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蛛嗅到血腥味,直直爬到伤口处,一口咬下。
“啊!疼~”
宋执听了想说什么,但见钱元满眼心疼的样子生生咽下了,心里止不住嘀咕:这男妻可真娇弱!
药蛛的身形肉眼可见变回原样,伤口处的乌黑也开始慢慢变浅,血也成了红色。
药蛛松了口,身体一滚失了力气,宋执伸手稳稳接住,再小心翼翼放回竹箩里,开始收拾药箱:“他没事了,可以包扎了,开些清余毒的药,吃几天就好!”
有大夫上前小心的撒上止血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再细心的拉上被子。
“毒这就解了?”
钱元还沉浸在刚才的没把握中,这一会功夫毒解了。
这心情起伏的没缓过来劲。
“没大碍了,余毒他们能解决,我就不写方子了,对了,诊金一两,金子!谢了!”
“宋执,你说什么胡话?”宋执师傅气得跳脚。
你是怎么敢的啊!
宋执旁若无人道:“我也是要吃饭的,像这些养毒虫杀人的绝对是个组织,我以毒治病是医毒双修,我是要花很多心思炼这些药虫的。不给钱,再有下次我可不干了啊!”
“他何时能醒过来?”
“身强力壮的三天必醒,他啊太虚了,七天吧!”宋执直言不讳。
钱元见李若柳脸色虽苍白,但眉心不再皱着,心里重重一松,唤人:“去账房取十金给他,再将众大夫的诊金结清。”
宋执听了大喜:“多谢尚书大人。”
众大夫受宠若惊:“大人客气了,我们什么也没帮上,诊金就不必了。”
“不用多说了,记得开好药方,他要休息了,都去吧!”
众大夫还在犹豫,宋执抱着药箱大刀阔斧跟下人出去了。
老大夫挥手示意,几位大夫拱手跟着去了。
老大夫和宋执师傅商量着开了药方,交给一旁丫鬟,“第一张药方速去抓药煎上,五碗水煎至一碗,一日四次,多饮水,连吃五天,再用第二张药方固本培元,吃五至十天都可。”
丫鬟点头应声匆匆去了。
人都走了,只剩钱元和李若柳。
李若柳依旧昏迷着,钱元静静坐在床边,用手背轻轻蹭掉他脸上的汗珠,问道:“为什么救我?你不是觉得我很讨厌吗?我一死再没人凶你了!”
可惜没人回答,李若柳尚在昏迷中。
这时有人来报:“大人,刺客的事有眉目了。”
“不,不对!”钱元看着卷宗第一条立刻反驳。
“大人,这黑衣人是异瞳,与云国商家如出一辙!”卜辞不解。
“这人好生狡猾,异瞳除了天生也可人为。”
“大人的意思是,这人故意栽赃?”
“没错!这人是想隐瞒身份故而祸水东引,但他不知道这内里有个不成立的因素,那就是张争是商家分支,他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卜辞一愣,心道:原来如此!
“哼!罗家,好的很!”
钱元看着案上的卷宗第二条将桌案拍的啪啪作响:“来人,备马车,本官现在就要去御使府讨个公道。”
钱元怒气冲冲走了,李若柳侧躺在榻上,有丫鬟给他喂了药,擦拭,换衣。
待丫鬟离去之后,一人从房梁上跳下,半跪在床榻边,轻唤:“公子,公子”
见李若柳没反应,那人将一颗药丸塞他口中,随着吞咽,李若柳缓缓醒来,声音干哑:“陆玖”
“公子,你怎么样?”
“没事,刚睡着了!事实进展如何?”
李若柳刚想动一动,奈何伤口太疼,冒了一身冷汗。
亏大发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
陆玖见他小脸苍白,疼得打颤,心疼的不行:“公子不该如此牺牲。”
李若柳心里是这么想但你不能这样说!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不是好词,但我不会让自己白白受苦。
只要证据到手,我就抽身,再不作其他无谓的牺牲。”
“嗯!公子,你要多保重,这是缓解骨寒的药,你贴身收好。”
陆玖知道说服不了他,只能努力做好后勤。
“红袖到哪儿了?”李若柳还是记挂她一个姑娘家出门会不会有危险。
“公子放心,玖一一直跟着她,传信说她去了云国。”
李若柳一愣,失笑:“只要安全就好,做什么都不重要。”
“容修呢?他还好吧?有没有好好练字?”李若柳也惦记那个结巴少年,走的时候本来是想炖汤给他喝的,有老师在,应该喝上了吧!
提到容修就想到他抱着公子画面,陆玖脸僵了僵:“他挺好的,年纪轻恢复力强,除了字一如既往的丑,现在都能和褚辰过招了,公子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我挺好的!除了天天弄一身伤,没啥不好的,但时间紧迫,不能任由他们蚕食月国的根基,至少我活着一天,不能不管。
听着一切都好,李若柳心一片轻松,连伤口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对了,那个黑衣是异瞳,我倒是知道云国有一家族主支皆是异瞳,但……抓我的理由会是什么?我还没有接手漕运,张争如今没理由动我。”
李若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陆玖:“冥卫已经在查,这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处处透露着古怪。”
李若柳细想那人好像也无意伤人,反而还算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抓自己做什么。
“算了,不想了,头都晕了。”
李若柳侧着难受,还是想趴着,但他现在应该还是昏迷状态,也不好趴回去,只能和陆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分散注意力,聊着聊着睡着了。
陆玖给他点了薰香让他沉睡,以免乱动扯到伤口。
这边他陷入沉睡中,那边两位高官一见面气氛异常严峻,剑拔弩张。
钱元眉头深锁,面若寒霜的进了御史府,手上拿着带血的短箭和卷宗,一见到张争,对方刚要打招呼他就这两样东西砸在地上。
“张争,你养的好狗,怎么这是对我不满要杀我灭口了吗?”
张争不解这位合作对象怎么生了如此大的气,笑呵呵道:“钱尚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处啊?”
“误会,你手下的人刚刚刺杀我,若不是容若,此刻我怕是中毒卧榻不起了。”
中毒?
张争带着疑惑捡起地上的东西,短箭出自军营,他手里走过不少,但这并不是稀缺之物,旁人也可以弄到手,不足为证。
张争翻开卷宗,看清里面的字大惊失色,连连否认:“这绝不可能!”
钱元冷笑:“是否可能,将你的狗带出来一问便知,我还会构陷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