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好一位路过的小太监听到声响,探头进来问:“李嬷嬷,您在这儿呢,找着啥了?”李嬷嬷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回道:“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这儿可是关乎巫蛊大案的关键地儿,我马上就能揪出那搞鬼的人了,等我立了功,有你巴结的时候。”小太监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溜走了。
与此同时,在东宫一处隐蔽的角落,赵瑾萱正透过雕花窗棂,目光冷峻地望着冷宫方向。身边的翠柳轻声问道:“娘娘,您说李嬷嬷会进那屋子吗?”赵瑾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回应:“她定会进去。那几条假线索,就是特意引她上钩的鱼饵,她怎会放过这‘立功’的良机。”翠柳微微点头,又有些担忧地说:“就怕她看出破绽。”赵瑾萱冷笑一声:“她不过是被名利蒙蔽双眼之人,此时怕是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天大的秘密,殊不知已在咱们股掌之间。”说罢,赵瑾萱整了整衣袖,继续静静地等待着收网的最佳时机,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猎手,淡定又从容。
此时的李嬷嬷,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得意,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赏赐和众人敬畏的目光。她双手微微颤抖,既是因为屋内的阴森寒冷,更是源于内心深处即将平步青云的激动。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时不时抬手摸一摸人偶,又凑近符咒端详一番,嘴里还念念有词,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大功告成”的美梦中,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东宫宛如一张悄然拉开的大网,就等李嬷嬷露出马脚。
这些时日,宫里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赵瑾萱坐在内室,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美目之中透着冷峻与笃定,心中暗自思量:“李嬷嬷,你作恶多端,这次可算要栽在我手里了。”她抬眸,向身旁的展风、凌云二位亲信使了个眼色,二人抱拳领命,悄声退下安排去了。
恰逢李嬷嬷受命出门采买,这可是个难得的时机。御花园中,正值繁花盛开之际,娇艳的花朵争奇斗艳,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可在这美景之下,却也暗藏玄机。赵瑾萱的几个丫鬟,身着素色衣裳,手挽着花篮,似是在悠然赏花,实则按照计划行事。她们先是凑在一块儿,眼睛却不时地瞟向不远处的李嬷嬷,确认她能听到谈话声后,其中一个伶俐的丫鬟率先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不远处的李嬷嬷听见:“哎,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宫里头总有些邪乎事儿,我听人说,好像和一个‘神秘小太监’有关呢,也不知是真是的。”说罢,还故作惊恐地拍了拍胸口。
另一个丫鬟忙接话道:“哟,真的呀?这可太吓人了,咱们平日里可得多留意留意。”边说边用余光观察李嬷嬷的反应。
李嬷嬷正脚步匆匆地走着,听到这话,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就放慢了脚步,佯装整理衣物,手有些微微颤抖,心里却在急速盘算:“这神秘小太监?莫不是我那同伙被人察觉了?可不能让这事坏了我的好事。”她耳朵竖得老高,眼睛还时不时地偷瞄丫鬟们几眼,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她还故意停下脚步,弯腰去查看路边一朵盛开的花儿,手指看似随意地在花瓣上抚弄,实则心乱如麻。
等丫鬟们渐渐走远,李嬷嬷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像只做贼心虚的老鼠,鬼鬼祟祟地朝着小太监常出没的废弃宫殿走去。那废弃宫殿位于宫苑一角,四周荒草丛生,杂草已有半人高,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秘密。残垣断壁在日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宫墙之上,岁月的沧桑与哀怨。李嬷嬷踏入其中,一阵寒意袭来,她不由得裹紧了披风,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证据,不能留下把柄。”
赵瑾萱在东宫得到消息,立刻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果断派展风、凌云二位亲信暗中跟随。二人身手矫健,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暗处,一路尾随着李嬷嬷。只见李嬷嬷在废弃宫殿里,眼神慌乱却又佯装镇定,四处翻找,手在各个角落摸索,嘴里还念念有词:“东西到底藏哪儿了?可不能被人发现了。”她先是跑到宫殿的角落,蹲下身子,在一堆碎石瓦砾中翻找,双手被划破了也全然不顾;接着又冲向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抽屉被她猛地拉开,由于用力过猛,抽屉差点脱落,可里面空空如也,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随后,她又奔到墙边,沿着墙根一路摸索,希望能找到暗格之类的藏东西之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尘土之中。
待李嬷嬷离开后,展风一个箭步窜上前,凌云紧跟其后。展风皱着眉头,看着这满是尘土与破败的宫殿,低声道:“兄弟,可得仔细搜,绝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这关乎娘娘声誉。”凌云点头应和:“放心,咱定不负娘娘所托。”
二人分工,展风负责左边区域,他猫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逐寸逐寸地查看地面,时不时用手中佩剑挑起地上的杂物,嘴里嘟囔着:“这鬼地方,藏个东西还真难找。”突然,他发现一块地砖颜色略深,便蹲下身,用剑轻轻撬起,可下面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
凌云则专注右边,他先走向那张破桌子,双手稳稳地扶住桌面,用力晃了晃,判断是否有暗格,随后又检查桌腿,用手敲打着,听声音辨别是否中空。检查完桌子,他又沿着墙壁摸索,手指在墙上的裂缝处来回抠动,希望能掏出点什么。
就在凌云沿着墙角一路摸索时,手指碰到一个凸起,他心头一喜,赶忙叫展风:“展大哥,快来,这儿好像有东西!”展风迅速奔来,二人合力,将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抠开,一个暗洞呈现眼前。展风小心翼翼地伸进手去,掏出几缕褪色的符咒碎片,还有一个缺了胳膊的人偶。
展风举着“战利品”,与凌云相视一笑,展风兴奋地说:“这下,看那李嬷嬷如何狡辩,证据确凿啊!”凌云也面露喜色:“多亏娘娘英明,咱这一趟没白跑,快走,回去复命。”
而此时,赵瑾萱站在东宫高处,望着废弃宫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胜利微笑,心中暗道:“李嬷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