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雪,一大朵一大朵的落下。
宋执和元宝两人头上肩上沾染了不少。
宋执见了用手轻轻拂过他的肩,雪沾在手上很快融化,抬头向他头顶摸去,元宝躲了下,宋执突然来了句“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元宝愣了,李若柳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元宝脸“刷”的红了,“哼”的跑回了屋。
宋执慢半拍的挠挠头,问李若柳:“我吟的不好吗?”
“非常好!”
李若柳不吝赞美。
钱文轩也点头,双手举大拇指。
宋执也觉得挺好的,这句他记好久了,今儿这氛围多合适啊!
难道是不喜欢?
“元宝,你要是不喜欢这句,我还有别的,我背了好多呢!元宝”
宋执嘚嘚追人去了。
李若柳没忍住笑了,钱文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李若柳轻咳一声敛了笑,下雪不冷化雪才冷,鹿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
钱文轩捧一捧雪准备一展身手,捏来捏去最后团了个蛋,李若柳嫌弃的瞥了眼,动手轻柔地抓过一把雪,双手团一团,指尖翻飞,一只肥嘟嘟的兔子跃然于眼前。
李若柳伸手递上:“瞧!我做的!你们不行!”
钱文轩伸手,雪兔子入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手心,钱文轩心颤了下,捧着小小的肥兔子发呆。
李若柳又去地上滚雪球,滚得越大越费劲,实在滚不动了,停下来大喘气,回头,钱文轩呆呆的盯着手上的雪兔子,李若柳气结:“喂!别发呆了帮忙啊!”
“哦”
钱文轩将雪兔子放在地上一木桩上,跑去和李若柳一起做雪人,两人玩得出了一身的汗,李若柳指挥着钱文轩摆放位置,眼睛用香菇装饰,小巧的青萝卜为鼻,手拿木勺和锅。
李若柳双手插腰,非常满意。
钱文轩非常认真道:“看上去就很有食欲啊!”
“哈哈”
“喵呜”
“糖糕你怎么出来了哟!很冷的!”
李若柳将木桩上的糖糕抱了起来,钱文轩看着被糖糕一屁股坐成一坨的雪兔子眼中闪过寒光。
糖糕感受到危险缩着耳朵往李若柳怀里钻。
李若柳眯眼笑:真是个粘人的小妖精。
雪越下越大,两人在雪中待了许久,然后光荣的都得了风寒。
鼻塞咳嗽又头晕,李若柳蔫了吧唧的缩在被子里,好在没发热,不然要贻笑大方。
钱文轩在隔壁的隔壁缩在被子里直打喷嚏,鼻子都红了。
药庐是前后为院,中间呈品字形,上为前厅后为卧房,前厅左边为厨房,右边为恭房,后院有棚养药虫药植。
一共就三间,一前厅两卧房,李若柳钱文轩各占一间,宋执元宝俩只好待在前厅。
前厅虽小,但前后都有门,对大雪纷飞的今天来说太冷了。
铜盆燃着炭火,元宝缩在木椅上裹着毯子直搓手,宋执见了心疼,握着他的手哈气:“药庐太小了,我们去客栈吧。”
元宝为难,“东家一个人我不放心。忍一晚吧!明儿找个机会把钱大公子送走。”
“诶!行吧!”
宋执将炭盆拖近一点,又取了厚褥子给垫在椅子上,元宝望着认真的宋执心头滚烫,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宋执感受到了,抬眼对上:“元宝你……”
元宝俯身堵上他的口,手揪着他的腰带带上木椅,他顺势骑在他身上,压着亲吻。
宋执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连衣服被解了都没反应过来。
元宝的唇似火,在宋执的身上游走着,前厅开始变暖,宋执抱着元宝,两人交叠的身影在烛光中摇曳。
喘息声经久不息。
“咯吱”
容修敲了一会儿门,见没人开,只能翻墙进院。
隐在暗处的肆零想上前,被陆玖制止,朝他摇摇头。
肆零不解却没问,两人就这么看着容修进去了。
容修踩在厚厚的雪上,还未走近,就听见前厅战况激烈,容修眼睛闪了闪,绕去了卧房。
他摸进了一屋。
“好渴。咳咳……元宝,宋执,有没有人来管管我!我觉得我要嘎了!容若,你在哪?哦忘了,你也病了。钱文瀚,你个垃圾玩意儿,坑我,给爷死!”
钱文轩喘了会儿,又咳起来:“死之前能不能给我倒点水,我嗓子冒烟了!”
突然一口甘甜喂进了口中,“水,有水了!”钱文轩眼睛也睁不开,就着容修的手将水喝了个干净。
喝好了,钱文轩吧唧了一下,又躺了回去,虽然还有些咳,但睡的稍微安稳了些。
容修将水杯放下,去了隔壁。
李若柳鼻子不通气,脸都憋红了,白皙的鼻头泛着淡淡的粉色。
容修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触手冰凉,忙将被子拉高,手塞进被子里,自己脱了靴子外套,翻进里侧,钻进被窝里轻轻拥着他。
久违的温暖重归,李若柳忍不住的贴近,容修耳尖泛红,抱紧,运转赤炎心经。
许久未见,容修用眼细细临摹他的脸,没忍住,用指尖触了触他眉心,鼻尖,再到……
容修收回手,移开视线,压制着不再动作,只是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难以抑制。
李若柳听到了,他缓缓睁眼,入目是熟悉的黑色里衣,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我鼻子通了。
“容修”
容修手僵了下,顿了几秒也没将手从他腰上移开:“嗯”
李若柳在他胸前抬起头,对上容修澄澈略带慌乱的瞳眸。
李若柳复闭上眼。
容修紧张了:“容若”
李若柳又睁眼,故意挑逗他,哑着嗓子问:“现在我们同榻而卧,你叫我什么?”
容修想到那一天那一夜,脸红红的,回道:“若若”
李若柳勾勾手指。
容修低头靠近,李若柳抱住他的后颈吻上他的唇角。
容修睁大双眼,唇颤,呼吸都乱了。
李若柳低笑,声音低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亲一下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啊,我的小男仆。”
容修看着他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没忍住直接衔住。
李若柳不想拒绝,但风寒容易传染,他抵着他的胸膛,容修立马松了口。
“我风寒了,小心传染给你。”
“我不怕!”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