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哥哥。”冷念寻揉揉他的发丝。
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妈妈爸爸似如流水般轻柔,邢轶就是狂风暴雨的顽固强烈。
“念念…”他轻声唤她,看着她皓腕的淤青,心疼地吻了吻。
又将手掌贴合自己的脸颊,“念念生气就打我吧。”
每晚趁她睡着,他都会解开锁链给她上药,可还是出现了淤青。
自己不会伤害她,但也无法放她离开,怕她逃离,怕她不再属于自己。
她捧起他的脸庞,勾勒唇角,一丝温暖渐渐荡漾开,“没关系,不疼。”
如此宽慰,难以隐忍的愧疚在他心中蔓延,“念念…抱抱我好不好?”
“好。”邢轶对她就是缺乏温暖的孩子,只要她属于他。
可惜,她感受不到这份执迷的情。
“不过,先打完电话吧。”
对上她亲昵的笑容,他点头答应。
重要的未接来电逐步回应,包括母亲,蔺云赫,还有蔺屿辞。
其余人除了简单的关切,倒也没什么,只有…
“冷念寻你可够厉害的!电话不接!人不见影!是不打算回来了?!”蔺屿辞一连串狂躁的逼问,仿佛锋利的刀直穿电话。
怎么也没想到,她真敢这么久不回来!
“有些事在外面,过几天就回来了。”她平静回应,蔺屿辞释放的怒火倒也在她预料之中。
“你觉得我会信吗?”
蔺屿辞对她彻底失去耐心,现在就等着和她鱼死网破,“说吧,是不想离婚,还是想怎样?”
“回来后,我会和你去的。”
“呵呵。”电话里传来毛骨悚然地冷笑,“冷念寻,又想耍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
一旁的邢轶忍无可忍,挂断电话。
眼底原本的柔和变作阴鸷,泛起层层森寒,“他就是这么对你的?!”
一字一句加重的语气从喉咙处挤出来,怒火应得瞳孔发红,“竟敢对念念这么无礼!”
他拿着手机站起身,垂着头,发丝遮盖额间,眉眼藏匿在阴沉的黑暗。
“念念,他是不是很碍事,今晚就去除掉他!”
察觉邢轶咬牙切齿的愤怒,开口唤他,“哥哥,过来。”
他心有不甘拽紧拳头,因于她的指示,乖巧来到她身边坐下。
见他听话,她张开双臂,环绕他脖颈,揽入怀中。
属于她的温暖,缓缓抚平心里波澜起伏的愤怒,声音也恢复连绵柔软,“念念,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去杀了他好不好?”
“哥哥听话,别去冒险,若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他眉头紧拧,忧心忡忡,“念念真的不用吗?我担心他们伤害念念?”
之前查到的消息都是他们相濡以沫,没想到蔺屿辞竟然这么对她!
“放心吧,不会的,就算与我动手,不拼命他们是没有胜算的。”
“好。”靠在怀中的他清楚明白她的实力,“念念想要我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无论什么事都会帮念念达成。”
“好。”她瞳孔紧缩,复杂的情绪涌入心头。
和邢轶相识多年,他讨厌的人,欺负她的人,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她心知肚明。
悦世cEo办公室。
蔺屿辞盯着挂断的电话火冒三丈,再打过去已无人接听。
他觉得奇怪,刚刚明明听到她还有话要说,怎么自己又挂断电话?!况且还是她打来的电话,又耍他?!
这几个月从来没有出现消失一周的情况,本以为她至少去了创塑,竟然连创塑也没去,不接电话,消息也不回。
怒火在纠葛的情绪中渐渐消散,总觉得不妙。
犹豫后他给蔺云赫打过去询问情况,“云赫,你知道冷念寻在哪儿吗?”
蔺云赫咬字温润,嗓音隐忍些许躁动,“念念说,她和许小姐在一起,最近有些事出去了一趟。”
他敛着眉,质疑道:“她是这么说的吗?”
“恩,刚刚打电话是这么说的。”
“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呼叫宋林进来。
“派人去许萧公司还有她家里盯着,看到冷念寻立刻把她绑回来。”冰冷的威慑力迸发在他身体周围,除去以往的躁怒,更是含有血腥气的滚烫。
宋林瞳孔一震,大惊失色,“绑回来?!”
“恩,照做。”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联系她离开前的状态,明显是发生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又过了一周,冷念寻不仅没有回来,甚至没有半点踪影,电话从那儿之后再也没有打通。
“宋林,一直没有消息吗?”他着急打电话询问。
“是蔺总,许小姐那边没有冷小姐的情况,而且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创塑,员工说蔺总裁也在查冷小姐的踪迹。”
“蔺总需不需要联系人员搜查?”宋林询问他的意见。
沉默半晌,心绪跌宕起伏,心脏悬在喉咙上。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
“好,召集人去调查…”
倏然,开门走进的脚步打断他的话。
错愕间,对上她宁静幽深的眸子。
“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望着消失十多天,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她。
她,到底去了哪儿?
……
一天前。
冷念寻慵懒地靠在枕边,翻看手中的书籍。
这是她十多天以来,唯一能做的事,邢轶彻底将她隔绝了外来世界。
“念念,晚餐已经做好了。”邢轶面带笑容走过来告诉她。
这些日邢轶除了买菜也没有去任何地方,每天寸步不离和她在一起。
“哥哥,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她没有抬眼,清冷的嗓音掩饰原本的情绪。
邢轶抿直了唇,来到床边,沮丧着眉眼,“念念,再多陪陪我好不好?”
她合上手中的书,掀眸对向他的眼。
以前也是如此,每次她提出放了他,他都恳求自己过两天,再过两天,最后陪了他一个月。
不仅惊动了家人,更是惊动了警察。
“说吧,线索是什么?”
十多天了,耐心也逐渐消磨光。
“念念,我们吃了饭再说好吗?”
“现在。”
她紧缩的瞳孔,不容抗拒的威严,这是她第三次提起,也将会是最后一次。