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那个全身黑的男孩用他的生命把属于她的危险拖拽下水库,从此成为了沈柠栀难解的心结……
那件事之后,沈柠栀让沈砚安派人去找了他很久,最后一无所获,让沈柠栀不得不相信,他真的为了救她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从那以后,沈柠栀做了无数个关于他的噩梦,梦中,总是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拽住他的手,拉住他,不让他掉落进深沉冰冷的水库。
沈柠栀无数次都想问,想他为什么会那么奋不顾身地去救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此刻,沈柠栀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眼眶酸涩通红,她的眼底写满了庆幸……还好他没事,还好他还活着。
祁樾看着沈柠栀红红的眼眶,心疼极了,忙着开口安慰道:“栀……咳咳,沈小姐,你别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祁正弘看自家儿子那副慌里慌张的模样,笑了笑,开口揶揄道:“你这臭小子,天天在家不是‘栀栀’、‘栀栀’地喊吗?怎么如今一见面,倒生疏起来了,叫起了‘沈小姐’?”
被自家老头子揭了老底,祁樾的脸一瞬间涨红了,手忙脚乱地否认,可是明眼人一看那否认就假得不能再假了。
祁正弘敛了几分笑意,稍稍严肃了些,问沈柠栀:“沈小姐,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个约定,你答应吗?”
沈柠栀没有立刻回答祁正弘,只是注视着祁樾的双眸,他的眼神太清澈了,眼里的爱意藏都不藏,赤忱又热烈,看得沈柠栀心酸。
她开口问道:“祁樾,你喜欢我吗?”
祁樾被这个问题问得懵了一瞬,他有些不好意思,撩了撩额角的碎发,最终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他从没喜欢过女生,沈柠栀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想和她过一辈子,想一辈子都对她好,让她过得幸福安稳。
祁樾有些紧张地盯着沈柠栀,他怕他的喜欢会不会让她困扰,也许她并不喜欢他?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没有到了为了爱可以放手的崇高境界……
沈柠栀笑了笑,握上祁樾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温暖又可靠。
她笑着说:“祁樾,我们在一起吧。”
如果这是祁樾的愿望,那沈柠栀愿意满足他,就算是为了十八岁那年他的恩情,她也不会拒绝。
她从不扭捏,做好了的决定,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会发生的一切。
祁正弘笑着看向被惊喜冲昏头脑的儿子,心情也明朗了起来,他看向沈柠栀,开口道:“沈小姐,你的忙我一定会帮的,你放心。”
沈柠栀笑着道谢,随后她拉着祁樾的手,和祁正弘告别,想要和祁樾独处一会儿。
祁樾还高兴得晕晕乎乎的,心里佩服老头子,只几句话就帮他把媳妇追到手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祁樾被沈柠栀拉着走出会客厅,走到了别墅的大厅。
站在别墅三楼的阿茂和何良头伸得长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下客厅的一举一动。
阿茂见何良同自己一样八卦,坏笑道:“阿良,你脖子可别再伸长了,等会儿要是被少爷看到你偷看他了,肯定要扣你奖金!”
何良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底都是戏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阿茂,你被扣奖金,是你蠢。”
这话一出,气得阿茂攥紧了拳头,伸手就要扯何良衣领,却被他突然的出声打断。
何良扯开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开口与客厅的两人打招呼道:“少爷,沈小姐。”
吓得阿茂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敢再碰何良一下,被沈小姐看到自己暴躁的一面,少爷肯定要罚他!
祁樾和沈柠栀抬头看向三楼的两人,沈柠栀礼貌地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何良和阿茂立刻下了楼,走向祁樾和沈柠栀。
到了两人面前,何良先一步开口问候道:“沈小姐,久闻大名,如今一见,真是让人如沐春风般心神愉悦,我们少爷可是心心念念着小姐您啊。”
祁樾闻言瞪了一眼何良,面上更红了一些,握住沈柠栀的手又紧了几分。
阿茂第一次见少爷这副羞涩扭捏的模样,他实在是太震惊了,家里这个小霸王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他本就一根筋,现下大大咧咧地直接问道:“少爷,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祁樾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眼含怒意地剜了一眼阿茂。
何良在一旁低低笑了一声,笑阿茂实在是太蠢了,和这样蠢笨的人一起工作,好处就是可以多大很多奖金。
人嘛,最怕比较,和何良一比,阿茂就显得更蠢了。
祁樾拉着沈柠栀要离开客厅,沈柠栀笑着跟着他,临走之前,祁樾拍了拍何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声道:“何良奖金再加一倍,阿茂这个月从工资里再扣一倍奖金。”
说完,祁樾和沈柠栀两人就离开了客厅,祁樾要带着沈柠栀去逛逛庄园。
阿茂当时就想叫冤,却被何良捂住嘴巴,“蠢阿茂,你再多嘴,小心这个月工资全被扣光。”
阿茂一听,果然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满地瞪向何良。
何良松开手,阿茂立刻怒声问道:“狗良!你是不是算计我?怎么又扣我的工资!”
何良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慰却更像嘲讽,开口道:“阿茂,要不我借你几本书看看?”
阿茂却没听出来,只当何良这人还算有良心,开口道:“走吧,你帮我选几本,选几本有用的!”
何良哈哈大笑,带着阿茂去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找几本书搪塞这个蠢蛋。
………
沈柠栀和祁樾走出别墅的大门,沈柠栀看到喷泉池上立着的那个希腊男人雕塑,还有那雕塑的耳环,她眸光一转,看到了祁樾的耳朵上也戴着相同款式的耳环……
沈柠栀噗嗤一笑,紧了紧握着祁樾的那只手,笑着问道:“祁樾,这个雕塑的原型不会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