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一个耽搁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辛正娟跑出很远了,她很胖,没想到轻功却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她已经蹿出了几百步远了。
阿利和孔苏立刻疯狂追赶,两人已经使出了最大的功力,于是所有的观众都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两个人,简直是两支射出的利箭。
终于追上了。
孔苏和阿利,几乎同时封住了她逃跑的路线,剑光再次闪耀,似乎她绝对逃不出去了,这是连李卓然和龙彪,都抵抗不了的夹击。
但她居然做到了。
她突然使出了一种在场众人从未见过的奇特轻功,肥胖的身躯在剑光中无比灵活的闪转腾挪,突然之间,她竟窜出了孔苏和阿利的夹击。
孔苏和阿利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他们迟疑了一秒钟,一秒钟之后才采取了行动。
阿利飞剑,孔苏却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了一支黑色的火器,砰然巨响,十几颗流星一般的弹丸,猛然射向那个奔跑着的肥胖身影。
居然还是打不中。
辛正娟肥胖的身体,已经闪电一般蹿进了密林深处。
“都怪你,你的火器怎么不早一点打响?”阿利看着孔苏,责怪道。
孔苏道:“你老人家的飞剑之法,怎么不早一点使出来?”
两个人都很是懊恼,所以难得的互相埋怨起来。
胖女人进了密林,再找,根本不可能找到了。
一声惨叫。
两人大惊,惊慌的看着四周,难道还有高手在此地吗?
一个紫色衣服的女孩儿,慢慢从森林深处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东西,还在滴着血,正是辛正娟的首级。
“你是什么人?”孔苏脱口而出,他居然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刻。
“哈,我以为一向英明神武的孔大侠,该是何等的镇定自若,原来也会乱了方寸。”紫色女子嫣然笑道。
孔苏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她长得很美,而且与阿利长得很像,她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了。
“姐姐。”阿利尴尬的向她笑了笑,脸上却泛上了红晕,他居然也会害羞的。
“哼,你上回给我写信,说自己在江湖上如何横扫各路豪杰,简直天下无敌,还有个好兄弟如何武功超绝,你们联手,连李卓然都打败了,却让这么个胖女人轻松逃脱,原来都是在吹牛呀。”紫色女笑话自己的弟弟来,毫不留情面。
她有看着孔苏,道:“这个胖女人用的,是一门据说已经失传了的武功,叫做‘凌波微步’,破她的方法却也很简单,就是反八卦步伐。你们两个不讲章法,乱砍一气,却只能让她轻松躲避了。”
孔苏点头,道:“受教了,不过阿凤小姐,你为什么不将这个早些传给你的弟弟呢?”
阿凤笑道:“有些武功,却不是人人都能练的,你们也不想想,西夏四怪,系出同门,为什么偏偏只有这个胖女人练了这门功夫?”
不等孔苏回答,她已经走向了众人,向几个长辈行礼,笑道:“各位长辈,没想到会是这样子欢迎你们……”
“阿凤,你来得似乎晚了一些。”叶逍遥微笑道。
“叶叔父说的不错,这是晚辈思虑不周了。”阿凤笑道,忽然打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哨,不多时,一大群人骑着马,赶到了这里,这些人,显然都是她的手下。
“请各位上马,你们中了悲酥清风之毒,还要到了我们家里面,才能设法解毒。”阿凤笑道。
“阿凤,为什么不能从他们的尸体上找找解药?”傅多情说道。
“不可能,西夏四怪什么时候给别人留过活路?据我所知,他们行事,从来不带解药的。”阿凤笑道:“好在这只是麻醉之药,对各位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傅青青看着孔苏,忽然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孔苏微笑道:“我曾经吃过一条巨毒无比的大蟒蛇,所以我百毒不侵。”
“那你呢?”傅多情看着阿利,道:“你怎么也没有中毒?”
“伯父,我也中毒了,但我有一门本门的运功解毒之法。”阿利道,现在众人才看出来,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多亏这几个人得意忘形,急于炫耀,给了我一点点解毒的时间。”
“叶兄,你们几个……”傅多情又转向了叶逍遥。
“我们的确中了毒,内力大损。所以才会不惜本钱的用所有的飞刀齐射一个目标,就是离我们最近的这个混账。”叶逍遥苦笑道,他难得的骂人。
不,马正卫这样的人渣,简直不能被叫做人了。
众人在阿凤手下的帮助之下,都上了马,在森林里面缓慢前行,两个时辰之后,一座美丽的山村,就出现了他们的面前。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衣冠简朴古风存……拄杖无时夜叩门。”宋陆放翁的一首诗句,道尽了乡村之美,乡民之善良,孔苏漫步在这个简陋却又美得不可言状的小村子当中,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这里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若能隐居于此,确实也不为一种乐事,可惜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争霸江湖非我所愿。
追求心目当中那一份正义,才是他的真心,当然,还有佳人美眷长相伴的爱情,如果单纯是为了肉欲,现在的他,想要多少女人,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要女孩儿们的心,而不仅仅是肉体。
忽然,金声脆响。
孔苏大惊,难道这小小山村,也来了敌人不成?
但看到山村当中的老少男女,都仿佛对着刀剑之声置若罔闻,孔苏忽然明白,这个山村,本来就是人人练武的,他走进了传出声音的那个小院。
却还是吃了一惊。
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手持利剑,在相互厮杀,所用的剑法,赫然就是阿利的剑法。
两个小男孩忽然停住了对打,看着孔苏,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一个忽然笑道:“你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