早,这些中国赌客都会放他们回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把泄密的责任,往赌客身上引,这样才能顺利的摆脱对我们的怀疑!”
哈迪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说:
“你想怎么做?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揭穿,我们可就真的完了。”
巴裕自信地拍了拍哈迪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我已经想好。我会做得天衣无缝,让坤差和大壮找不到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