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都疯了,她一个姑娘,伤到了这种地方,裤子被剪开,还被两个年轻小伙子盯着看,本来就够难为情的了。
结果现在,药水居然流到了她说不出口的地方。
她现在是受伤了没力气,要是有力气,估计反手抽出钢筋,给杨伟民两棍子。
“卧槽,一瓶药全被你霍霍了......”郝邦抢过来瓶子,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液体,心疼死了。
先不说这一瓶药水稀释出来能卖好几块钱,就说花在这上面的灵性,足够催生好多野韭菜了。
“小郝,你怎么放手了呢?”陈医生急道。
“没事儿了,血止住了!”郝邦瞄了眼于海棠的伤口说道。
“血止住了?怎么可......”陈医生顺着郝邦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于海棠大腿根的伤口,果然不流血了,药水好像一块胶布,密不透风的裹住了伤口,“这......这......”
陈医生这了半天,后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祖传秘方,珍贵无比!”郝邦呵呵笑道。
“太不可思议了!”陈医生慢慢放开双手,回过神来赞叹道,“这个药,比你爸说的好药好使,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过奖了,过奖......”郝邦刚谦虚两句,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这个药水属于半稀释版本,治疗对象是非凡者的身体,止血只是药水的附带能力,而药水的最主要能力是愈合伤口。
是愈合,不是促进!
他从来没有出售过这种半稀释的药水,也没有在普通人身上做过实验,并不清楚这个药水对普通人的效果强到什么地步。
万一太牛逼了,把于海棠的皮肉长在钢筋上了,到时候不是还要切开?
还有一个......
郝邦看向娇羞还没有停歇的于海棠,忽然明白了于海棠的娇羞来自于哪里。
“药水流到了......那?”郝邦的脑子里浮现一个恐怖的情况。
愈合伤口,口?
口......
麻蛋,不知道会不会把于海棠给糊住......
郝邦心虚的收回目光,把药瓶收了起来,似乎是毁灭证据。
这时候陈医生来不及清洗双手,拉开遮挡的帘子走了出去,外面还有厂长股东在等候消息。
“什么情况陈医生?”杨卫国看到陈医生出来,第一个问道。
他现在内心有点复杂,一方面希望于海棠没事,这个生产事故不至于扩大;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郝邦立功。
杨卫国潜意识中已经不喜欢郝邦了,可能是因为郝邦认识李怀德,也可能是因为刘海忠下的眼药水起了作用。
“杨厂长放心,于海棠暂时没事了。”陈医生高兴的说道,“小郝的药很有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药水倒上去血就止住了,只要不流血,于海棠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听到这个答案,杨卫国的表情很精彩。
“那就好,那就好......”杨卫国只字不提郝邦,一个劲的表扬道,“陈医生辛苦了,以后你多带带小杨,充分发挥我们的传帮带精神......”
“一定,这是我分内的事情。”陈医生见杨卫国没提郝邦,她一个医生,自然不好违逆一把手的意思。
杨卫国的本意是淡化一下郝邦的存在感,但这时候心虚的郝邦跑了出来。
“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啊厂长!”郝邦用他那带着于海棠鲜血的手,一把薅住杨卫国的手,死死的握住,“杨厂长,我做到了,我们家的金疮要把于海棠同志从鬼门关跟前拉回来了,太难了,您是没看到,于海棠的血刚才流的......跟水龙头似的......”
杨卫国看着近在咫尺的嘴脸,嘴角抽搐,死命想把手给收回来。
但一拉,特么的拉不动。
这小子力气好大。
撒手,你弄通痛人家了......
杨卫国好不容易脱离郝邦的魔爪,左手揉着疼痛的右手,牵强笑道:“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厂长。”郝邦再次薅住杨卫国的手。
杨卫国身边,娄振华差点笑不活了。
别人看不出来杨卫国的尴尬,娄振华可是看的真真的,并且把杨卫国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这小子,有点意思......他怕不是故意的,不过他那个药水,还真是厉害......”娄振华心中念道。
郝邦再次放过杨卫国,快步走到医务室的门口,对着外面走廊上的人大声喊道:“同志们,好消息,于海棠同志脱离危险了,大家放心吧,以后有外伤处理,可以来七车间找我.......”
“好!”
“于海棠安全啦......”
走廊上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人有没有听进去郝邦后面的话不太清楚,但于海棠安全了,这个他们是清楚了的。
轧钢厂这种狼多肉少的单位,年轻小伙子处对象是一个问题,但凡长的出挑一点的,都会被群狼惦记。
于海棠刚来厂里不久,她的名字便在厂里传开了,被小年轻公认是能够和秦淮茹比的厂花级人物。
“让一让,让一让......”救护车来了,担架来了。
不一会儿于海棠被抬上担架,在小年轻们的护送下,上了一辆方盒子。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医务室,一下子冷清了。
“杨厂长,这位小同志是个人才啊。”娄振华看着郝邦离去的背影说道,“他怎么会在车间?太浪费了啊!”
“这个......”杨卫国无言以对。
他把还没走的刘海忠留下来,没人后呵斥道:“你不是说郝邦不会医术吗?这个怎么解释?”
“这......”刘海忠讷讷道,“厂长,他真不会啊,他就是靠他爸留下来的药方,再说我举报的是他的作风问题,您不信找个中午的时间去七车间小库房突击检查就知道了。”
“再要是出纰漏,看我怎么收拾你!”杨卫国瞪了眼刘海忠,走了。
......
医院,普通病房。
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于海棠脸色涨的通红,不是伤口有问题,而是憋的。
这两天她恢复的很快,钢筋取出来之后,伤口因为药水的作用,愈合很快,这导致医院的外科医生都啧啧称奇,但因为是贯穿伤,伤口里面没有上药水,她现在行动还不怎么方便。
不过这都不是于海棠苦恼的地方,她苦恼的地方在于---上厕所!
“姐,你扶我上厕所。”于海棠对床边来照顾自己的姐姐于莉说道。
“又去?你一早上去了八回厕所,去了你倒是拉啊!”
我也想啊,但.......拉不出来啊,很费劲拉了,这种痛苦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