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说话就是言简意赅,但李若柳装听不懂,一脸受惊过度:“张大人说的恕容若听不懂,是嫣儿吃不下东西,我才带她出来的,钱元不准我岀来,这要让他知道肯定要揍我了。”
说着一副要哭的模样,看得张争想笑,不过听到他直呼钱元名讳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衣服和水都是他让人备上的,岸上还有大夫,他是生怕你有个万一!”
李若柳真要哭了。
很快到了岸,钱元一脸严肃站在人群前方,李若柳下意识想躲,被张争拦住,半推半扶着下了船。
张嫣儿见到他虽然换了衣服但完好无损顿时松了口气:“容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钱文瀚见父亲岳父都在,只能扶着张嫣儿,附和一句:“我说了有岳父在准没事的,现在放心了吧!”
“嗯嗯”
钱元紧绷着一张脸,好似随时会爆发,李若柳不敢抬眼,只能缩着脖子想将自己藏在披风里。
张争见两人气氛紧张,打圆场道:“夫人落水了,钱大人还是快快带夫人回家喝些姜汤祛祛寒。”
“今日有劳张大人了,改日必定登门致谢!”钱元拱手。
“钱大人客气!”张争拱手。
“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钱元冷冷道。
“哦”
李若柳慢慢挪过去,给钱元看气了,三步并两步冲上去一把扛起来。
“啊!干,干什么?”
“磨磨唧唧的,回去收拾你!张大人我们就先走了!”
李若柳大叫,朝张嫣儿伸手:“嫣儿,嫣儿救我,他要对我动手了,他肯定要打我了!”
“容若”
张嫣儿担忧的上前一步,被张争拦了:“两口子的事你插什么手?出来这么久了快回去休息吧!文瀚你也带嫣儿回去吧!”
“是,岳父!”
张争颔首。
钱元将李若柳扔进马车里,屁股重重落下,摔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呼“疼疼疼疼疼”
钱元心一下子软了,忙问:“哪里疼?”
“屁股疼!”
屁股真疼,都快摔成四瓣了。
钱元瞪他:“活该!谁让你不听话,到处乱跑的!”
李若柳缩着脖子小声嘀咕:“你只说不能一个人出去,我又不是一个人!”
“你还犟嘴!”钱元说着扬手吓唬他。
李若柳顶着湿漉漉的一双眼怯生生看着他,委屈巴巴道:“你不要打我,我下次不敢了!”
钱元见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心疼,忙抱进怀里询问:“有没有哪里伤了?”
李若柳忙点头:“有,屁股疼,你刚摔的?”
钱元瞪眼:“老实说!”
李若柳撇嘴,伸出双手,手腕上被绑的血痕非常明显。
“他绑你了?”
李若柳点头,“绑得可紧了,老疼了!”
“下次还敢再这么冒险吗?明明知道他随时会出现,你还敢乱跑!”
钱元是逮着机会就数落,再三耳提面命。
李若柳抱着他脖颈,四目相对,保证道:“我以后不敢了!你别老凶我!哪回他们惹我讨着便宜了,我坑不死他们,那罗勇又笨又菜的,我刚才还扎他一刀了呢!可勇猛了!”
这副表情活脱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哪有半点害怕。
钱元气笑了,故意噎他:“那是,你凭一己之力,一连干翻两个家族,搁朝堂上怎么也得载入史册供后世传颂。”
李若柳眨着眼,吐气如兰,“你别生气啦,匕首我一直带着呢?我知道你会救我的,我不怕!”
冷香一个劲的往钱元鼻子里钻,李若柳眼中泛起的秋波荡漾了钱元的湖面。
钱元大手滑进李若柳披风里,揽住他纤细腰肢紧紧贴着自己,看着他一张一合的红唇只觉口干舌燥。
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光是想想,钱元就没忍住,起了反应。
李若柳坐在他腿上立马感觉到了,脸一下子红了,僵着不敢动。
可马车还在前行,两人拥着轻轻摇晃对钱元来说是莫大的折磨,他看着李若柳羞红的脸,轻咳一声:“小若,你到边上坐!”
“好!”
李若柳忙应声,从他身上挪去另一边坐着,缩在角落不吭声。
两人都有些凌乱,眼神乱飘,不敢对视。
钱元换了个姿势,理了理衣服,面朝向车帘而坐。
到了府门前,李若柳是自己一个人跳下来的,没说一句话,直直往府里冲,好像在躲什么洪水猛兽,然后钱元姿势怪异的下了马车。
看的钱文瀚和张嫣儿两脸懵圈。
李若柳冲进若水阁,扶着门框直喘气,抹抹了额头的汗水,心里泛嘀咕:这钱元怎么回事儿啊?
李若柳看了看自己干瘦的身材,又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苍白的脸庞,自说自话:“总不能看上我这一副病秧子身体吧!瘦瘦巴巴的,摸着也膈手吧?”
李若柳发呆了有十分钟,小丫鬟端着姜茶进来,好奇道:“夫人在瞧什么呢?”
李若柳看着小丫鬟圆润的小脸,肉肉的小手,心里肯定:男子都应该喜欢这样的才对!
难道是憋太久了?
李若柳托着腮乱想。
“夫人,你刚落了水,大人命厨房熬了姜汤,快趁热喝祛祛寒。”
小丫鬟将黄澄澄的姜汤放在他面前。
李若柳只觉得有股浓郁的辛辣直往鼻腔里钻,嫌弃的捏了捏鼻子,对小丫鬟说:“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喝。”
丫鬟福身退下。
李若柳端着碗喝了口,顿时被辛辣刺激的呛咳不止,眼睛都辣出来了。
“这是人能喝的东西吗?咳咳”
李若柳眼珠转了转,见没人直接将姜汤从窗台泼了出去,心道:吃螃蟹的时候都喝过一碗了,喝那么多做什么,在肚子里都还没消化掉呢!
钱元一进来就见他一个人抱着碗碎碎念,好奇:“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边说边将门关上。
李若柳听到他声音立马弹起来,见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上有明显的水汽,心下一沉:他刚去洗澡了?
李若柳不动声色看看外面尚在的太阳,见关上的门,暗戳戳地想: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他不会想干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